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这次是拼着伤口迸裂,坐起身来,并且艰难下床跪在皇帝的面前,“……父皇,儿臣知道此事没有与父皇商量就善自决定,很是逾越,但若世上真的有那仙丹不死药,儿臣便是自己的命不要,也要奉到父皇的面前来。父皇若不信儿臣,儿臣愿一死,以孰其罪!”
李墨整个人如同树上的叶,颤抖着,几乎就要倒下,这次皇帝却并没有扶起他,半晌才道:“只怕为父这些年待你并不好,因此你要报复为父。”
李墨眼睛微闭,知道此事无法善了。
忽然拔出短刀,猛地往自己胸口刺入,用力之猛,便是皇帝及时阻挡,短刀刀锋依旧入肉,他闷哼一声,便歪倒下去,却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皇帝的怀中,好在是被皇帝及时抱住,否则这么倒下去,必定使刀刺入更深,介时真的性命不保。
“父皇,儿臣不孝,一直以来,又有魔星之名,对大越来,儿臣不该存在,对父皇来,儿臣更是多余的,父皇又何必阻挡儿臣,便让儿臣去见皇爷爷岂不是好?”
提到皇爷爷,李墨再也忍耐不住,一滴泪水滑到眼角,自到大,他印象中,除了娘亲,便是皇爷爷待他好。
而如今皇爷爷早已经离去了,娘亲虽活着,却已经不问世事。
……李墨的痛心使他的伤口更痛,一时间眼前发黑,只听得皇帝在他耳边呼唤,“墨儿!墨儿你挺住!”却无法回应他,就这样完全失去了意识。
……
大越,上京,四月初,三皇李墨病危。
此消息刚刚传出来的时候,引起了一阵的动荡。
但这动荡很快就平息,至四月中旬,已经无人提起此事了,甚至没有人问这位三皇李墨,是生是死。
据是因为他强行救了德阳郡主,而开罪皇上,如今虽然还有皇名头,王爷封也仍在,却已经伦为皇帝的弃,恐怕之后,再也得不到任何的重用。
静王府内,长廊之下。
卫阶给李墨奉上一杯好茶,道:“殿下,这茶是三里街上最著名的茶庄,玉泉茶庄的茶,也是今年第一批新茶,虽然没有老茶那般滋味醇厚,但别有种清新的味道,而且这茶的名字甚为好听。”
李墨不似平常那般衣饰谨然的模样,此时一袭轻薄绸段青衣,衣领自然敞开些许,面色依然苍白但是精神看起来尚好,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的尊贵气质,却显出盖世无双的绝世风华,又好似一朵在雨后缓慢盛开的荷,沉默又冷傲,此时,他浅浅地尝了口这茶,凤眸微瞥,缓缓点头。
卫阶着话,目光不曾离开李墨半分,微笑道:“殿下,您这模样,若是被哪个女看去,这一生便是想尽办法也要得了你去。”
李墨不理会他的玩笑,只问,“这茶是何名?”
卫阶道:“名为乳茶。”
李墨点点头,又道:“名字的确很怪。”
卫阶又道:“你道为何有此名?”
李墨道:“愿闻其详。”
卫阶道:“因这茶乃是选用胸大而肤白,年龄刚至十八岁的女孩为采茶工,每采起一片茶,便在其上擦拭一下,初时,尚没有感觉如何,待茶采至二三斤,破裂出血,并且分渗出些许白色汁液,其后的这些茶,每采一片,上面都沾染了女的血和汁液,因此比之前面二三斤茶,又贵出十倍,乃是如今世面上,除顶尖老茶外,最贵的茶了。”
卫阶本来想看李墨一口将茶喷出来的模样,但李墨只是微拧眉头,道:“以后这种为长价而故意弄出噱头的茶,不要买回府里了。”
又道:“去给我取些冰茶来。”
所谓冰茶,是放了些果熬成的茶,放在冰室内冰着,这个日尚不到吃冰茶的日。
卫阶点点头,只好去取冰茶,李墨待卫阶一走,便有些许恶心,不由地手抚胸口。
这时听得一人笑道:“呵呵,好个西捧心,怜煞人也!”
明明很温静的声音却带着些许调皮,听来毫无攻击力,接着从青石路上转出来个纤巧的身影,正是一身鸭卵青衣裳的虞云荻,她手中拿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山水图,一路扇着扇,迈着八字步就走了过来,“我李墨,你的伤到底什么时候好?不是要带我去南效五人村凑热闹?照你这样的情况,等我们出发的时候,恐怕那南郊已经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了。”
她话的声音虽然好听,但还略微带着沙哑,然而却比太医预计能话的时间缩短了很多,她恢复的很快。
而李墨却总是想起前些日她不能话,总扯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比划的模样,此时不由地握住了双拳。因为被被虞云荻瞧见自己虚弱的样,他又感到尴尬,虽在二人互损惯了,但他仍然不自觉地坐直身,强装很好的样道:“你放心,南郊的热闹我们不会错过,就怕你介时又要害怕,不敢去了。”
“切!”虞云荻走到他的身边,不屑地道:“你忘了,我们当初在什么地方相遇的?”
对啊,他们相遇的地方可是深埋地下的古墓,而虞云荻是躺在棺材里的,若论在阴森恐怖的地方谁能生存的像她那样好,也就只有她了。
话间,眼见李墨一幅轰轰欲睡的样,按照这几日她了解的情况,李墨总是醒来后过不了多久便又要睡了,可能只是因为她的到来才强撑。她坐到他的身边去,道:“我新近学了个法,可以让人减轻痛苦,我给你试试。”
也不等李墨有什么反应,便伸出两手的拇指,轻轻地暗揉他的眉间,李墨只觉得她的手柔软而略冰凉,暗在眉间很是会畅,而且眼皮就要抬不起来般,又不想立刻睡去,只努力地想要看清她的样,却只看到她插在肩头的扇,上面那幅山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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