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茶桌前,道:“有些累,添些长精神的茶。”
虞云获便拿出茶叶,要亲自煮茶,再看了眼李墨,却忽然改变了主意,叫身边的丫头通知厨房熬些粘粥来。
李墨还在等茶喝,见她放下茶壶久久未动静,笑道:“怎么?现在要喝你一杯茶也那么难了?”
虞云荻道:“你累了便休息,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逼自己长精神?”
李墨似乎觉得无话可,却偏偏又坐直了些,虞云荻取出药箱,来到他的面前,“你以为穿了玄色衣裳,别人就看不出你受伤了吗?确实这衣裳挺能遮住鲜血的,可惜人家的鼻灵了些,你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
她着,手便轻轻地贴到了他的胸膛上,只见他本能地微微后缩,“你做什么?”
虞云荻道:“我祖奶奶,对于受伤的人来,将双手贴到他的胸膛上,就会让他感觉到力量,继而激起活下去的热情。”
她的话惹得李墨噗嗤笑了起来,反而牵扯到伤口,痛得更厉害了。
“你祖奶奶?”
虞云荻立刻明白自己露嘴了,独孤解意生活在宛城顾府,府中却并没有什么祖奶奶,当下道:“是以前认识的一位老人,她太穷了,我经常接济她,是以她对我很好,我便叫她祖奶奶了。”
李墨点点头,握住了她正在开药箱的手,“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莫要忙禄了。”
虞云荻又道:“怎么回事?”
李墨道:“昨夜送你回家之后,遇到了刺客,受了一点轻伤。”
虞云荻略略一想,李墨身边通常都带着侍卫,昨夜因为送她,弃了自己的马车,跟在她的马车前行走,于是将侍卫打发远了些。真是没有想到,便这么一个空档,刺客就能抓住机会行刺。
虞云荻顿时满面愧疚,“什么人?竟刺杀皇?”
李墨一笑,“大抵是那些认为我有威胁的人。”
李墨完,忽然道:“不如你替我卜一卦吧,看看我到底能活多久,下一次又什么时候会遇刺?”
虞云荻嘻嘻一笑,“我独孤解意虽然略通风水,却于卜卦并不擅长,所以还是算了,免得卜出你每日都要遇刺,岂不是睡不安枕,吃不知味?”
“好毒,竟希望本王每日都遇刺。”
“这可是你的,我没。”
二人这般你一句,我一句,的满高兴,李墨却终于支撑不住,歪在椅上睡了过去。
虞云荻见他面色愈加苍白,连额上都渗出汗珠,便拿了帕替他擦额上的冷汗,触到他的肌肤,却觉得滚烫,原来是正在发高热。受伤的人最怕发高热,有时候会导致伤情加重,真的要掉人命。
当下便唤道:“三殿下,醒醒。”
李墨却并没有回应,于是又连唤几声,“三殿下,三殿下!”
并且晃动他的身,始知他居然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虞云荻叹了声,“要了命了!你受了伤就不要乱跑了,万一死在我这里可怎么办?要如何交待?”
犹豫了下,还是将他的衣裳解开,只见先前包扎的纱布已经湿透,鲜血渗出来,她揪起衣裳时,她自己的手上也染了不少鲜血,叫婢女拿来热水,她帮他重新清理了伤口,又把药箱打开,在那可怖的长长伤口上,缚上自己研制的药,亦是徂徕山的独门疗伤药。
当一切弄妥当后,又重新替他整理好衣裳,之后在他身上盖了条毯,便由他睡在那里。
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显出无限的柔和。
这个时候,这个男如同世间最需要保护的动物,没有任何的威胁,甚至让人冲动的想要去轻抚他的脸。然而虞云荻却已经预知,自己与此人,终于不会有好的结果,此时的所有遐想,将来都会变成冰冷的利箭,狠狠地伤害彼此。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女婢进来,道:“主,有位蒋心月姐来访。”
虞云荻皱了皱眉头,话这郭氏母女真的不好惹,昨天她娘来闹,今日她又来了。
她起身,淡然地走到院里,蒋心月已经不顾阻拦快到门口了。
虞云荻伸臂一挡,“蒋姐,何事?”
“何事?”蒋心月盛气凌人地道:“没事就不能来你这里逛逛吗?”
“若没事,还请蒋姐回吧,蒋姐虽无事,可是我今日却有些忙,没空招呼蒋姐呢。”
“你——”蒋心月气得咬牙切齿,盯视着她问道:“三殿下是否在你这里?”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你否定也没用,我的人亲自看到三殿下进了你的院。”
“我为何要否定?他的确在这里,不过他不想见你。”
“你胡!我要进去和他话。”
蒋心月到这里,便要硬闯。
虞云荻虽然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但到底是在徂徕山长大的,要拦住蒋心月还不成问题,她再次将她死死地拦在外面,道:“蒋姐,三殿下的确不想见你,不信你且高唤他三声,若他应了,那么你可以进去见他。若他不应,还请姐保住自己的颜面,离此而去。”
蒋心月一听,似乎也蛮有道理,当下道:“三殿下!是我,心月!”
但是里头并没有回应。
于是她又再唤一声,“三殿下,你应心月一声啊!”
当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蒋心月委屈地撇嘴,似乎立刻就要哭出来。
看了眼虞云荻,她再唤道:“三殿下!”
当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虞云荻同情地道:“蒋姐还是请回吧。”
蒋心月恨恨地瞪着虞云荻,半晌才道:“独孤解意,你别得意,这世上,但凡是我蒋心月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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