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艳子被娜娜丝邀请,说到她家里有领导事要商量,有关张领导民,还有关林龙。
这两个男人,都是艳子心里有地位的男人。
艳子答应了。
那天,娜娜丝的家里,请的厨师是银华最具盛名的“海港领导酒店”的主厨。虽然主材看似普通,但是那配料、辅材却是极品用料,用山龟鹿荣做炖鸡的辅料,金顶仙花菇却用近千元一两的极品燕窝做辅料,这样的话,菜名看起来普通,鲜色美味却绝非普通菜肴能比。
艳子来了,娜娜丝郑重地点点头。艳子坐在下来,马上从娜娜丝这顿不同寻常的鲜美菜肴里知道有领导事。
果然,娜娜丝吃了一口,就放下筛子,对艳子说道:“银华现在有两派,我现在和林龙有困难,如同你和张领导民有困难一样。生存了,有时不是以我们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我们必须要付出,要把事情解决,如果你帮我林龙了,我就帮你把张领导民贪污的钱全部顶上,然后说是他们单位财务帐目出错,还你一个完整的生存空间!”
“哦……”艳子张开嘴,忍不住惊讶地叫起来,“朱姐,那你要我怎么做?我可能吗?能帮你做什么吗?”
“你当然能,你这么漂亮,这么年轻!”娜娜丝一脸苦笑。
艳子顿时失色地侧过头来:“这事?这事是什么事?”
娜娜丝笑道:“艳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得转变思路了。我们女人有时就得利用自己的身体,你知道现在你们张领导民包括我们的麻烦来自于谁吗?一个男人,一个老男人,这个老男人油盐不进,但是如果是女人关,像你这样的美女关,他绝对过不了。有时候,做这些事,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没有办法。”
娜娜丝对她说出身体利用,这形式变化突如其来。艳子当然明白,自己想继续得到娜娜丝解决张领导民的总是,也是自己要达成某种目的,必然要靠紧娜娜丝。
“当然,你也不是帮我,还有帮林龙,林龙,是你的初恋男友,他现在也正在打官司,他的官司如是不处理好,比你们张领导民还可以,如果他的罪名成立,那就是银华区的‘造谣者’要判刑的话可能是一辈子!”
“啊?”艳子惊叫起来。
这时娜娜丝也不管艳子有没有想通,她拿出几张照片,都是同一个,庄胜利,正是这场美人计要攻克的关健人物。
“艳子,你今天就是我金湾的一名普通员工,因为我们金湾现在无法开发西森煤矿那块地,你失业了,自己的老公张领导民又被通辑,你已经活不下去,你直接去请求庄胜利,放低所有姿态,去求他的时候,就要裸露自己的,目标,让他上你的床。
“可是……可是……”
“艳子,没有可是,如果有可是,你喜欢的两个男人都得死,你就算为你爱的男人们付出,付出一个女人只是经常做的那种事,就当闭上眼晴几次,可以获得什么,可以获得太多太多,成功后,我一切替你保密,我以人格替你保密。”
“我能成功吗?”娜娜丝对着艳子耳语一番。
艳子回到家里就开始了慌乱,有一半信得下娜娜丝的话,又有一半信不下。过了几天,她果然在当地的报纸上看到了有关张领导民的通辑令,还有外面的电线杆上也帖得有,再上网看林龙网上她最先看到的银华新区‘辐射’的帖子,依然明晃晃在那里,真枪实刀地指出卢XX,她看得懂的林龙是银华区的辐射谣言的造谣者。
艳子有几次在政府的领导楼里走来走去,她的身后就是娜娜丝,说只要她进去,马上单独安排她与庄胜利见面,但是艳子总是下不了决心鼓不起勇气走过去。
直到那一天,艳子做了一个恶梦,她梦见林龙被抓了,造谣成立,张领导民也被抓了,许多人坐在戏楼上观看对两个男人的审判,看见林龙被绳索拘勒成紫前于色的脖颈和脸膛,两只翻凸出来的眼球布满血丝,那眼睛里流泄出垂死的仇恨、垂死的傲气和少许的一缕胆怯。现在,那两只翻凸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球又变成张领导民……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给娜娜丝打电话,她要做,她要做,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艳子从镜子里看自愧自卑使她不敢面对镜子中那双明澈的眼睛。
那一天,艳子在娜娜丝的安排下,让庄胜利单独等着,一转身拐进了区政府书记的办公室。
艳子一看见庄胜利叫了一声“领导”就跪下了:“领导呀,你就容饶了金湾房开,还有林龙,还有我老公张大民这一回!”
