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珍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她艰难的睁开双眼,稍稍移动了一下身体,却痛苦的沉吟了一声。她感觉全身像被马车辗过,让她忍不住哀吟一声,疼得想落泪,雪白的桐体遍布着红色印记,腿根内侧更是青紫处处,这都是昨夜欢爱留下的狂热痕迹。
“小姐,您还好吗?”
门外传来冬菊的声音,绮珍赶紧出声,“进来……”她的喉头干得像是被烈火灼过。
“小姐,一早雷府就来信让接你回府”!看着小姐的疲倦的样子,冬菊心疼地说道。
吃力的抓起被子往身上一披,绮珍硬撑着起身,可是下面的的疼痛却让她跌跪在床,刚进门的冬菊见状,赶紧奔向床边。
“小姐,没事吧?”说完,她随即惊呼出声,“老天爷,您的身子……”
经这么一跌,遮掩的被子滑落,冬菊见着了绮珍双腿间的斑斑血迹,不由得惊叫出声。
绮珍娇脸瞬即犹火般燃烧,昨晚的一切顿时涌上了心头,她无力又微弱的吩咐:“快点帮我梳洗!”“爹爹娘亲怕是担心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虽然赶得非常匆忙,身子也疼痛不堪,总算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王家山庄,绮珍翩然入了大厅,脸上隐隐浮现一丝娇羞,却仍显露一派的优雅。
“爹爹、娘亲,女儿回来了”
堂上两老笑幂幂的看着绮珍,“雷将军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将军府上有急事,不便送女儿回家!”,心里因雷均没有等她醒来再走心里涌起了一股失落。
“对,男儿就是要以事业为重,”王震飞悠然自得地说道!
看到爹爹开心的样子,她淡淡地一笑,可是心中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只有自己知道这潇洒的笑容掺杂一丝苦涩!好在此时,下人前来禀告已备妥早膳,心中的紧张才有了丝放松!
雷府
“事情进展得如何”雷均面无表情的问道!
“将军,小的已在扬州城散布了王家小姐在雷府过夜的事,添油加醋一番,现整个扬州城的老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王家小姐为了攀附权贵勾引雷将军,把她形容得非常不堪,什么放浪形骸,狐媚,水性杨花………!”雷安恭敬地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雷均挥了挥手示意了下,心里却高兴不起来,绮珍是什么样的女人自己心里最清楚,可谓是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但一想到心中的仇恨,立即就把心中的一丝疼惜抹去了!
“均儿,快趁热喝了,最近肯定累坏了,”雷夫人手里端着一碗燕窝银耳催促雷均喝下去,看雷夫人的神情好似愉悦,看得出非常高兴,她应该也知晓了王绮珍的事情吧!雷均推测道!
“均儿,杀父之恨,一定要施贤那魔头为你爹的死付出代价!”雷夫人伤心又悲愤地哭道!
看着母亲因为悲伤而痛苦不已的哭泣,他们家原本非常幸福,可是安乐的家却被那魔头给毁了,残破离散,眼睁睁目睹父亲的惨死。他一定要用近乎残酷的手段对付那魔头,要讨回施家负他雷家的一切,何何事都挡不住他心中汹涌如狂涛般的复仇之心,雷均眸一眯,他的黑眸透出一股慑人的冰冷!
不到一个星期,整个扬州城流言四起,浩大的声势引起了老百姓的关注,整个扬州城的老百姓都在茶余饭后讨论王家小姐失贞一事!
王家山庄
外面流言四起,可是越之西之,善毁者不能闭其美!绮珍把流言思索一番,除了雷均,她失身之事绝不可能外传,这突然跳出心中的答案,让她摧肝裂胆,痛不欲生,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觉得一阵晕眩,手扶门框,才使自己勉强没有摔倒。真是造物弄人,命运让她尝尽了天堂般的生活,可一转身又将她推入了人间炼狱;她无法接受从云端跌落泥沼,难以启齿的心酸让她趴在柚木桌上,嘤嘤啜泣起来,
可是她又不甘心,一定要当面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想到这里她即刻叫上冬菊去雷府!
正文 第十一章(我只是玩玩你而已,你却当真了,你太天真了!)
雷府
绮珍和冬菊刚到雷府,华贵的朱红色大门就突然自己打开来了,毫无预兆,像似进入梦境一般,而她朝思暮想要找的人竟然就站在门的后面。
“雷均,我终于见到你了!”她既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震惊,柔柔地轻唤了声。
几个星期不见了,好想他,好想、好想!
