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客人告诉你的?呵呵,这位客人倒也有趣,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是一件看起来很贵气的年青公。”掌柜的道。
虞云荻料想也问不出更多的,于是道:“三十件还是太少,仔细算算大约有六七十人,掌柜的你还是赶紧再赶工几件,能做几件是几件。”
“姑娘的可是真的?”掌柜的恃怀疑态度。
“自是真的,我很少骗人。”虞云荻眯着眼睛笑,然后抱着自己买的衣裳出门了,想到惊风峡自峡口看进去,就异常荒僻,恐怕吃的方面也好不到哪去,于是又在这个镇多买了些干肉、酒和饼、馒头等,又顺便到药材店备了点风寒药和伤药,这才雇了辆马车,满载而归。
至峡口慕容枫临时搭建的营地,却发现多了枣红马,此时马儿正弹着蹄。
初来乍到,居然有客人?虞云荻感到奇怪,站在帐外便喊,“我回来了。”
着便自行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又给了车夫打赏,车夫掉转马车头往峡外而去,虞云荻还给马车夫道再见,回转头来,帐前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慕容枫,另外一个,却令虞云荻不由心里一惊,正是许久未见过面的慕容铮。
虽是兄弟二人,但是他们的相貌并不是很相似,慕容枫看起来尊贵修长,天然有种風流姿态,五观更是无可挑剔,若不是眼神里总带着些深不可测的阴聿之意,便可与李墨一较高低了。
然而慕容铮面容方正,性格内敛,行事稳重,一看就是能够认真办事的人,亦是传统意义上,认为很俊朗的面容。
但是虞云荻知道,这慕容枫阴险在暗里,慕容铮却阴险在明里,他想做什么坏事那是堂而皇之,并且一定会有非常正当的理由。
关键是,此人因为其内敛的性格,又甘愿在顾府做了十年管家似的门客,其耐性和韧性都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虞云荻从开始便觉得,她是无法看透此人的深浅,若他深,他竟明里夺了属于顾九的所有资产。若他浅,他又总是一幅莫测高深的样。
心里想了这些许,其实也不过是刹那间念头,此时便露出明朗笑容,“慕容大公竟也来了,真是让人意外。”
着便行到慕容铮的面前,双目盯着他的眼睛道:“慕容大公,你看起来比以前老了些,大抵是夺了人家的家产,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儿,定每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是以见老了。”
慕容铮对于她的取笑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连正经搭话都懒得来一句。
只是很轻蔑地将目光转至慕容枫的脸上,“的确有问题,真正的解意是不可能这么多话的,即使她为顾九抱打不平,也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筹化,而不是如此公然的出来。”
一听他的话,便知道慕容枫又在验证她是否真正的独孤解意了,这一点真是让她感到烦躁,当下怒视了慕容枫一眼,将买来的夹袄还有吃的用的等东西,都一估脑扔在他的脚下,便转身走到一棵歪脖树下,坐在石头上喘气。
等气儿喘匀了,才道:“我就不是独孤解意,你们又能怎么地?如今我是郡主,你俩要有胆儿,便来杀了我呀?天天在那鬼鬼祟祟的猜测、算计,还有个男人的样儿没?
还有慕容铮,你别以为我失忆了,便会不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那时候,我是不是被埋入过绝墓里?是你和顾九一起做的事儿吧,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来找我麻烦,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虞云荻一幅气急骂大街的样,跟随在她左右的邓卢和郑云,也虎视耽耽地护在了她的身后,虽然人少,但气势大。
倒让慕容枫有些忍窘不禁,而慕容铮竟也有些微的脸红,又对慕容枫道:“……那时候,的确是被埋入过绝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竟从墓里爬了出来,未死,也是从那时候,似乎有失忆的情况,性格也有所改变,是以,现在已经很难分辩了……”
慕容枫点点头,道:“大哥,谢谢你这次过来帮我。”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回头见虞云荻似乎还没骂够,还在继续道:“……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要抢我家的,夺我家的,顾九不认我这个义妹,不等于我就不是顾家人了,我义父还姓顾呢!
而且我现在有爹了,我有一个死了的爹独孤傲,我还有一个活着的爹威武王,要比谁的爹多,你们能比得过我吗?若比谁的爹官大,你们更是比不过,威武王的族谱上有我的名字,我是他的女儿你们知道吗,你们的消息到底灵不灵通?真的想好了是要得罪我吗?你们到是得罪得起我吗……”
慕容铮有些头疼似的抚了下额,后悔得罪了这个姑奶奶,而慕容枫则笑而不语,二人一起回到帐中,听得慕容铮道:“此女若真的是解意,只怕倒还好了。”
“此话怎讲?”慕容枫道。
“我先问你,在你的印象中,解意是个什么样的人?”慕容铮问。
“当年,我们到顾家不久,解意便也到了,她看起来的,瘦瘦的,很怯懦的样,她极是沉默,不喜话,我猜一定是她乍然失去父亲,被吓到了,我记得那时候,大哥你得了些麦芽糖,一根一根那种,然后你分给了我和嫣儿,看到她在场,便也分了些给她,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麦芽糖,却并没有要,反而送到我的手中来……当时,我觉得这个女孩,很是有趣,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