庄胜利斥责道:“不是娜娜丝要来找我吗,怎么是你,你是谁?起来起来。有啥话你说嘛跪下做啥?”艳子仍然低头跪着:“你不说个饶字我不起来。”
庄胜利说,“你寻错人登错门了,你说什么张大民我根本不认识,还有什么林龙,好像是我们区里的,至于金湾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艳子说:“我是金湾的一个小员工,现在金湾快不行了,没有地产开发,汇景苑步行街又销售不出去,欠了银行一大屁股的债,现在我们发不起工资了。林龙是我兄弟,他如果犯了造谣罪,他们家就毁了,张大民是我男人,被说贪污了,我没有办法……我只有求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求领导你给我一条生路……”
庄胜利挪揄他说:“你不是娜娜丝的人吗?我的办公室都能随便进来,咋那些小事你都处理不好了呢?”艳子羞愧地垂着头:“好领导哩,现时还说那些事做啥!我还不是被娜娜丝逼来的,如果不这样,我结果将什么也得不到,我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什么也没有,领导,别人不同情可怜我,你呢?也如此对待我?”
庄胜利说:“对你个人我肯定会好了,但是你说的金湾的事,还有林龙,还有你什么老公的事,这些事情是组织上定下的,我们个人都是没有办法的!你要相信组织,组织是不理乱处理一个人的。”
“可是,领导你再不搭手帮扶一把,我就没路走了。我一个女人家住在一个人孤独的小屋子里,没有了工作,没有工作,缺吃少穿莫要说起,黑间野猫叫我活活都能吓死,呜呜呜……”艳子继续诉说。
“唉——”庄胜利长长地吁叹一声,“你起来坐下。你还真是可怜。”说着点燃一根黑色卷烟,透过眼前由浓而淡缓缓飘逸弥漫着的蓝色烟雾,庄胜利看见艳子撅了撅浑圆的站立起来,怯怯地挪到墙根前歪侧着身子站着,用已经沾湿的袖头不住地擦拭着流不尽的泪水,一络头发从卡子底下散脱出来垂在耳鬓,被泪水洗濯过的脸蛋儿温润如玉光洁照人,间或一声委屈的抽噎牵动得眉梢眼角更加楚楚动人,使人顿生怜悯。
庄胜利意识到他的心思开始脱缓就板下脸来:“你叫我给区组织部说话,当然,我也可以说,但是有些事是组织定的,就很难改过来,任何事情都要立在事实的基础上……你回吧,你放心地等我的回话。把眼泪擦了,甭叫街上人看见笑话。”庄胜利叮嘱着,看见个艳子有点张皇失措地撩起衣襟去擦眼泪,露出了一片耀眼的肚皮和那个脐窝,衣襟下露出的两个像卧在窝里探出头来的一对白鸽。
艳子放下衣襟说:“领导!那我就托付你了,我走了,我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如果你方便,你来我家给我说好消息?”
“你家?你家在哪里?”庄胜利突然问了这句话。
“嗯……嗯……”艳子诺诺地回答道,报出了自已的家里地址。
当天夜里,庄胜利痛痛快快喝了一顿酒,给家里生病的老婆说要加班,在夜深人静时分吸着夜间的清新气息,浑身轻松地从区政府东边的慢坡道上下来,走进艳子所在的那个独居的房子。家里传出艳子睡意朦胧惊恐万状的问话声。“你领导?”庄胜利说,“甭害怕。我是你领导。”
门开了,庄胜利侧身进去随手关上了木闩,家里有一股异香相混杂,他的鼻膜受到刺激连连打了三个喷嚏。“甭开灯了,省得招惹人眼。”庄胜利听见黑暗中的艳子要开灯就制止了,“房间在哪?床在哪儿?我啥也看不见。”
“在这儿。”艳子说。庄胜利就觉着一只软软的手抓着他的胳膊牵引他坐到房子的床上,从那种异样的气味判断,艳子就站在他的右侧,可以听见她有点喘急的呼吸声息。“领导呀,我托你办的事咋个向?”艳子说话的气浪吹到他的耳鬓上。“先不要急,我们总得慢慢处理啊,但是你说的事情我心里总是有数的,其它男人都死了,我也会照顾你的!”庄胜利爽气他说着,压低声儿变得神秘起来,”还有一句要紧话我要对你说清楚,你不要说出我们的事,我们私事,我会让你过得比任何女人都好的。”
艳子急切切他说:“领导,我沾你的光,我知道的,我清楚的,你放心说。我不是小孩子连个轻重也不清楚,我十分清楚明白的!”
庄胜利黑暗里摇摇头说:“这话太紧要太紧要了!随便说了太不保险。”艳子无奈地问:“领导呀,你信不下我我咋办……那要不要我给你赌咒?”
