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古家的宅子我们去看过了,除了里面的尸首清理干净了之外,其他的凶杀现场都完好的保存了下来。我们去查探了上面的痕迹,没有可疑的发现。”柳梓的下属回禀。
柳梓最近一直在看古鸢之前做的口录,上面讲述的很清晰,她当时是将自己外家定做的一把铁制的刀送过去,因为路途远,连夜回家,到家的时候正好是凌晨。
她看到家门大开,再往里面走就看到自家门房的人横死在地上,吓得她疯了一样跑去自己父母亲的房间。刚一到父母院中,看到了好几个拿着弯刀的黑衣人。
她立即躲在了假山后面,假山里面有一个隐蔽的洞,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她亲眼目睹了最前面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得清清楚楚,后面跟着的杀手刀上还滴着血。
很快后面一个黑衣男子将他父亲提出来,为首的年轻男子将脚踩在她父亲的胸口,低头俯视着说道,“古先生,你说这冶铁术交出来,我也不会和你抢你的生意,何必呢?”
“我是不会交出来的,冶铁术士先皇赐予我们古家的荣誉,我们古家立下了军令状,宁死不可外传。”他看到他爹嘴里吐着血,一字一句坚决的说道。
“太子殿下,你这般狠辣,不配为天下之主。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有报应的。”太子阴狠的加大了脚上的力道,她听不到那人到底在她爹耳边说了什么。
随后她看到那和一直站在她爹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将手中的弯刀送进了她爹的胸膛里。
她亲耳听到了她爹喊了太子殿下,她也将那人的脸印在了自己心里。
后来她等人都走了之后,才出来。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京城的大街上,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看见了衣冠楚楚的太子站在一个乞丐面前,大方的慈善的将银两赐予了那个乞丐。
更加讽刺的是周围的人还不停的赞誉。“太子殿下真是好心肠啊。”“就是就是,以后咱们百姓的日子就更好了。”那些赞誉声让她红了眼,她疯了一眼撕开人群冲到太子面前。
抓着他的衣领,“你这杀人犯,还我一家几十人的命来!你这个恶魔,啊!”太子先是一愣,随即抓住了她的手,还笑着对周围的百姓解释,“这姑娘恐怕受了什么刺激了,来人,送去医馆。”
临走的时候,太子低声和她说了一句话,“看来古家最后的那个,我不需要找了!”
之后她就被追杀,一直到今天为止,住进了大理寺的监狱之中,她才没有见过那些黑衣弯刀的杀手。
柳梓派女医查看了古鸢的身子,女医说她身上加起来有不下三十几道刀伤,从刀伤的伤疤来看,的确是西域弯刀才会造成的伤口。而且切入的力道,明显是同一类武功。
柳梓这几日脑袋里都是那天审问的时候,古鸢的那双眼睛,无边的绝望,只有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就有一线光。她是将最
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这里了。
想必之前也找过官,但是没有谁愿意将这个案子揭开,古鸢一定还受到不少其他知晓事情的人追杀。现在的托盘而出,肯定背后有人在保护她。
柳梓的手指在卷宗上面一行行的划过,停留在一处。“那么找找为她换脸的那个医者吧,说不定这就是突破口。”
“属下按照古姑娘的口述记忆去之前的地方找了,京城外三里坡之前的确有一位医者,经常给当地的穷苦人家看病,但是他是个游医,早在三个月前就离开的京城。”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或者相貌?”柳梓沉声发问。
“那医者一直都是蒙面的,听一位来人说他去过那里看病,好奇的多问了一句,那个医者说自己从小得了顽疾,每年有几个月发病,不方便见人。”柳梓的下属继续说道。
“那身材,年龄,其他特征呢?”坐在柳梓下边一直听着下属回禀的大理寺少卿赵桥问。
“身材八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其他特征没有,身边连药童也没有。只有一点,就是那名医者的医药箱子上面有一个木雕的图案,有点像寺庙里面的貔貅。”
“为何没让提供线索的人将图案大致的模样画下来?”柳梓厉声责问。“那个线索是一个小孩子说的,属下认为不一定当得了真,那孩子也不会作画,属下该死。”
柳梓心中烦闷,赵桥看了一眼柳梓的脸色,对着那个跪着的下属,假装生气道,“还不快滚下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个下属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额出去了。
赵桥上前给柳梓倒了杯水,“大人,消消气。”柳梓一口将杯中水饮尽,心中的烦闷方压下去几分。放下杯子,看向赵桥,“这个案子已经有五六天了,丝毫进展都没有。”
赵桥是柳梓带出来的人,自然知道柳梓为何烦闷。说到底不是因为案子没有思绪,是上面和民众的压力,还有柳梓为官的那颗正直的心。自己的这个师傅,说不上清官但绝对是个好官。
交到他手里,大部分的案子除去有上面的人强行干涉之外,几乎全部是秉公处置的,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但是圣上还是清楚,力挺自家大人,才得以坐稳在大理寺寺卿的位子上。
可是这一次事关太子,那就是国之根本,民生大计。连他都可以看出这个案子和太子脱不了关系,更何况是柳梓呢?
