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绝望的周氏

张竟昆见自家马车还能用,就把有福的尸体抱上了马车,和吴金良他们告辞,怀着满腹的心事往安顺赶去。

大伙把杨红英拉回村子,已经到了半夜。

大彪娘瞧着刚叔把用马车把浑身是伤的儿子送回来,差点吓掉了魂。

知道自家牛车翻了,连养了好几年的老牛也摔死了。

今年日子好过了,她倒是没在乎那不值几两银子的老牛,心疼儿子的伤势。

等他们把儿子送进屋里,大彪娘是越想心里越翻腾的难受,就气呼呼的冲要走的刚叔说着,“刚叔,大彪咋伤成这样?我家的老牛也死了,杨红英这婆娘安的啥心?非要我儿子大半夜的去送她回娘家,瞧瞧这都是啥事!”

“不行,我要去找杨红英那臭婆娘算账!”

刚叔见大彪娘要去叶家找麻烦,就长叹口气,“大彪娘,你还是在家照看大彪吧,那杨红英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你去了,怕也是伤心难过。”

大彪娘气愤不已的说着,“杨红英又不是哑巴,咋不会说话,我难过也是心疼儿子的伤,都是为了送她,我儿子才落成这样,老婆子咋能吃这哑巴亏!”

见大彪娘涨红了老脸,刚叔不由得沉了脸色,“你这婆子咋恁不晓事呢,杨红英已经死了,叶家这会还不知要闹成啥样子,你还有心去添乱!”

大彪娘的心猛的跳了几下,不敢置信的问着,“啥?你说杨红英死了?”

“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你瞧着我说过瞎话还是咋滴!好了,你瞧着办吧,反正我也把实情和你说明白,我这就去叶家瞧瞧!”刚叔沉着脸把话说完,不管大彪娘复杂的脸色,就扭身出了大彪家。

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的大彪娘,望着黑乎乎的天,心里冷冰冰的。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进了儿子的屋。

望着儿子的满脸都是血,拿快布巾沾些热水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又仔细的听着儿子均匀的出气声音,才低声叹口气,“哎,大彪,你先睡着,娘去叶家瞧瞧去,杨红英也是个可怜人。”

已经睡下的周氏瞧着小儿媳血肉模糊的被拉了回来,还没了气息。

俩儿子都死了,如今小儿媳也死的这样惨,不禁悲从心来,老叶家到底是做了啥孽,孩子们都死的这样凄惨。

瞧着小儿媳脸已经辨不出眉眼,她顿时瘫在儿媳的身旁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咋成这样子了,后晌娘去菜田给你送热茶,你还好好的啊,老天爷呀,你没长心啊,咋让她死,独独的留下我这老婆子活受罪啊。”

大小宝本来已经睡熟,可是院子里乱糟糟的声音还是惊醒了他们,从屋子了出来,瞧着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就走了过去。

见地上躺着的竟然是娘,就扑了过去,“娘,你咋滴了?娘,你说话呀?”

小宝哭着拉着大宝的手,“哥,咱娘脸上都是血,她会不会死了呀?”

摸着娘冰冷的手和脸,大宝呵斥着弟弟,“胡说,娘只是受了重伤,娘会好的,她只是和伯娘当初一样昏过去了!”

“可是哥,娘的手好凉啊,我怕。”被泪水鼻涕糊了满脸的小宝哭着问哥哥。

俩孙子的话让周氏的心像刀子剜着,她脸皮都皱成一团,用手死命的捶着胸口,“我咋不死啊,我死了,红英也不会这样了,可怜我的俩孙子,往后可咋活呀!”

杨红江腿疼的睡不着觉,听着院子里闹哄哄的,慢慢的也听出了门道,知道自家妹妹回娘家被牛车砸死,他脑子轰的一声,啥也不知道了。

好一会子才发出一声嚎叫,“红英啊,是哥害死了你啊,哥不是人啊!”

他想见妹妹,可是屋子里也没人,就从床上翻了下来,腿上的疼痛远没心里的痛严重,他咬牙往屋外爬着。

吴金良见周氏祖孙哭的可怜,就出声劝着,“婶子,你别哭了,要保重身子,大小宝还得你照顾呢。”

周氏抹把脸上的泪水,悲戚的问着,“他里正哥,老婆子是做了啥孽,儿子媳妇都落这个下场?”