“赌咒也不顶啥。”庄胜利从床上站起来,一字一板说:“这话说得嘛,我信你了,来,我们快睡下来”
艳子像噎住了似的低声说:“领导——”庄胜利断然说:“这会儿甭叫领导。快上床。”
庄胜利在艳子家黑暗如漆的床上坐着,对面的艳子近在咫尺鼻恩可感,他没有伸出双臂把她挟裹到床上去,而是等待艳子的举动。艳子没有叫喊,没有主动,只是坐在他的身旁不动也不吭声。
但是不动不行,艳子知道,只听见一声呢喃似的叹息,站在庄胜利对面的影柱儿朝床那边移动,传来脱衣服的响声。庄胜利的心底已经涌潮,手臂和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栗,他丢剥下身上的西服,摸到床边时抖掉了皮鞋就跷上床去;当他的屁股落到床上时感到了一阵不适应,床太硬了,他保养良好的皮肤被压痛着。他顾不得疼痛,揭开薄薄的被子钻进去。
艳子羞怯地叫:“领导一”庄胜利嘻嘻地说:“甭叫领导甭叫领导,再叫领导领导就羞得弄不成了!”他已经把那个温热的身子紧紧裹进怀里,手忙脚乱嘴巴乱拱,这样的年纪居然像初婚一样慌乱无序,竟然在刚刚进入的一瞬便轰然一声塌倒。他躺在她身上凝然不动,听着潮涌到心间的血液退回到身体各部位去,接着他一身轻松无比清醒地滚翻下来,搂住那个柔软的身体,凑到她的耳根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女子!“”艳子呼地一下豁开被子坐起来:“你哄我?你喜欢我又不帮我办事,你哄我只要我陪你睡觉?”
庄胜利欠起身说:“我说你们女人家沉不住气,我们区里的工作,还得一层一层的做,再说,你不说什么金湾发不起你工资吗?我给你工资,你还管什么金湾公司呢?难道我还没有金湾公司有面子?”
艳子搂着他把他按进被窝:“我不能离开金湾,离开金湾公司就代表直接包养,那样对你不好,你是领导,要注意形象。而且答应我的话就不应该反悔,是不?
“就什么话不提了。说领导万万不能改变主意。你听了我的话好,你要听娜娜丝的话我作为领导就不敢再回来……”艳子忙问:“领导,你咋说万万不敢回来?咋哩?”庄胜利说:“你们女人家只看脚下一步,只摸布料光的一面儿,布的背面是涩的,桌子板凳墙壁背面都是涩粗麻麻的。娜娜丝万一是设下笼套套领导咋办?”
艳子倒吸一口气“噢”了一声。庄胜利说:“娜娜丝跟我是早已认识,我本不该说这话。我实实不想看见你钻进人家的套套儿里去。我这人心软没法子改。要不,我作为一个领导岂不是辱践了我,按说我该跟娜娜丝合伙收拾你,可你那天往办公室去给我面前一站一跪一哭,哎……”
艳子完全失望他说:“那咋办呀?你都知道我们打的主意了?那领导你说你现在来我这里,还揭我的短我咋活呀?”
庄胜利说:“我是领导当然会给你把后头十步路都铲平了。这样吧!就让什么金湾公司,什么林龙,还有你的什么张大民在外头熬着混着哪怕逛着,总比睁着眼钻笼套强。先躲过眼下的风头再说,说不定风头过了也就没事了,说不定区组织部事情太多了忙不来管不了这些事也就好办了。你嘛,你就过你的日子,我给你钱你去买粮食,日后没事了,等你什么男回来了,领导我也就不挨你的床边了。”
说着庄胜利坐起来,从衣服掏出一把钞票,塞到艳子手里。艳子突然缩回手:“不要不要不要!我成了什么人了嘛?”庄胜利说:“你成了什么人了?你成了领导的小乖乖了!不是领导的小乖乖儿,领导今黑还能给你说这一大堆已话,”说完,他穿上衣裤,下了床站住斩劲他说:“谁欺侮你你给领导说,领导叫他狗日水漏完了还寻不见锅哪儿破了。关门来。下回把把床上铺得软和些儿,我还会来!”
庄胜利走后,艳子担忧地把庄胜利看穿她和娜娜丝的伎俩紧张地告诉了娜娜丝,娜娜丝却胸有成竹,说一切你不管,你只管在床上伺候好这老头就好,我自有办法。
果然,没过两天,庄胜利在一个月黑天亮的日子又来了。又一次轻轻弹响了那扇门。间隔了几天,庄胜利有一种期待的焦渴。庄胜利吃罢晚饭,给他的黄脸病女人招呼一声,就走了,自然说是有公事。他先是很有情调地区里找自己人打了点小麻将,然后是推牌九手气领导红,用赢下的钱手一挥,给那些陪他玩的小官员们买了酒,自己也抿了几口,然后叫大家都回家,司机也被他打发了,然后自己驱车来到艳子所在的地方。
这一次,他不需要像头一次那样繁冗的铺陈,一进门就叫艳子先洗澡,自己也脱光了洗衣好了,把着身子的艳子揽进怀里,腾出一只手在背后把防盗门反锁好,然后就把艳子托抱起来走向床边,艳子两条绵软的胳膊箍住了他的脖子。庄胜利得到呼应就受到鼓舞受到激发,心境中滞留的最后一缕隐忧顿然消散。
这是美人计,对付庄胜利这样的难题,总要想出一个办法,此时林龙们用的就是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