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帮我弄来一份广城2008年到目前的土地转让的月均价图表。”吴伦抬头对女秘书说道。
这对女秘书不是难事,很快吴伦得到了图表,答案也出来了,李培接手广城花园城项目是在2008年10月,广城地价一路暴跌的底部,而现在过去一年半,地价已经创了历史新高,比起当初已经涨了近一倍半,而现在广城花园项目已经接近封顶,考虑商品房出售,利润更是倍增。但吴伦又有了新的疑惑,按照合同,六千万借款是一年,早在半年前李培就应该还钱,但是广腾实业却似乎没有追债动作,直到广城花园放盘前夕才突然发难,是为了给李培一个突然性,让其一时无法筹措资金还款?似乎又不是,如果是这样,重兴没理由规避,只要偿还了广腾的借贷,给60%抵押松绑,李培应该具有稳打稳的债务偿还能力。
思虑间,吴伦手头的资料已经翻完,女秘书紧接着就听到让她一惊的话,“这里怎么没有和60%股份一同抵押的两家公司的资产评估报告?”
“没有吗?我这里的就这些,你等一下,我去问一下董事长。”女秘书说完就疾步而去。
女秘书没出现,回来的是吕重,似笑非笑的看着吴伦,“听说你要亿生和恒豪的资料?”
吴伦点点头,却不说话。吕重就这样眯眼看了吴伦一会,慨叹一声,“你没猜错,这两个公司是空壳公司,李培在抵押合同签订不久之后就悄悄注销了这两家公司。”
吴伦眉头一紧,猜?他可什么都没说。
解释?吴伦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知道这样反倒会中了吕重的“圈套”,这种被人试探的感觉并不好,还好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李培紧跟着进来,笑着说,“我在东城订了包房,晚饭到那里去吃,没意见吧。”
吕重一愣,随即会意的笑起来,“我没意见,不过过去要近一个小时,吴伦,怎么样,能捱得了吗?”
中午就在飞机上吃那点零星食品,吴伦还真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但心下奇怪吃个饭还要去东城,路远不说,在他的认识里广城是省会,也更加繁华,不过他能说什么,更不至于是个晚吃一个小时就能饿死的人,“我没问题。”
李培看着吴伦,憨厚的笑意更浓,“你们要放心让我点菜,我保证人到直接上菜。”
吕重说着随意,却又问了吴伦的意见,到现在吴伦再笨也知道吕重是在抬举自己了,吴伦用随意要同样糊弄过去,李培却认真的问吴伦吃粤菜、杭州菜、客家菜?紧接着又说出了一堆陌生又熟悉的菜名,吴伦来了个点兵点将敷衍过去,耳根清净之后瞥了一眼后视镜,却见到李培朝吕重撇嘴一笑。
吴伦很快明白来东城的原因,这是他来国内吃过最好的一顿,并不胜在新奇,同样的菜,在这里却更有味道。众人走出来的时候,暮色已黑,吴伦看到附近没有豪华商业区和居民楼的饮食街却格外的热闹,各种车铺满了街边,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家家食客爆满。
“这里天天都这样,大都是广城和深城过来的,香港的也很多。”李培看到吴伦一直看着车外,解释说。
“菜的确不错。”
李培憨憨的笑容流露出一丝玩味,“不止菜不错。”说完却没见到吴伦有任何反应,李培笑着拍拍吴伦的肩膀,“东城的‘繁荣娼盛’你没听说过啊。”重音落在娼字,吴伦当没听清,李培大笑,“真怀疑你......”
吕重没让李培把话说完,“吴伦刚从美国回来,你说的怎么可能知道。”
李培赔笑,“没关系没关系,很快你就明白了,什么都胜不过亲身体验。”
谈话间车已经来到另一条灯火辉煌的长街,最终停在一家夜总会的门口,穿过大堂就可以看到通向二楼的宽敞曲线楼梯,楼梯沿边是一列穿着紫色丝质真空套裙的小姐,腰际别着白色腰牌,李培让迎宾在后面追,自己轻车熟路的来到包间,不一会穿着金色三点式和火红真空丝质长裙的两列女人鱼贯而入,将本来宽敞的包间弄得拥挤不堪,没有区别的是她们腰间也有着同样的腰牌,吴伦再傻也明白了,在这个夜总会,所有的女人都被腰牌标识了,成为了编码的商品。
李培依旧憨厚的笑着,“有没有想留下的?”