“哎,这都是命啊。”想到那刘氏姐弟竟然跑了了,吴金良咬紧牙关,恨恨的说着,“婶子,你放心这会绝不轻饶刘氏姐弟俩,那畜生竟然从菜车上跑了,他们就上跑到天边地沿,也要把他们抓回来,给红英妹子报仇!”

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透,杨红江终于爬出东厢房,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见吴金良劝着周氏,又瞧见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自家妹妹躺在地上,俩外甥哭的像个泪人。

他瞪着腥红的眼睛,喉咙里呼噜一声,就倒头栽在地上。

院子里的汉子们瞧着周氏祖孙,心里都叹口气,这叶家二房的俩孩子都成了孤儿,往后的日子可是难过啊。

刘树青率先听到东厢房门口扑通一声,就把脸转了过去,见是杨红江栽在地上,就拉着林子,“走,把杨红江弄起来吧。”

林子自从见到杨红英的惨相,心里就瞧不起杨红江,自个明明是个男人,却躲在妹妹家养伤,这下人家破人亡了,瞧他还能落个啥好。

“树青哥,自家妹妹死的这样,临死还救了刘氏的儿子,他们老杨家就没个好的,不管他,就让他睡这地上!”

瞧着杨红江腿上渗出的血迹,刘树青摇摇头,叹口气,“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摊上个蛇蝎心肠的婆娘,他也是个可怜人。”

“树青哥,我不是瞧着大小宝可怜吗!”林子气愤的弯下腰,去拉杨红江的胳膊。

俩人把昏厥过去的杨红江抬到里屋的床上。

瞧着满院子的人,周氏又悲又怒,连打自个两巴掌。

“婶子,你别这样啊!”吴金良上前抓着周氏的手腕。

周氏仰脸瞅着吴金良凄然的笑了出来,“他大哥,都是老婆子做的孽啊,报应啊,老天爷是开了眼,才让我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子亲手把儿子媳妇一个个的送走!”

“自从修武死了,红英把苦楚憋在心里,整日的拼死拼活的干活,我还找她的事,我坏了良心,才遭了这报应啊!”

吴金良对着周氏憔悴的老脸,没有言语,他实在不知咋安慰她。

哭哑了嗓子的小宝抬头望着自家奶奶,“奶,我大伯和爹死了,娘也真的死了,我们家的人为啥都会死呀?”

小宝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心碎的落泪,大彪娘把跪在地上的小宝楼在怀里,“好孩子,你爹是得了病,你娘怕他孤单,就去陪他了,往后咱村里的人都会疼你哥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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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娘死了,我也害怕。”

大彪娘被小宝的话激的也流出眼泪,把怀里的小宝搂的更紧。

周氏瞥眼地上的小儿媳和大宝,心里的惭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

她颤颤巍巍朝一旁的墙冲了过去,“老婆子不活了,要去陪着他们了。”

见周氏要寻死,几人拉住了她。

周氏挣扎着沙哑着嗓子,凄厉的喊着,“你们就行行好吧,让老婆子死吧!活着也是活受罪啊!让老婆子死吧!”

吴金良瞧着周氏白花花的头发散乱着,脸上的神情凄然,那模样就像个鬼一样,心里的同情不由得生了出来。

“林子,你们把婶子搀扶到堂屋里,王忠,树青,红英已经这样,别的法子也没有,还要辛苦你们一趟,这就去青田镇,给她买副上好的棺木,衣裳我待会让大发家的去青田买!”

他说罢就从身上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了自家妹夫,“树青,这银子你拿着,不够回来我再给你!”

刘树青摇摇头,没接那银票,“我也有银子,我觉得这事还是要派人去趟淮安府,给馨丫头说一声,这可是她婶娘,这丫头是个重情义的!”

“树青,你瞧着让谁去淮安府合适,就安排吧,要早去!”吴金良也认同刘树青的话。

“就让海子去吧,他如今也成大小伙子了,骑马还能快些!”刘树青想到自家外甥。

王忠却接了话,“里正大哥,树青兄弟,东陵公子就在老宅住在,要不让他天亮回淮安府给姑娘报这信吧。”

“嗯,也行!”吴金良定下了这事情。

林子搀扶着周氏的胳膊低声劝着,“婶子,你先回堂屋歇会,红英嫂子由我们看着。”

周氏哀嚎着,“不去,老婆子想死啊,都死完了,让老婆子活着干嘛!”

