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坦诚相对

“你说娉婷公主死了。怎么回事。”一听小青说的,我也确实是很惊讶,那娉婷公主竟然死了。

“小姐,您不知道啊!现在已经传得沸沸腾腾了。据说,刚才伺候娉婷公主的丫鬟,看自家的公主,竟然那么到中午了还没有起床,心下感到不对,就禀告了英王,英王也发现事有蹊跷。就命那丫鬟开门,没想到,就看到那娉婷公主衣裳整齐地躺在那,那丫鬟先是叫了几次,竟然没有叫醒,后来大着胆子靠近,摇了几下,竟然发现那娉婷公主浑身僵冷,而且探了探那娉婷公主的鼻息,竟然没有。那丫鬟当时就吓坏了,立即去禀告了英王。英王知道后大怒,非要皇上给南风国一个交代。皇上知道后,立即大怒,下令要彻查这件事情。英王更是扬言一定要皇上给南风国一个交代,南风国最受宠的公主来了东临国和亲,竟然被人害死,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当南风国好欺负。”

娉婷公主死了。给各国使者住的地方,肯定有重兵守卫。要是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到了娉婷公主的住所,悄无声息的将她杀死。除非那人是个绝顶的高手,而且还娉婷公主必须得对那个人十分熟悉才可以,要不然有人来杀她,她总不会白痴的等在那里,让人杀吧。

那娉婷公主死了,对谁又好处呢?东临国,不可能。老皇帝吴凯城一点也不像那么白痴的人,明明知道娉婷公主要是死在东临国,东临一定是脱不了关系的,说不定还会引起东临与南风的恶战,如果一旦开战的话,南风国那边还占理,东临国光是士气上就输人一大截了。老皇帝吴凯城一定没有那么傻去杀一个无关紧要的和亲公主,而且要是东临与南风联姻的话,对东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老皇帝吴凯城心里也一定有这称。

南风国,如果是南风国做贼的喊捉贼的话,也有可能。南风国的新帝林峰,听说是个圣阶高手,而且为人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且一直都有统一整个凤青大陆的野心。而且他也不是一个顾念兄妹情谊的人,就他登基的时候,以那么血腥的手段镇压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那刑法恐怖简直是令人发指。由此可见那南风帝林峰也绝对不是一个顾念骨肉亲情的人,自己做了一出戏,杀了娉婷公主,以此引起东临和南风的仇恨,借机开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不开战,也可以趁机向东临国索要赔偿,这也是不错的。

不过,西凉国与轩辕国的嫌疑也不小啊!要是他们借杀了娉婷公主,引起东临国与南风国的仇恨,甚至两国借机开战,那么他们不就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这可能性也是蛮大的。

“小姐,你在想什么。”小青在一旁看着我那么久都没有说话,不禁急了。

小青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你说的消息,太惊讶了而已。”我淡淡的说道。

“小姐,你说是谁杀了那娉婷公主啊!”小青好奇的问道。

谁都有可能杀了那娉婷公主,不过我没有吧心里的话说出来。

“这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只要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知道吗?”

“是,小姐。”

有这么个傻丫头其实也不错,心思简单,容易满足,也容易过的开心吧。我不禁在心里想到。

“九小姐,奴婢莲衣奉大夫人之命,请九小姐去静心院一叙。”

静心院,那不是大夫人住的地方吗。大夫人早些年礼佛,所以早早的就将自己住的院子改名为静心院,用来清心敬佛。我跟大夫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那大夫人突然找我做什么。

“小姐,大夫人不会对您不利吧。”小青担忧的说道。

要真想对我不利,就不会让她的贴身丫鬟来请我了,要是我出事的话,第一个查到的不就是大夫人了。这大夫人肯定是不会像她那女儿凌千巧一般的。

“小姐,咱们要不要先去找王爷啊!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小青一脸担忧的说道。

看着小青那一脸担忧的样子,我不禁好笑,这小丫头的忧患意识未免太重了一些吧。一点都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开朗。

“九小姐,现在方便同奴婢去吗?”门外的莲衣再次问道。声音还是不平不缓,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嗯,不愧是大夫人身边信任的人啊!光这份镇定,都比一般人家的小姐来的强多了。

“莲衣姑娘请进吧。”我淡淡的出声道。

门外的莲衣似乎没想到,我会让她进去,身形微微一顿,好似一怔,但随即恢复了过来。

“是,九小姐。”

看着推门进来的莲衣,我不禁好奇道,大夫人是怎么教导的。

这莲衣的年龄跟小青一般大,可这处事的风格和态度可比小青那丫头强的不是一点点啊!

