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云荻瑟索着道:“好,好多了。”
接着她便迫不急待,如同现宝似的,将那半面虎符拿出来,用一种很是得意的目光看着他,“你看。”
李墨一见虎符,脸上果然闪过一抹惊喜——“傻女人,你今日也出城了吗?”
“什么叫,也?”虞云荻敏感地意识到什么,“你也出城去了?”
李墨点点头,“我去找那半面虎符,可惜的是,那里已经空了,我本以为是别人拿走了,未料到是在你的手中。”
虞云荻取得虎符后,并没有耽误,便往回赶,但是李墨依然是先回来了。
看来二人应该是一前一后到那里的,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有遇上,虞云荻猜测自己回来时一直被无双城主抱着,可能是因此而脚程慢了,而且自己睡着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可能无双城主并没有很快的带她往前赶。
她心里责怪自己大意,居然睡着了,又向李墨道:“这个就是在你昏迷的那个地方找到的,可能是我运气好,一找就找到了。”
李墨心痛地道:“你是一个人出城的吗?这么黑,整晚都在外面吗?”
虞云荻想实话告诉李墨,自己是与无双城主一起出城的,但是想到明日还要离开安善城,莫要被李墨发觉无双城主其实正在威武王府中,有些心虚地点点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虎符回来了。李墨,你要好好的拿着这个,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决定,这都是我对你的支持。”
李墨将虎符珍而重之地藏在自己的怀里,又道:“你定是累坏了,赶紧睡一觉吧。”
虞云荻的确也是累坏了,躺下后,几乎立刻就陷入了睡眠。
她这一觉,从黎明一直睡到当天的下午时分,中途倒是迷迷糊糊地醒来几次,可是每次都是睁眼说着大糊话,李墨便趁着她醒来的时分,给她灌了好几次苦兮兮的药,连出了几身大汗,她的热度终于退了下去。
隐约记得自己说糊话的事儿,醒来后,便问李墨,“我是不是乱说什么了?我有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
看着她好像很担忧的样子,李墨不由笑着拧了下她的脸蛋,“你在我这里还有秘密?我以为我已经了解了你的全部。”
看他的样子并不生气,便晓得自己说糊话的时候,没有说出害了元朔皇帝的事儿,当下便舒了口气。
听得李墨又道:“不过,你可真的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啊?!”虞云荻瞪大眼睛看着他,少有的显出小女孩似的无助和担心。
李墨叹了声,道:“看来,你真有事情瞒着我,而且极怕让我知道。”
虞云荻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嘴里却道:“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
李墨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道:“你今日醒来好几次,每次醒来都是在问,李墨,你会不会遵守你的承诺?你真的会封我为皇后吗?”
“啊?”虞云荻愣怔了下,忽然一把打掉他的手,“切,谁稀罕做皇后啊,李墨你又乱说,我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不信我?这个问题可大了!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你什么都没说,你当然也没有说这样的话!好了吧?”
虞云荻丢给他一个大白眼,道:“骗我的后果很严重知道吗?以后大事小事都不许再骗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向来冰山脸的李墨,此时满目宠腻。
虞云荻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出了太多汗了,很难闻。我想沐浴。”
“好,我给你安排。”
李墨说着,便着人吩咐下去,安排沐浴。
虞云荻往外瞅了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傍晚了,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
虞云荻道:“沐容完毕,我就要走了。”
“好,我已经提前叫人在你房里装了暖炉。”
李墨以为虞云荻所说的走,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已。
虞云荻又道:“李墨,你恨你父皇吗?听说他对你并不好,而且因为你是魔星,自小便将你排斥在各种权力圈子外面,各皇子都有封地,你却没有。”
李墨想了想道:“恨。”
“那他死了,你会伤心吗?”
“不会。”
“那若是他被杀死,你会为他报仇吗?”
“会。”
“为什么?你不是恨他吗?他死了,你也不会难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为他报仇呢?”
“因为责任和义务,因为我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儿子,他死了,我定要为他报仇,这才算是尽了为人子的义务,才有资格当他的儿子。”
“你即恨他,他认不认你当儿子,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重要,只有他的儿子,才有资格参与这权力的斗争。”
这一下,虞云荻是无话可说了。
她低垂着头,钻进他的怀里,“李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的结果的,你我二人,说不定有一天,会变成争锋相对的仇人。介时,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在我们现在的情谊上,让着我些?”
“好。我会让着你些。”李墨的声音平稳安定。
虞云荻却又道:“算了,你还是不要让着我,因为说不定我根本就不会让着你。”
李墨疑惑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傻女人,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又听不懂了。”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道:“沐房准备好了。”
虞云荻道:“我要去洗澡了。”
说完也不等李墨再说什么,便一溜烟地钻进了浴房。
虞云荻沐浴完毕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看到李墨的书房亮着,书房的窗上映出数人的影子,似乎是龙丘涯和卫阶都在,他们定是在商议大事,虞云荻不便打扰,又回到寝室,找出笔墨,有许多话想要写在上面,但是落笔后,上面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我先走了,在上京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