敏娘和范氏刘翠莲得知了这消息,都匆忙从家里赶来。

瞧到这凄惨的一幕,敏娘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了刘翠莲的身上,“翠莲嫂子,红英……她……她……太惨了……我……”

瞧着敏娘脸上瞬间流出来的泪水,刘翠莲也眼角湿润,“敏娘,你要挺住,你婆婆已经岁数大了,这家里的事还有我们替你撑着!”

范氏也搀扶着虚弱的女儿,“敏娘,这会你可不能倒下,没瞧见你婆婆都要哭傻了,还有俩可怜的孩子。”

刘翠莲脱离了敏娘的身子,走到杨红英的跟前,扫了眼立即寒颤着把脸转了过来,“这也太可怜,咋伤成这样子?”寻的目光转向吴金良,“金良哥,大彪已经赶了多少年的牛车,那孩子的性子就是个温吞的,再说牛车又能跑多快,咋会翻车?”

吴金良叹口气,“哎,她天黑透要回娘家,就让大彪用牛车送她回去,在路上和马车撞在一起,牛车翻了,就活生生的被砸死了。”

刘翠莲把头转了过去,瞧着地上的俩孩子,心里酸涩难忍,就伏下身子,把哭傻的大宝拉了起来,“乖孩子,快别哭了,你伯娘来了,跟翠莲大娘过来。”

敏娘泪眼模糊的瞧着大宝被刘翠莲牵到面前,就搂着俩孩子,哭了起来。

刘翠莲有些幽怨的望着敏娘,“敏娘妹子,你别哭了,先把俩孩子看护好。”

范氏抹着眼角,说着自家软弱的女儿,“就是呀,我去瞧瞧你婆婆,这会再哭也没多大的用处。”

吴金良吩咐着刘翠莲,“大发家的,你和树青王忠他们去趟青田镇,把红英需棺木衣裳都买了,要挑好的买!”

“嗯,这事叫给我,你就放心吧,红英一辈子也不容易,我会让她走的风光的!”刘翠莲点点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花溪的人上次是为了叶修武,这次是为了杨红英,他们都心酸的为死去的人忙碌着。

张竟昆在天快亮时赶回家里,他径直去敲爹娘的门。

早已经睡醒的张水满打开门,瞧着满脸怒气的大儿子,身上的衣裳上满是血污,他不禁有些意外,“竟昆,你咋这会回来?出啥事了?你咋弄成这副模样?”

张竟昆把爹的惊诧瞧在眼里,想到有福跟了自个几年,总是尽心的伺候着,竟然死在二弟手中,他心里的怒火就不住的往上翻腾。

可是当着爹的面,已经压抑了自个的怒火,还是神情凌厉的说着,“爹,你的好儿子又惹了大祸,这回可又是两条人命!”

听到小儿子又惹了祸,张水满的身子晃荡着险些站立不住。

他老脸抽搐着,艰难的开口询问,“竟昆,这畜生昨儿不是跟着你的吗?咋又惹了大祸?你快进来说!”

“爹,我在花溪忙着正事,他带着有福去了青田镇鬼混,夜里回来时,催促有福快马加鞭,在路上和花溪的一辆牛车撞了,有福当场死了,人家牛车上的人是一死两伤!”张竟昆跟着爹进屋,咬着牙关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听到其中死的是自家的奴才,张水满稍微的缓了口气,“竟昆,既然是这畜生惹出的祸事,咱就多给人家送些银子,要尽快把这事了断,以绝后患!”

瞧着爹如释重负的样子,张竟昆在心里冷笑不已,他木然的摇着脑袋,“爹,你以为花溪的人如今缺的是银子啊,这事恐怕不好善终!”

想到外孙惹下的祸事,张水满的这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竟昆,他花溪的日子如今就是再好过,毕竟还是乡野人家,只要多费些银子,总能把事情打点好的。”

张竟昆憋着心里的火,把大姐的事情说了出来,“爹,你以为真的有银子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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