“莲衣姑娘可知道,大夫人叫冰兰,是有什么事情吗?”

“九小姐,请见谅。主子的事情,奴婢又怎么能多嘴,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请九小姐放心,大夫人绝不会伤害九小姐的,请九小姐放心吧。”

大夫人不会害我,那是肯定的了,要是那大夫人想害我,还会派你来吗?

“也是冰兰的疏忽,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给大夫人请过安,是冰兰的不是。好,冰兰这就遂莲衣姑娘去给大夫人请安。”说着,我就起了身。

一旁的小青看了,立即按住我,眼里写满了担忧和无措。

“放心,只是给大夫人去请个安而已,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呢?别担心了、你要是累的话,今天就呆在思兰阁里好好休息吧。”

“小姐……”小青还是担忧的叫道。

“放心。莲衣姑娘带路吧。”

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么淡然的样子,莲衣的心中,也不禁暗暗赞叹了。这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难怪大公子对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莲衣的脸上出现了几分落寞,虽然掩饰的很快,但也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好,九小姐随奴婢走吧。”

我跟着莲衣,来到了静心院。

看着那高挂的牌匾“静心院”,我不禁在心里想到,这大夫人确实是与世无争啊,这静心院三字怕是出自她的手笔吧。这大夫人的字不像一般的闺阁小姐,浮夸,清秀,真的是带着几分心如止水的味道,不卑不亢,却又透着几分刚强。

别人都说由字观人,确实是不错。由着字确实也能看出大夫人几分心性了。

“九小姐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一旁莲衣的声音响起。

我这才惊醒,自己竟然想事情入了神,这可实在是不该啊!

“没什么,只是看着这字,不禁想到了大夫人确实是像这般的心如止水,与世无争啊!”我不禁感慨的说道。

“九小姐说的不错,大夫人确实是心如止水了,可到底还是凡人,没有真正的做到与世无争。心里总有牵挂的人和事。”莲衣也不禁感慨的说道。

有牵挂的人和事,凌正是不太可能了。那就只有她那三个儿女了。这莲衣的心思确实是通透啊!

“奴婢僭越了,怎么跟九小姐说起这些了呢,还请九小姐见谅啊!”莲衣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惶恐不安的说道。

“没事,莲衣姑娘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谈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大夫人想必也是等久了,莲衣还不快带我进去。”

莲衣一听,立即带我走进了静心院。

这静心院倒是跟外面一样,不是很华丽,但是胜在清净幽美。

到了一处院落外,莲衣让我在外稍候片刻,她要进去禀告大夫人。我微微颔首。

“静修堂”。这大夫人没有出家可真是可惜啊!这些院落的名称,还有这些建筑,弄得跟佛堂又有什么区别。这静修堂内时不时传来一阵的木鱼声,我知道一定又是那大夫人在念经礼佛了。

“九小姐,大夫人请您进去。”莲衣出来禀告。

“你怎么不进去。”我回首问莲衣。

“大夫人说,有事情想单独跟九小姐说,奴婢等人就不要在一旁打扰了。大夫人将闲杂人等都退了出来,只有您和大夫人在里面了。”莲衣不卑不亢的说道。

只剩下我跟大夫人,这大夫人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

进了这静修堂,我才真正感受到,何为静修二字。这外面的装扮还有点人气,可这静修堂里面,根本就与寺庙没有什么区别了。这大夫人礼佛之心可真是深啊。

那大夫人好像没有发现我进来似的,仍然在自顾自的敲着木鱼,嘴里不停的在念着经文。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我也不恼,自顾自的寻了个座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一点也不介意大夫人对我的忽视。良久,大夫人总算念完了经文。将木鱼收了起来。也总算肯给我一个眼神了,不过这大夫人看我的眼神同样是波澜不惊,我没有退避,直直的迎上大夫人的目光。

大夫人倒是没有跟我对视很久,没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坐在主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也没有开口说叫我来什么事。

我也不急,就那么悠哉悠哉的坐着等,也想看看这大夫人到底多能撑得住气,忍道什么时候。

大夫人也真没有辜负我对她的期望,居然一直慢悠悠的喝了两杯茶,才缓缓的开口,

“冰兰难道不好奇我今天叫你来是说些什么吗?”

