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弹了下她的脑袋，“很多人都想当皇帝，为什么不能很多人都想当皇后？若让别人当了皇后，不如便由你当好了。你当，我服，也甚欢喜。别人当，我不服，也不欢喜。”
虞云荻觉得李墨似乎并没有恶意，而是很真诚地希望她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她怎么觉得有点听不懂李墨到底在什么呢？
她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收回目光，道：“我要回海楼，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
李墨拧眉道：“还要回海楼？”
虞云荻点点头，“还有重要的事情。”
李墨道：“是不是，那些眼睛被挖掉的女的事？”
虞云荻有些意外地道：“你知道？可是太殿下不是，此事是保秘的，不能张扬的——”
李墨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不过，你怎地会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来？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很是凶险，凶手专找美丽的女下手，你也是女，从开始就应该避开。”
虞云荻暗想，虽然李荀将此事保秘，但是在上京，怕是没有真正的秘密，李墨知道也不稀奇，只是，此事却是避无可避，她无法拒绝李荀。
见她低头不答，李墨似乎也明白了，道：“丁锋是否在左右？”
虞云荻点点头，“那个家伙，自你派到我这边来，便一直神出鬼没，虽然我看不见他，但是我相信需要出现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的。”
李墨点点头，“我送你回海楼吧。”
“好。”
二人又原路返回，谈起有关女被挖眼的案，李墨道：“你是否有什么头绪了？”
虞云荻道：“我本来推测，可能是凶手用了什么药物，使被害者神智昏迷时，而下毒手，但是后来太医们的检测和被害者的法，都否定了我的推测。众人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倒像是鬼神为之，可是我知道，便是鬼神，也不会这样随意害人，所以我确定，一定是人为。”
李墨点点头，“即是人为，没有药物辅助，又是如何达到这样的效果呢？这些女即看不到凶手，又对自己背上受伤之事一无所知。按道理，这些女都是极爱美的，不可能背上出现了一个铁烙的手印而毫无所觉，洗澡的时候也能发现吧？”
“所以，我觉得这铁烙印是在女们被挖眼前，或者就是眼睛被挖的同时而烙上去的。”
“这更难理解了，她们能感觉到眼睛的疼痛，为何不能感觉到背上的烙印疼痛？”
“之前，我也想不通，但是刚才我看着你的时候，脑里忽然出现一个想法。或许能够解释这个事情。”
“愿闻其祥。”
“我怀疑，这些女怕是中了祝由术，祝由术中有一种术法，是以奇石做引，以咒法使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忽然发生暂时的意识丢失，或者是分离感，即自己身不由已，或者自己的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又或者，虽是自己的身体却灵魂脱离而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是以这类的祝由术也有个名字叫做——锁梦术。”
经过虞云荻的提醒，李墨也忽然记起了什么，道：“你这么一，我倒是想起来，似乎这个锁梦术在前些年，曾被江湖术士广泛利用，以达到聚集群众而骗钱的目的。”
虞云荻并不晓得这些江湖骗术，只道：“这个锁梦术，一旦受害人被此术锁定，则有可能表面与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却早已经中了此术，在特定的环境或者声音引导下，此术便会发生作用，此被害人如同做梦般实施一些原本不可能实施的动作，或者是被害。”
虞云荻进一步道：“比如，施术者要求被害者在夜间听到梆声后，起来杀人，那么这个被害者就有可能起来杀人，所以这类被害者又叫做被操纵者，即傀儡，而他们虽然杀了人，真正的凶手却未必就可以定性为他们。”
这么一，李墨倒是完全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些女，莫非是被某个被操作者蓄意伤害的？”
“不，我的想法是，这些女，本来就是被操纵者。”
李墨的脚步忽然顿住，他的沉默让虞云荻也站住了脚，道：“你不信吗？”
“你的意思是，她们是自己伤害了自己？”
虞云荻点点头道：“我觉得是这样，否则一个人，如何能够在几乎密闭的房间里，完全犯罪而又迅速逃脱？所以这个凶手，只有可能是她们自己。她们听到了某种暗示或者声音引导，进入了锁梦术，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自己。”
李墨似乎依然难以置信，只是望着虞云荻发呆，虞云荻道：“你不信吗？”
“不，我只是，只是觉得此事若真是如此，真是过于可怕了。”
能让一个人，自己伤害自己，那么这个施予祝由术的家伙，心地真是狠绝。
又道：“可是，就算是祝由术，使得那些女自己挖了自己的眼睛，那么后背的伤痕又是如何造成的呢？”
虞云荻道：“若真的是祝由术，那么后背的伤痕肯定也是她们自己造成的，在某些时候，人在做一件事完全忘情的时候，他的身体为了舒服而使肢体动作发生改变，而使四肢呈现不可能的角度和姿势，中了祝由术的患者亦是一样，她们可能会做到平时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还是太匪夷所思了，李墨道：“如何证明这件事呢？”
“若她们真的曾经将手臂弯到那样的角度去伤害自己，手臂或者腿上和腰上，肯定会因为这种任意的扭屈而留下伤痕，我要回去重新检查一下她们的身体。”
李墨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虞云荻的脸却微微一红，他们从面馆出来，她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忽然有刹那间的晕眩，她知道那是因为心速过快造成的，但也因为这刹那间的晕眩，使她忽然想到了这种类似的感觉在清晨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次，那时候，她在阳台之上，李心忽然拿了宝石链来到她的面前，也不知道李心如何弄的，使她忽然产生晕眩，差点跌下楼去。
虞云荻此刻想想当时的情景，自己的晕眩可能与李心手中的那颗红宝石有关，而当时的情景类似于祝由术。
这种使忽然矛塞顿开，这些被挖了眼睛的女，不定也中了祝由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