“呦,听起来你还挺委屈。”太后闻言,心里立马乐滋滋了。她忍不住想找个丰腴公主就是会办事儿,这样的人儿不能成为自己的媳妇当真是太可惜了啊。
上官惜若故意做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嘴上却不搭调的说:“回太后,小的不委屈,小的不敢委屈。”见太后面色稍缓,上官惜若上前一步道:“太后啊,小的这次出门儿倒不是一无所获,这不捡了一个大活人回来,不知太后你想不想见见他?”
“哀家很忙的,没时间看你大变活人。手艺人儿,你前些天子给哀家说的那个烦恼解决了吗,你打算将你朋友的家业传给谁啊?”太后与其说是在询问这件事儿,不如说是在寻求同盟,毕竟有些事儿别人做了自己再做才心安理得嘛。
上官惜若挑挑眉,笑道:“这次原本就想回汉唐解决这件事儿,小的想清楚了,小的准备将朋友的家业传给那个有本事的外来儿子。没办法,朋友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家业,小的又自认为无愧于心,所以小的对于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没有一丝为难。”
“是啊,这样即完成了朋友的嘱托,又能将朋友的家业发扬光大。同时只要你自己为心无愧,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重要呢?”太后慢悠悠的说道,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上官惜若思虑了一下,笑道:“既然小的也算是出了一趟门儿,自然要给太后您带来一个见面礼,不知太后可有意看看鄙人带给你的礼物?”
“礼物?”太后并没有多少兴趣,心想不过是什么金银首饰罢了。这些东西,平天里用来锦上添花行,到危难时候起不了一点儿作用。
上官惜若却趁着太后沉默的空当进一步说道:“太后,这个礼物可是稀奇的很。正是因为如此,不知太后可否先屏退左右,因为这个礼物不能吸入太多人气儿。”
“手艺人儿。”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以不怎么温柔的口气道:“手艺人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不就是一件礼物吗,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干嘛?”
上官惜若笑了笑,拱手说道:“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这件礼物世界上只此一件儿,而且太后看了肯定会很开心,所以小的才不得不谨慎一些。”
“谅你一个小小的手艺人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太后慢悠悠的道,对这个礼物倒是起了一点点儿好奇了。她看了左右一眼,慢腾腾的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没有哀家的吩咐,谁都不许上台来。”
等那些下人一个个有序的离开了宫殿,太后微微打了个哈欠道:“手艺人儿,哀家给了你这个面子,你就把你的宝贝带上殿堂来吧。”
“六王爷,你可以进来了。”上官惜若用不大的声音说道,不过她那不大的声音让太后浑身一震,握着茶杯的手也开始抖个不停。‘六王爷’,会是那个‘六王爷’吗?
太后盯着门口,神经绷得极紧。只是当门口那人出现时,太后手里的茶彻彻底底摔到了地上,她倏地起身,颤颤巍巍的道:“是你,你回来
了吗?你回来看我了吗?”
正当此时,上官惜若突然插声道:“太后,似乎有人靠近了。”
太后有些呆呆的,好像也听见了有人开始在宫殿外集结,于是大声喊道:“哀家没事儿,你们跟哀家散开。刚刚的落杯声,不过是哀家手滑打坏了一个杯子而已。”
听闻太后吩咐,那些迅速集结起来的力量这才又快速散开。上官惜若忍不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想差一点儿就要尝到万箭穿心的味道了。五国还没有一统,自己可不能这么快就吃掉这道大餐啊。
“朱志权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朱志权不知为何对方见到自己后会有如此大的表情变化,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的说道,并且真的对着太后行了一个大礼。
“不。”太后依旧未曾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是啊,你不可能是他的。他已经死了,是哀家亲自抚着他的灵柩下葬的。何况,你比他年轻太多,你怎么可能是他呢?哀家糊涂了,哀家当真是糊涂了。你,是朱志权?你姓朱?”
六王爷也就是朱志权点点头,再一次拱手道:“鄙人就是朱志权,一直托名于上官志权生活在汉唐。近天突闻魏吴国的人在西戎边境集结,于是按捺不住决定为自己真正的祖国贡献一份力量。”
“真正的祖国?”太后似乎仍有些回不过神儿来,略显呆滞的重复了一下对方的话,随即道:“‘真正的祖国’?你知道你的身份,你知道你可能是西戎的人?”