“大夫人要是想说的话,自然就会说。冰兰着急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我淡淡的回道。

大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子,身着天蓝色的衣裙,头上也没有过多的饰物,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只需要轻轻的往那里一坐,就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大夫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叹了一口气,说,

“你跟你娘可真像啊!不仅仅是容貌上的相似,这清冷的性格也是一模一样,让人又恨又爱啊!”大夫人无限感慨的说道,说完,就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久久不能回神。

“大夫人叫冰兰前来,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话,那么冰兰想冰兰是没有必要在呆在这了。”

“冰兰有没有兴趣听我这老婆子讲些往事呢?”大夫人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知道你娘吧。她原来是整个京都的花魁,人称千绝。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可是当时几乎京都的男子都为你娘疯狂了,当然里面也包括现在的凌正,甚至是当初的太子吴凯城,也就是现在的东临帝。那时候,你娘就像吸纳在的你一样,那么清冷,不食人间烟火,但这并没有让那些男人却步,反而是让他们更加疯狂,更加迷恋你娘。说实话,我应该是恨你娘的,那时候,我正怀着千笑,凌正是隔三差五的就去见你娘。哪怕是见不到,他也是痴痴的在哪里守候。就算见不到你娘,哪怕是听听你娘的声音,他都乐的找不着北了。我很可笑吧,那时候,凌正也已经有了3房姬妾了,可是对你的迷恋,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我更是恨上了那个叫做千绝的女子,一个完全夺走了我丈夫心的女人。那时候我怀着千笑,心情很不好,也是,哪个怀孕的女子知道丈夫迷恋另一个女人会开心到哪里去呢?”大夫人说着,面上难掩痛苦和激愤之色。甚至眼角都溢出了泪光。

看着大夫人的样子,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知道,这不过又是一个为情所困,为情所苦的可怜女人而已。

“那时候,我根本就不想呆在镇东王府,这实在是个令我憋闷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我的丈夫心里根本就没有我。那时候,我怀着千笑已经8个多月了。一次午后,我就带着两个丫鬟到郊外散散心。可是一切都是那么巧。我竟然当时动了胎气,马上要生了,可我旁边就只有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尽管当时我已经生了千然和千巧,我也慌得手足无措。那时候,你娘出现了。我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因为我怀千笑的时候,心情不好,郁结于心,大夫也说了要是我不能放宽心的话,生产会很困难。当时我是难产,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娘的样子,她看着我满身是血的样子一点都不惊慌,镇定的吩咐她身边的人和我身边的小丫头将我扶起,送到了一个农舍。那时候,我不仅仅是早产,而且还是难产。恐怕就是顶级的医师在,也难以保我母女平安吧。可是你娘做到了,不仅让我生下了千笑,还救了我的命。那时候,我的心情真是复杂极了,我最恨的女人,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女儿的命。我应该感激她的,可是却感激不起来。想继续恨她,也恨不起。”大夫人说着,满是纠结痛苦。

难怪这大夫人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我是她情敌的女儿,同样也是她救命恩人的女儿,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我吧。

“后来,有段日子。凌正变了,不再天天出去了,反而广纳妻妾,那些妻妾还马上怀了孩子,这也是凌正的女儿,年纪都差不多的原因。那些妻妾,仔细看,可都能看到你娘的影子啊!那时候,我就懂了,凌正的心里除了你娘以外,真的什么女人都容不下了。那时候,我也才真正的明白,自己丈夫的心从来没有在我身上过。”大夫人说着,眼泪受不住控制,留了下来,我知道,她把这些事情藏了那么多年,苦了那么多年,也是需要发泄的。

