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看你们与杨村长在一处说话,你们之前有旧?”
王嫂有着已婚妇人特有的探究他人事情的心态,所以见九鸢问了关于杨望的事情,就好奇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九鸢却是微微一笑,含糊的解释了一句。
“其实我们也不确定这个杨村长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我与哥哥原本是来村中找亲戚的,刚巧见到了杨村长,只觉得眼熟。可是他却说自己叫杨望,与我们认识的那个人并不是同名,我们怕认错了人,也就没有多问。”
百里景辰此时也看出九鸢的心思,也是点了点头,补充起来。
“那熟人原本是个颇有身份的富人,只是家道中落,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已经过去多年,我们记忆出错也是有的。王嫂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九鸢见百里景辰这般配合她,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着笑意,使得她的一双翦水秋瞳更加明媚。
百里景辰有片刻失神,急忙转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他们却没想到王嫂看了他们的动作,心里暗暗有了想法,还以为他们其实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人,却是不好说破。
她点了点头,继续跟九鸢说起未完的话题。
“这个杨村长是不是你们认识的人,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有一点,他的确不是本村的人,来我们村子也就是三年前的事情。”
说到这里,王嫂又是一声叹息,似乎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也没想到杨村长在这次水灾之后竟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去了县城,反而留下来照顾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人,真是个大好人!”
正在说话间,杨望已经端着一碗水和几个馒头回来了。
他见到九鸢他们正在与王嫂说话,表情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走到了九鸢身边,将碗递给了她。
“水来了,现在是不是该给孩子吃药了?”
九鸢点了点头,
但是并没有直接将药让孩子服下,反而将药丸扔进了水中。那药丸也是特别,一落入水中就迅速的溶解,没过一会儿就将原本干净的水变成了浅褐色。
她看到这里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王嫂轻声道。
“孩子一般不愿意服药,可这药却是必须吃的。王嫂,还请你将药喂给孩子,喝完之后再让他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姑娘,谢谢你!”
王嫂没想到九鸢会这么说,听到这些话,觉得孩子的病没有太大的问题,也就安心的接过了碗,开始细心的喂孩子喝了那碗药。
她不明就里,但是却有人懂得这药的不寻常,百里景辰与杨望在一边看着,脸上都有些微微的诧异。
百里景辰从军多年,受伤自然是家常便饭,跟军医的沟通更是少不了,日久天长下来自己也懂得一些粗浅的医理。刚刚看到孩子的模样,也知道这孩子的病很重,却没想到九鸢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取了几粒药丸,就表示孩子吃了药就会痊愈。
杨望看着九鸢的眼神却是非常热切,有些欲言又止起来,可是支吾了片刻,到底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九鸢将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面上还是淡淡的,并不多说什么。
等到孩子喝了药,之前惨白的脸色果然好看不少,王嫂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九鸢更是千恩万谢。
不过九鸢与百里景辰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时间,忙活了这半天,时间也过去不少,就借口赶路不方便,希望村长安排一个简陋的住处让二人暂时住上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杨望当然是满口答应,甚至还热情的邀请二人去他家暂住一宿。
村长的家其实也是暂时用茅草搭起来的小屋,因为杨望还未娶亲,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一个人住倒是不算拥挤,可是要收留九鸢二人,小茅屋顿时就变得局促了。
也是看到这一点,杨望倒是主动表示要到村民家中挤一挤,将地方让给九鸢二人。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九鸢与百里景辰终于有了时间交换意见。他们其实是想来考察一下各个村镇的情况,看看堤坝筑在哪里会比较好,顺便看看周围灾民的情况。
可是没想到一进入这个村子就遇到了这些事情,也就临时改变了主意,想看看杨望究竟是什么人。
百里景辰站在茅屋门前,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这才转头看向九鸢,以眼神询问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你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百里景辰自然也是觉得今日的遭遇很可疑,想问问九鸢的看法了。
两人单独相处,九鸢感觉有些不自在,毕竟她只是个年轻女子,与百里景辰这样的大男人共处一室,虽然说情况特殊,却也令她很不习惯。
她觉得尴尬,目光也就没有看向百里景辰,大概的在房中扫了一眼,这才缓缓开口。
“这个杨望有问题,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觉这个人不简单。之后他的所作所为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
“什么?”百里景辰不知道九鸢是如何看出杨望有问题的,饶有兴趣的追问了起来。“我感觉他也算是个热心的人,并无不妥啊。”
九鸢闻言禁不住斜睨了百里景辰一眼,似乎是在嫌弃他装傻。
“一开始的确没什么不妥,可是仔细想一想,却是漏洞百出。我们说是要到这里寻亲,这个借口看起来其实很站不住脚,云和县受灾的情况虽然不足以传遍整个大庆国,可是临近的几个县城还是能得到消息的。”
九鸢条理清晰的分析着所见所闻,眼神中带着一股自信的光彩,令百里景辰有些微微着迷。
他很喜欢看九鸢说话的样子,似乎大局在握,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一般。即使身为男子,百里景辰也不得不说,像九鸢这样特别的女子,实属罕见。
百里景辰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羡慕起宁渊了,至少他的妻子与其他女子都不同,不是庸脂俗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