“原本不知道,不过行成人礼的时候,家母告知了我一切。虽然也很惊讶,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所以对于祖上传来的基业,我总该敬上一份力气,也算不辱没先父。”朱志权毫不做作的说道,话语真诚到让人不得不相信。
太后也微微点了点头,她隐隐约约知道六王爷在汉唐虽然身居高位却和宗室至亲并无多少往来,想来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太后微微叹息,视线下移随即复又惊道:“你穿的衣服是……西戎的衣服?”
“不瞒太后,我已经向汉唐皇帝提出了辞职。如今带着全部家眷,已经家丁五千来投奔西戎。如果太后肯接纳我,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太后不肯接纳,那我也只能带领着家眷和家丁直接去边疆和敌人作战了。”
太后激动的站起身子来,高声道:“不可鲁莽。”发觉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这才缓缓的坐下,以平常的语调道:“哀家是觉得这件事儿关系重大,一个牵扯不好就会引起国际争端。所以这件事儿绝对应三思而后行,不能莽撞行事。”
六王爷也就是朱志权状似无意的和上官惜若视线相交,随即快速离开,没有任何人发觉他们这是再交换信息。朱志权对着太后行了一礼,笑道:“好,听从太后吩咐。我和我的家人如今驻扎在宫外的帐篷里,太后若有事儿可以随时相召。”
“如此甚好。”太后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朱志权的懂礼。微微沉思半晌,太后揉着太阳穴道:“哀家昨夜失眠了,是以精神
有些不济,如果二位没事儿,还请先下去吧。等改天,哀家自会亲自设宴款待二位。”
上官惜若和朱志权齐齐上前,拱手道:“谢太后。”随即起身离开了皇宫。
他们二人刚刚离开,内侍就匆忙来报:“太后,不好了,大事儿不好了。”
“大呼小叫什么?还懂不懂礼法了?”太后看起来火气依然不小,见到来人就是一阵猛训。等火气发的差不多了,她才揉着额头道:“说吧,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是为了什么?赌骰子输了,还是谁不听你的话了?”
内侍战战兢兢随即抽抽泣泣唧唧哇哇的道:“太后,你怎么能这么说小的。小的这次来真是有急事儿,那个,那个可汗和营凤公主已经开始去皇后的寝宫去轰丰腴公主了。非但如此,可汗还说‘你也该挪挪地儿了,这夕阳红宫正好可以用来做太子的寝宫。’”
“反了他了。三天不用皮带,他当真以为老娘是吃素的了。”太后闻言立即火冒三丈,指节攥的咯吧咯吧响,胸脯也一上一下起伏极大。只是须臾功夫,太后眼里已接连发出数道凶光,她快速吩咐道:“你,把刚刚那两个人给哀家追回来,就说哀家有要事相商。”
再次见面除却太后微微有些尴尬外,上官惜若和六王爷皆无任何异常。上官惜若也不是一个啰嗦人,径直开口道:“太后,小的觉得此刻最好用的方法就是‘鸿门宴’。”
“鸿门宴?如今可汗已经不来朝拜哀家了,对于哀家的赏赐也并不领情,想来哀家即便是想要邀请他共吃一餐,对方也会拒绝的。”太后也迅速敛起自己的尴尬,指出这个方法的弊端。
上官惜若闻言一笑,轻飘飘的道:“只要太后以可汗最想要的东西做诱饵,小的想不管可汗多么忙,他总会前来吃上一顿饭的。”
“哀家明白了,哀家这就吩咐人去办。两位暂且在后台吧,以其随机而动。”太后本就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是以一点就透。她和可汗同在皇宫多年,自然知道那人如今最想要的便是传国玉玺。
不出所料,衣冠不整的可汗喜冲冲的奔到了夕阳红宫殿。一个清香满室的地方立即变得酒气熏天,太后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鼻子,平和的问道:“可汗近来如何,身体可好?”
“近来有些忙,所以未曾拜见母后。不过母后大人大量,想必不会和朕计较的。母后,酒呢,菜呢,传国玉玺呢?”西戎可汗打着酒嗝道,身子摇摇晃晃几乎马上就要瘫倒。
太后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慢悠悠的道:“酒菜之类的,该上桌的时候自然会上桌。不过在这之前,朱子寻,你可知罪?”
“哎?”酒精满脑子飞的西戎可汗也就是朱子寻微微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呢。那个老太婆说的知罪又是什么东西?而且这个家伙,竟然敢叫自己的名字?于是摇摇晃晃的朱子寻指着太后道:“老东西,牙口够好,竟然敢叫朕的名字。朕成太子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朕的名字了,好好好,有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