“过了这么一段日子,凌正好像完全恢复了,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娘一样。可我知道,你娘一直都在凌正的心里,是谁都抹不去的。后来,就莫名其妙的传出了凌正醉酒,侮辱了你娘,你娘更是怀上了凌正的孩子。我一听到这些,就知道绝不可能。果然,凌正居然要纳你娘为妾,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娘那么骄傲的女子,会给人做妾吗?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娘来镇东王府的时候是悄无声息,谁都不知道,当众人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在思兰阁了,凌正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你娘。我忍不住好奇,偷偷的去见过你娘。那是候的她居然已经有了4,5个月的身孕了。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可我相信一定不会是凌正。一直到你娘难产,生下了你,凌正就好像忘了你这么个人似的,把你扔在那破院子里,不闻不问,任你自生自灭。我因为你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所以这么多年来,就跟凌正一样,彻底的无视你,就好像没有你这个人。”

“大夫人,心里其实是恨我和我娘的吧。要不然凌千巧合凌千梦这么多年来,一直欺负我,大夫人会不管吗?”我淡淡的嘲讽道。

“可能吧,我内心深处是恨着你娘的,就算她曾经救过我的命。”大夫人痴痴的说道。

“大夫人,今天来找我说这些做什么。”这大夫人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来找我说这些,要是跟我说,她什么目的都没有,傻子都不相信。

“为什么,因为我是个母亲。因为千然喜欢你。”大夫人好似突然发了疯,大声吼道。

不等我说什么,大夫人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千然从小就对你不一样,我早就发现了,我一直在想,说不定千然只是可怜你,没有什么。可是3年前,他不顾众人反对,要去军营,我就知道他放不下你了。现在他会来了,我看到的是他为情所苦,为情所困。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啊,父子两人,都爱上了你们母女,爱的不能自拔。我知道千然是因为以为你是他的妹妹,所以才那么纠结痛苦,所以我故意让千巧发现了绣有你生辰八字的绣帕,好让千然知道你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他能够爱你,能够光明正大的爱你。”

我就说,这大夫人也不像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居然会让凌千巧那样没脑子的人发现那么重要的东西。还不等我多想,大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千笑那孩子那么冷傲孤僻,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恨他的父亲。她懂,什么懂,可是又知道你是她救命恩人的女儿,所以她不能像千巧一样欺负你,她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大夫人,今天找我来,不仅仅是想说这些吧。大夫人到底想说什么,还请直言吧。”

“你真聪明啊,就像你娘一样。我不求你能爱上千然,只求你对千然公平一点,能给他一个机会就可以了。我求你,我以一个做慕青的身份求你。”大夫人突然变得卑微起来,看着她的样子,我不禁想到,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大夫人难道不担心你那大女儿凌千巧吗?”我没有回答大夫人的话,反而转移了话题。

“千巧,她被我宠坏了,以后给她许配一个简单一点的人家,让她平凡的过一生就可以了。至于千笑,她早就有了自己的感情归宿,以前是我一直拦着她,担心她加入帝王之家,不会有幸福,现在我也真的是看开了,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也不会再拦着她了,她的幸福自己把握吧。”

帝王之家,那么就是吴昊风,吴昊平,吴昊影和吴昊宇他们四个了。吴昊影肯定不可能了,他跟上官明有奸情。吴昊宇和吴昊风,不太像啊,估计吴昊平的机会大一些。表哥表妹吗,而且他们的性格倒是挺相似的,一样的清冷。

“冰兰,你能答应我吗,答应我这个卑微的母亲的请求。”大夫人此时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良久,我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只能答应你,只要凌千巧不主动来招惹我,我绝对不会对她动手。至于凌千然,在我能不伤害他的范围内,我绝对不会伤害他。”

“够了,这就够了。谢谢你,冰兰。”

“大夫人,既然已经看透了的话,余生也让自己活的开心一点,不要太累了。”

“会的,我会的。我会为自己活的。”大夫人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什么事。”大夫人问道。

“启禀大夫人,宫里来人,说是皇上传九小姐进宫。那李公公还在等着呢。”莲衣的声音传来。

“冰兰就先告退了。”

“小心。”大夫人嘱咐道。

看到大夫人眼中的关心,我心下一暖,也朝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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