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观察了她的面容,忽然语声激动地道:“没错,没错,定是独孤兄的女儿没错了,这般面容,与独孤兄竟有七分相似。”
这话倒也好理解,虞云荻虽然是虞氏后人,但是与独孤解意相貌有九成以上相似,所以她与独孤傲的面容有相似之处,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又向她招手,“来,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虞云荻忍着内心里的愤怒与不适,走上台阶,坐在他另一边的空位上,皇帝又道:“当年独孤兄出事,只当他的女儿失踪,却没想到——”到这里,目光却落到了相国大人顾延琛的身上。
“顾相,你将解意在府中藏了这么多年,不叫外人知晓,朕却也是明白你的心意,无非是为解意求个平安平稳罢了。但是你却不该瞒着朕,若是朕知道独孤兄的女儿还活着,定会好生照看——”
虞云荻这才发现,顾延琛也在场,这时他赶紧向皇帝行了大礼,“都是微臣的错,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却又笑道:“诶,顾卿,你照看解意多年,不但无罪,还有功,从今日起……”
顾相连忙感谢隆恩,之后却又道:“微臣早已经将解意当成是亲生的女儿,养大她乃是微臣应该做的,却不敢居功。”
这意思是不想领功了,皇帝又怎会不知,便又道:“不知道顾卿是有何想法?”
顾延琛道:“当年独孤兄之惨案,至今真相尚未查出,也不知道那人与独孤兄到底是有何冤仇?关键是凶手有可能藏身在任何地方,解意已经长大,不能一直被我藏在宛城,但是现在露面了,却是又给了凶手可趁之机,只怕解意需要一个强大的护身符才可以啊,可是——”
顾延琛面露难色,毕竟所谓“强大”的护身符到底是什么,却不好了。
皇帝却道:“这有何难?”
他转头看向虞云荻,“听你,已经在上京自行开府立院?”
虞云荻心里惊了下,忙跪于座位下道:“解意不知大越对于开府立院是否有什么规定?只是独孤家如今只剩余臣女一人,而臣女又不愿意辱没当年皇上给予家父的荣誉,因此才以已之力,开府立院,若是触犯了什么规矩,臣女甘愿受罚。”
皇帝却和蔼地将她扶起来,“解意侄女,你弄错了,朕没有要罚你的意思,你开府立院也没有任何不妥。只是既然开府立院了,开销就会大增,总不能一直依靠你义父接剂下去,这样吧,今夜朕便封你为郡主,食千户候禄如何?”
虞云荻听闻一愣,接着再次跪下谢恩,“谢皇上恩典,臣女感激不尽!”
皇帝哈哈一笑,道:“来人,拟旨,封独孤解意为德阳郡主。”
常侍忙唤人拿来笔名,当场写好圣旨,并且宣读,虞云荻跪接圣旨,谢恩,此事便在一柱香之内,即成事实。
之后,虞云荻便被安排于皇帝座旁,众人奉上食物茶水,除夕宫宴继续往下进行。
直到这时,虞云荻才有机会打量宴会上的其他人。
原来李默落座于左边,二殿下李忠下首,刚才虞云荻被封郡主的事情他全程都看在眼里,见她向他看来,他却凝着眉,冷着脸,并未多的示意,反而二殿下李忠,在虞云荻看向他的时候,他便露出和善的微笑向她点头。
而在皇帝座下首位者,却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此人穿着淡青色长服,唯有袖口袍角的金纹暗花显示此人身份非同一般,整个人看起来略微瘦肖,面白无须,沉默寡言,整个人透着种不清道不明的坚毅气质。
此人面容颇为英俊,与三殿下李墨有相似之处,却没有李墨那般张扬桀骜,也因为年长的关系显得更加稳重妥贴,然而就虞云荻看来,此人鹰勾鼻,眸光里暗藏寒光,乃是个阴狠毒辣之人。
他默默地喝着酒,在对上虞云荻目光的时候,他面无表情举杯向虞云荻示意,虞云荻便也举杯,地抿了一口杯中酒,而此人则一口喝干了。
后来,虞云荻知道此人便是北燕七皇冯跋。
便在这时,常侍大人又在皇帝的耳边了几句什么,皇帝道:“好,让他们也都进来吧。”
一会儿功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颇多的年青人,他们便都在稍后面些落座,饶是如此,大殿之内依旧非常安静,这些进来的人中多数都是少年公,也有少数漂亮的女,他们自然也都注意到了坐在皇帝身边的虞云荻,虽然感到好奇,却都不敢即刻询问。
直到常侍又喧,“除岁舞上,十六天魔舞。”
这下大殿再也不得清静了,毕竟少年少女们是最安静不下来的,顿时起了嗡嗡声,“十六天魔舞?听名字就觉得这个舞蹈一定很好看。”
“对啊对啊,太期待了,听今年仍是福星姑娘领舞。”
“连续三年了哦!福星姑娘不但人美,也很有本事呢!”
“是啊是啊,可惜福星姑娘名花有主,你我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坐在皇上身边的那位姑娘又是谁,单看美貌,似比福星姑娘还胜几分……”
“什么眼神……竟敢比……”
毕竟虞云荻人就坐在那里,虽然只是淡淡一袭米色长服,那如深谷幽兰般的气质却非旁人可比拟,她由山野中长大,整个人便也像山野上怒放的花朵,恬静中带着不羁,虽只默默地坐着,却令人不能够忽视。
关于她的美貌的议论,终于因为大家忌讳太多,又不忍否定心中的女神福星姑娘而被迫停止。
恰在这时,鼓乐齐响,福星姑娘已经带着众贵女进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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