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7

季渊见她此番模样不似作假,却又压不下心头的疑惑,追问道“你果真不曾见过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凌若雪。

“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雪儿确实不曾见过她。”凌若雪无辜的眨眨眼,似不解他的意思。

季渊始终无法完全相信她,略略思量,他又问道“雪儿,你可知她在故意对付我们季府。”

“姐夫,你这是何意,我如何知道你们季府的事,还是,你在怀疑雪儿做了危害你们季府的事?”季渊,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怀疑到我头上了,凌若雪暗忖,反问道,温柔的将问题拋回给季渊,反倒让他处于被动。

君良玉扯了扯季渊的衣袖,示意他停下,适才,他一直观察着凌若雪反应,见她神色自然,无一丝慌乱紧张,心中已经有了较量,亦知是问不出任何结果的。

再不阻止,他只怕季渊一个不当心说漏嘴,将凌若羽去世的真相说了出来,那事情可就大了。“打扰凌姑娘了,我们先告辞。”

君良玉赶紧将季渊拽了出去。

落蓝从屏风后面走出,“夫人,他们怀疑到你身上了,我们要不要加快动作。”

“嗯,让月恒加快动作,我不想看到季氏名下任何一间商铺安然存活。”

既然这么快就查到了雨墨楼,她再不有所表示不就愧对他们花费的心思了么?

季渊,你就好好享受吧,反正,这些钱财本也不是你们季氏的,况且,你们也已经逍遥了太久了。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雪儿,没出什么事吧?”萧亦宸落寞立在门外,迟疑之下,缩回了叩门的手。

门内久久不闻一丝动静,他依旧固执守候,面色苍白,眉宇间笼着深深的寂寥失落,一袭暗黄的锦袍空落落挂在身上,全然没有以往的伟岸潇洒。

落蓝注视着埋首习字的凌若雪,又看向映在门上的身影,默默叹气,“宸王,夫人没事,你请回吧。”

凌若雪墨笔一顿,终是没有责怪落蓝,复又专心习字。

闻得落蓝答话,萧亦宸安心不少,想让她开门让自己进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进去了又如何,她还是不肯看自己一眼,倒不如默默守着她,或许还有那么一线希望。

君良玉拽了季渊直直出了后院,停在一处假山背后。“季渊,你先冷静些,我们现在并不能证明她与雨墨楼有关系,况且,她或许并不知晓她姊姊去世的真实情形,你莫要说漏了。”

听得君良玉这番话,季渊这才恍然清醒,是了,万一羽儿的事被她知晓了,那就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季渊越想越觉得后怕,更是十分感激君良玉及时将他拉了出来。“玉公子说的是,是我鲁莽了。”

“依玉公子看来,雪儿是否真如她表现的那般温婉天真。”季渊凝神细想之下,终究还是觉得凌若雪不可信,即便她曾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可是在经历了凌府剧变之事后,又怎会还保持着那份纯真善良。

之前是他不曾深思,眼下他一番细想之下,越来越觉得凌若雪的突然造访是别有用意。

君良玉亦在思索此事,先前他无意听到凌若雪与紫凝的谈话,也曾讶异与她的心思敏锐细腻,再观她与季渊的对话,表面看上去是季渊气势逼人,实际,反而是季渊被他导引,一一说出心里话。

“良玉不敢妄下论断,不过,季渊你还是离她远些,莫要再冲动。”

看来,他还要好好查查凌若雪此人,君良玉心里暗暗想到。

“多谢玉公子提点。”季渊应,此番若不是得到君良玉的帮助,他真是不知该如何应付,“我新得了一罐雨前春茶,请玉公子移步,品尝指点。”

君良玉爱茶至极,自是十分乐意,两人暂且抛了烦心事结伴离去。

“少夫人,你没事吧?”假山另一面,丫鬟紫儿见沐芷兰神色恍惚,目露凶光,小心翼翼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沐芷兰说着,率先走开了。

紫儿不明所以,摇摇头,暗叹沐芷兰喜怒无常,匆匆跟上她。

应季渊的邀请,君良玉和紫凝二人留在别院小住,几日下来,紫凝与沐芷兰相处的十分融洽,一口一个“沐姐姐”,唤的分外热情亲切,君良玉见她不再黏着自己,也乐见二人相交。

春光明媚的一日,紫凝与沐芷兰二人起了兴致,要去踏青,非要季渊和君良玉陪着一起,君、季二人不忍拂了她们兴致,只得随行,沐芷兰又提议唤上凌若雪与萧亦宸二人一道,人多热闹些。

季渊本不赞同,一则他不能明说原因,二来,他料想光天化日之下,也出不了甚事,便也没有反对。

萧亦宸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与凌若雪相处,得此良机,自不愿错过,欣然同意。

凌若雪不愿出门,被紫凝与沐芷兰二人硬拉了去。

于是,一行六人并各自随从一人,坐着马车到了一处风景清丽的山谷。

郁郁葱葱的青山间,静静躺着一片平整的绿地,烂漫山花开得正艳,更有小溪似玉带环绕而过,清澈的溪水涓涓流淌。微微山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留了各自随从布置吃食,六人随性漫步绿地。一袭粉紫衣衫的紫凝宛若春之精灵,于绿地之上旋转跳跃,采了一大捧各色鲜花捧着,笑着跑向君良玉。

沐芷兰挽着季渊胳膊,含笑看着他们,季渊也是满脸笑意,只目光掠过那抹素白身影时,显得心事重重。

凌若雪顺着溪流漫步走着,不去理会几人的欢声笑语,萧亦宸则跟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随着她的脚步向前走。

一捧娇艳的花束出现在她面前,凌若雪顿住步子,没有伸手去接。

萧亦宸忐忑看着她,手中花束又凑近一些,不说话,却固执的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