他穿着一身布质非常考究的绛紫色织绵华丽长袍,腰间挂着剑和翡翠玉佩,浑身散发出一股尊贵、冷傲的气息,不知为何,此时他有一丝吓人和往日的柔情判若两人!
但她清楚,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是夜思念的雷均,那个她爱得疯狂进灵魂深处的男人!
“你找我什么事?”雷均的眼底出现一抹轻鄙………,他带着一脸肃杀的森冷,一步步地逼近她,一双凌厉如剑的眼神紧紧地看着她,散发出一股淡漠的冷然气质,让他看起来竟犹如蛰伏在黑夜中虎视眈眈的野兽般可怕!
“自己找他什么事?”她自己都不知如何说起,一时手足无措,慌张得无所适从,她抬起头来,却不期然遇上他专注凝望的黑眸。她脸上顿时红晕似酒,在他凝视的目光下益加浓醇醉人,只是单纯如纸的她,却没有看出他深沉的眸中所蕴含的不是怜惜,而是嗜血的快意。
“你是不是想知道在扬州城散布谣言的是谁?没错!是我,我只是玩玩你而已,你却当真了,你太天真了!”雷均冷血又无情地说道!他目光一黯,俊美的双眸掠过一道厉光,冷若刀锋般直刺进绮珍心窝。
绮珍听了,顿时摧肝裂胆,觉得一阵晕眩,好在冬菊及时扶住了她,才勉强没有倒下去。“你……”不知什么动力使她猛然朝他冲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擒住双手,反扳到身后,他用手死死的捏住她的下颌,绝情地说道:“听着,我们雷家十几条人命都死在你父亲手里,我母亲一直在痛苦中生活,生不如死,时时刻刻好比苟延残喘。我和母亲一饱尝这种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痛苦,这全是你那刽子手魔头父亲一手造成的!你父亲原名施贤,他明知我父亲与娘伉俪情深,相敬如宾,还下毒手让他们阴阳相隔,我父亲一代侠客,重情重义,却落得如此下场,这笔血债,我定要他以血来偿!”
绮珍无比震惊地看着他,原来,自己的父亲与他们家竟有如此深仇大仇,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下颌被捏得好像碎了一样,绮珍再也忍不住落下隐忍许久的热泪,神色阴沉、狂暴的雷均让她恐俱不已,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只觉得他像是疯了,毫无理智得发疯了一样。
“这是你们家欠我们雷家的,这事还没有完,我要让你们家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看着她那如露水般轻盈的眼睛流出的泪水,他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你就慢慢等着吧!”他眼中寒光一闪,绝情地将她一把推开,径自走了进去,随即大门紧闭!
绮珍头晕目眩地跌倒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直往下流,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他决绝无情地离去的样子,她的心脏处传来怦怦剧跳的抽痛,一声一声,撞击着那颗本来脆弱的心,她的心,几乎已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了,心中一阵剧痛,她便已经尝到了五脏六腑尽碎的滋味!
王家山庄
伤心欲绝的绮珍一回到家就卧病在床,随后一夜的暗泣,更雪上加霜的令她第二天便发起高烧来,并开始不断呓语。恍恍惚惚间,只听人来人往,一片嘈杂声。忽远又近,而她,正如一叶扁舟,在湖心急剧回旋,仿徨四顾,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荒芜的神经试图穿破那些虚无寻找一个真正的支点的时候。
她猛地一惊,清醒过来。
黑夜遁去,白天来临,一室明亮,雕刻精美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阳光随之钻进缝隙中,亲人的脸庞近在眼前,熟悉的容颜,此刻看来,却恍如隔世。
“没事吧?绮珍?”王震飞和王夫人董霜霜担忧地看着脸无人色的女儿,此情此景,王震飞心里也是苦不堪言,女儿失身之事外面流言纷纷,可想而知,这事已传遍大街小巷了,而且是不堪入耳得很;再加上最近王家所经营的各方事业又频传噩耗,商铺失火、钱庄失窃,就连从未传过有盗贼出没的运河居然也出了事,把他运往金陵的财物洗劫一空。这些意外赔了他很多很多的银两,女儿失身之事几乎把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昔日的亲信、好友也杜门谢客、分道扬镳,此时他仿佛老了十岁,昔日的风采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