“大人,下官看的话,那个小孩子的话不一定就当不得真。”赵桥在心里理了一下刚刚下属回禀提供的线索。
柳梓看过去,赵桥继续说,“这个世界上不会说谎的就两种人,一种是傻子,一种是孩子。”
柳梓和赵桥对视,点头,“不错,那这个可能就是唯一的线索。貔貅这种图案一般人可是不会用的,也是轻易用不得的。貔貅乃上古神兽,一般人压不住貔貅的灵力。”
“太
子殿下,属下去查看了古鸢的那件牢房,下手困难,还需要准备一番。”冷煞再一次在月夜出现在太子萧智远的牢房之中。“为何?”
“古鸢所处的牢房是一件独立的,四面为空,处于大牢深处单独的一件,周围共有十六人看守,每一面四人。这中牢房的铁的玄铁,没办法砍断,除非偷到钥匙。”冷煞回禀。
萧智远摇头,冷哼,“没想到对这个女子还真是重视,这种关押机密犯人的牢房整个京城唯有大理寺地牢有这么一间,设计极其精巧,还暗藏无数机关。”
冷煞站在牢房的一处阴暗的角落,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萧智远盘腿坐着,看向角落,“那就先不动手,你去虞都找阴圣教教主,让他帮我做这件事,另外你将这个图纸交给他。”
萧智远从自己的胸口掏出来一张牛皮纸,上面用墨迹画着一些东西,可以判断得出来这个一张地图的一部分。冷煞接过,说道,“关于帮古鸢换脸的那个医者,已经查出了人。”
萧智远走过去,冷煞与他耳语了几句。萧智远冷哼,“没想到太后当年的败笔,现在祸害到本太子身上了。看来这件事情要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阿冷,你先去将这个给尹容海,古鸢这边你就不必在去了,另外帮我和母后说一下这件事情,想必她和外公会有办法的。”太子交代到。
“是,属下遵命。”
“白梨,你知道水和油放在一起的时候,不会互相交融吧。”秦安然回身看向白梨白落.“知道,当水油会分阁开来,互相不交融。”白梨回答道。
秦安然点头,“不错,我说如果能让十色草里面的两种属性也像水和油一样互相不交融,那么就能最大程度的将十色草中的药性提炼出来。”
站在一边听到秦安然提出这个方法的萧樊,眼中含笑,不错,如果能找到第三种物质能够让十色草中的两种属性互相不交融,那么就能很轻松的将其提炼。
白梨白落眼睛一亮,“多谢阁主提点。”
秦安然摇头,“不,是我要拜托你们了,我弟弟子遇的性命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白落白梨慎重的点头,“属下定不辱使命。”话音刚落,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砰的闯进来的是小琪,“王妃,少爷,少爷的毒发作了!”
在场所有人脸色一变,秦安然急急交代了一句,“白梨白落,你们要快啊。”说完萧樊家抱着人,直接轻功点地,直直的冲向子遇的院子。
这般剩下的白梨白落两人相视一眼,“无根水。”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果断的将十色草放进小碗中研磨,一个转身去了药柜,之前秦安然没看到,药柜的一边背阴处有几个大缸。
每个缸里面放置的都是不同的药水,有的是药酒,有的是药汁,还有几个小一点的坛子,里面储存的有雪水,无根水,泉水,天山水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