吴伦微微摇头,他终于清楚,眼前这个人的笑容仅仅是一个经久磨练的壳而已,早已没有了背后的灵魂。
吴伦冷静的表情有些刺人,一下将众人都弄得矜持起来,李培哈哈一笑,笑骂他的司机,“快挑,到外面去玩,要不你就去车上呆着去。”
司机带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剩下的莺莺燕燕顿时散得干干净净,这时一个三十多岁女人才满脸笑容的走进来,吴伦注意到她身上没有腰牌,李培看不上刚才那些女人,眼前的女人虽然女人味十足,却明显老了,她们这种人最善于保养,如果看起来三十多岁,实际年龄就更大了,难道是妈咪?吴伦撇嘴一笑,有意思。
妈咪坐在李培的腿上忸怩了几下,耳语几句离去,接下来就是等了……
门轻轻被推开,进来一个女人,随手将红色的外套脱掉,露出黑色荷叶翻领缀蕾丝边衬衣,下摆稍收,显得腰身纤盈,缎质的黑色筒裙到膝盖略上,光洁无暇的长腿与黑色亮泽的细尖高跟鞋,歪着脑袋将发髻松下来,及肩的长发一下散披下来,抬眸扫了众人一眼,冷艳的脸庞这才如裂缝般透出淡淡一笑,十足就是一个妖娆的白领丽人,尤其是那眼里的内涵根本不是一个或放纵、或挣扎的风尘女子所拥有的,这应该是一个可以让各色精英阶层的人疯狂追逐的女人,何至如此?
李培目光发痴,吕重也是一愣,吴伦自认为是清醒的,却也在疑惑,但一切远未结束,当一脸笑容的妈咪回来,带着她所说的三个红牌进来的时候,看到已经出现在额女人却是一惊,而此刻三个有着漂亮脸蛋,诱人身材的红牌那带有模特般傲然的神色也是一黯,就像她们以往可以藐视那些廉价的女人一样,眼前的女人也同样可以这样藐视自己。
吴伦很快排除了这个女人是女模,但一个良家女子应该无法洞悉女模这一生态圈的规则,也应该无法和三个红牌打成一片,浅笑连连,更不要说游刃有余的面对充斥着欲望的李培,但眼前的女人做到了,这种矛盾让女人变得格外与众不同。
李培在享受这一切,和女人们拼酒,吕重寡言少语,拼酒不论输赢,全喝,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吴伦,吴伦那里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吴伦是自找的,有一个穿着红色束胸裙的女人将雪白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足够诱人,但吴伦太过淡定,已经超脱正常男人的范畴,李培对自己嗤笑,很猥琐,让人难以忍受,决定先行离开,当然,这也许是自我安慰,妖娆女人自始至终没看自己一眼,吴伦连陪衬都不是,女人是核心,有着足够的气场,让吴伦无容身之地,吕重没有勉强,将车钥匙交给吴伦,让吴伦先回车里,这是司机的待遇。
吕重和李培回来的时候没有女人,却架着一个酒醉的男人。
“吴伦,司机不来了,你来开车,对了,你刚回国,申领驾照了?”吕重问。
吴伦耸耸肩,坐到驾驶位,“有驾照”,给他办理中国身份证的那家伙提供的是全套服务。
李培将架着的人一把推进后座,这人才有了一丝清醒,打量了一下狭窄的空间,吼道,“你们这是劫持!园子呢?她不能这么对我!卑鄙啊!竟然用这个让我上套,你们利用一个女人!简直无耻!”
吕重和李培理都不理,只是一边一个将他夹在中间,像是生怕他跑了,那人吼完却很快认命了,头一仰就睡过去。
“我说园子怎么会过来,原来是你安排的,还是你有办法。”李培呵呵一笑。
“我不会这样做!”吕重脸色一沉。
李培哈哈一笑,“不是你,那就是崔自民了,你是痴男,不过女人啊,有时候让她们帮帮自己,让她们感觉到自己有价值,反倒会让女人有安全感,揣摩女人心思,你不如他。”
吕重一脸索然,也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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