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光走了,白淑英生气了,父母再次逼着自己了。不过,林龙的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痛苦,因为,他毕竟已经找到了娜娜丝,古代的汐光。他想的,是如何真正离家出走,然后带着汐光,远走他乡,永远,永远,从此地天涯海角。
林龙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对着银虎用眼神暗示了他一下,银虎领会,跟着他回到房间,关了房门,然后看着他。
林龙说:“银虎,我知说你们这些古时代的人最相日记算命了,你帮我去找一个算命的人来,我要的是串通好的那种算命人。”
“哦,少爷,在我们安正,是一个瞎子阿炳,确实算命很准,人人都相日记他。”
“嗯,那就对了,银虎,把我房间里的所的银两都拿出去,叫瞎子阿炳来我们家里算命,然后算出我现在不能成亲,要我先去读书,去陀山跟着珍老师读书,然后叫我立马离开家,否则,我将有大的灾难,比如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水噎死这类!”
“这……少爷!”
“银虎,必须,马上去办,否则,我也真的要死!”
“少爷……”银虎再次犹豫着叫到。林龙这时一下子把房间里的铜玻璃片使劲往地上一摔,然后捡起其中尖锐的一块,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划,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少……少爷!”银虎惊得扑过来,跪下来,哭泣着说:“远少爷,求你不要自残了,我这去,马上去办!”
看见银虎答应了自己,林龙便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在他耳朵里耳语了几句,这才放心叫银虎收拾银两,出门去办。
这下,林龙便装出一付好笑脸,去了正房,给老爷夫人请安,表示自己已经听从了父母的意愿,自己不该那么倔强,还说什么命运的事要听上天的安排,自己听从上天的意愿,成了父母的儿子,就该听父母的,当然,父母也须听上天的云云,还说,真想给自己算上一卦,看看自己的前途命运,莫不要冲撞了克制云云。林龙就在正房里和正公老爷,刘氏扯着这些问题,闲扯间,让父母感觉林龙终于扭转了过来,终于肯听父母的话,暗自高兴,然后听着林龙也想算算命,他们也表示着同意,正谈着,忽然屋角上传来叮当之声,这是算命的敲着铜磬的声音。
林龙说:“父母大人,我还正说要算算命,这不,算命的就来了。何不就叫这算命的人给我算上一算,看看我的未来前景如何?”
公正老爷远还没有说话,林龙便又看了看刘氏。这时,只见银虎凑合着时机迈步朝正房里过来,两步当作一步,在老爷面前鞠躬问说:“老爷夫人有什么话吩咐吗?”
刘氏说:“外面有个卜卦算命的,你去叫他到客厅来,我要问上一卜。”
银虎偷看公正老爷远,见他是双眉紧皱,而林龙脸上却是无比焦虑,便正身转头,朝房门外赶去。只见一会儿工夫,银虎引着算命的瞎子阿炳朝正房里来。只这这算命的老者身穿黑清灰衣服,戴有方巾,脸上一落细细的山羊胡子。手上拿了一盏铜磬,一个竹筒。
算命瞎子阿炳走了进来,先是给老爷夫人一个揖说:“欧阳员外大人要占卦吗?小人叫瞎子阿炳,算命很灵,村上都知说我的。”
看见算命的人老头上来了,公正老爷便一付顺势而为算算吧的态度说:“我小儿正在侧位,你给他算上一卦,看看他的前途光景,以示吉凶。”
瞎子阿炳说:“欧阳员外所说的少爷,今年多大了呢?可否成亲了?”
一旁的刘氏挺嘴说:“我儿林龙,今年正好22,订了亲,准备秋后娶亲,还要烦你算算他婚后进京赶考之命运前景,一并算算吧!”
瞎子阿炳说:“啊!”接着又是一个“呀!”似乎对些问题有所阙疑,又心知肚明一般,一付活神仙会预感到什么般。接着,只见这瞎子放下铜磬,手抱竹筒,对天先作三个揖,然后将竹筒尽摇,摇毕,将竹筒盖儿打开,向刘氏面前一张桌子上倒下。倒出来是短小的竹枝。数目是六根,前后交错;落在桌面。瞎子阿炳失惊说:“哎呀!果然不出所料,员外少爷大名鼎鼎,才华横溢,特别是婚不宜早结,因为少爷命硬,需先强内质,再谈婚,如果逆势而为,恐怕在秋后婚后之日,必有血光之灾呢。”
刘氏一听,大惊失色,站了起来,口里念念不停,看来是在为儿子祷告。而公正老爷听到这话,还算镇定,他看着瞎子翻开的白眼问说:“有血光之灾吗?可有解救?”刘氏也扶了桌子,站将起来,问说:“可有解救?”而林龙在一旁悄悄看着银虎,对他暗暗竖起大拇指,夸他办事办得好。
瞎子阿炳便对着桌上周围洒落的竹筒里的竹枝一枝一枝细细地摸了又一遍,过了一会以,像是沉思良好思考对策,才说:“在我们安正县外一百里外,有坐陀山,山里有座‘务本堂’堂里的老师珍先生知闻天上地下,通晓人世明情,少爷该去跟着珍老师学习一年,最少一年,然后在那陀山里潜行避过这段时间,不仅可令少爷学识倍增,还可避过今天这凶险之风头,婚事须推一推,便可逢凶化吉。老爷夫人你看这卦吗?这是八爻六阴卦,八爻六阴相交,就说明少爷应该外出避过这临门之灾,出行之时即日最好,切不可缓。”
刘氏站起来,身体有些抖擞。公正老爷稳了稳神,有些不日记似的提出疑问说:“大师,小儿并不婚约,亦有学业在身,何来灾难了,你莫日记口雌辨!”看见父亲大人对瞎子阿炳反难,林龙有些紧张,生怕这算命老头无法应对。但是,只见瞎子阿炳又翻了翻白眼,手指掐了掐,细细一数,说:“老爷莫说笑,少爷有媒家,就在方圆不出二十里之地。少爷自然是个读书识字之人,但是,如今世说人才济济,陀山务本常珍老师游历京城,见多识广,有识之士谁不想拜倒在他门下?这屋大气深,正门的门槛已经歪斜,老爷如果注意到吗?这是少爷之灾的显兆,员外老爷,夫人,说起来你们欧阳世家就这一个少爷,我算卦都非常之着急,小人所说的一切话语都是根据卦来说话,不知对不对!”
刘低已经忍不住地轻轻地拍着桌子说:“对极了。老爷,既然这算命的这么准,卦上又要远儿出去躲避一时,顺便学习,白家婚事推迟就由我去说,天命不可违,就让远儿赶紧走,避过这一风头吧。”
公正老爷远手摸胡子说:“去陀山真如你所说可以避过这祸?”
瞎子阿炳说:“是了,陀山那青山茂林,修林绿水,正好和自然之生息一致!那里既无血光之灾,而且珍老师之文运正在那边。少爷去了,一避灾,又可赶上这文运,对前途大大利好。我看这卦,正好指明这少爷前行的方向。”说完,瞎子阿炳将手里的竹筒盖一收,一付神机秒算的模样。
公正老爷看了看刘氏,又看了看林龙,终于说:“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吧。”
林龙见瞎子阿炳依他给银虎所说,又让这算命之金口卦爻说得天花乱坠地打动了正公老爷的心,于是便抿嘴,强忍着心里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