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似乎在这一刻,都宁静了下来,周围的风声都似乎从耳畔消失。柳敬亭呆呆地站立在当场,莫小川已经走了,但莫小川临走之前,那数万道金色长剑收入背后剑鞘的景象,依旧震憾着他。
他明白,那一道道金色长剑,已经不单单是人为打造出来的神兵利器了。每一柄金色长剑,都应该是被真气炼化过的,如此,才能使得剑鞘容纳而下。
可是,什么样子的真气,才能将剑炼化成这样?
柳敬亭自从踏入天道以来,他虽然感觉,或许武者还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可在心中,其实早已经放弃了。因为,他无法想象,还有什么人能够在天道的基础上再出突破。
但就是在前不久,他却见到了莫小川的剑诀,这样的武道境界,让他整个人都呆滞住了。突然觉得,自己好似是一只井底之蛙一般。莫小川对于“猎鹰堂主”的不屑,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恼感觉,因为,他明白,如今的莫小川完全有能力和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下子,柳敬亭好似苍老了许多,呆呆地站立着,面上一片茫然之色。
莫小川这个时候,已经带着前去寻找自己的护卫回到了河边,当他看到坐在河边的雪地上,远远凝望自己的夏雏月之时,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看着夏雏月,直接纵身一跃,便来到她的身旁,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捏着夏雏月那冰凉的小手,说道:“我不是告诉你在里面等着吗?怎么出来了?”
夏雏月这个时候,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她却生不出调笑的心情来,瞅着莫小川那一脸笑意的脸,猛地挣脱了手,抱住了莫小川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咳咳!”莫小川轻咳了两声,侧头望向身旁的护卫,却见这些小子们一个个都背过了身去,唯有林风在距离略远的地方,一脸羡慕地望着他。
莫小川不由得瞪了林风一眼。
林风讪讪一笑,也转过了头去。
探手将夏雏月抱起,钻入车轿之中,莫小川这才说道:“我的媚儿这是怎么了?以前可没见你这般……”
夏雏月这个时候也松开了抱在莫小川脖子上的手,但依旧靠在莫小川的怀中,她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抬起头,望着尽在咫尺,莫小川的脸,突然说道:“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这种话,夏雏月早以前就说过,不过,那个时候,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都是一脸顽皮,满不在乎的表情,其中有多少真实,多少玩笑,多少戏弄的情感再里面,莫小川也无法分辨的清楚。
但此时此刻,夏雏月的神色之中,却没有半点顽皮和调笑的神色,一脸的认真,眼眸也十分的清澈,连平日间的媚态都不见了。
看着夏雏月美眸,和那修长的睫毛,莫小川抬起手,在她光滑的面颊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微笑点头:“好!”
夏雏月笑了。
莫小川搂着她的头,放到了胸前……
在前往上京城的路上,除了柳敬亭打了一次岔之外,一路都很是安静。
这一日,众人来到了上京城下,莫小川命林风先带着人回了王府,自己换了便服带着夏雏月,在城中随意走动着。虽说,夏雏月跟着莫小川回到幽州城的事,莫小川早已经写了书信,告知了柳卿柔,想必,柳卿柔也传达给了其他几女。但此次直接带着夏雏月回来,莫小川还是怕她们做出什么让夏雏月尴尬的事来。
这段日子,莫小川和夏雏月的关系已经极为的亲近,之前,虽说两人在幽州城住了两年,但夏雏月从未表示过,要真正的做莫小川的女人。
现在,这一切却不同了。
夏雏月在入城的前一日,向莫小川提出,想见一见她的姐姐夏雏灵。
夏雏灵这位昔日的燕国太后,如今,正住在上京城中。莫智渊不好女色,对于这位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也并未太过为难她,只是在上京城中赐了一座普通的宅子给她住,平日的吃食用度,都是由宫中不定时的送来。夏雏灵虽不是住在牢房之中,如今,却也和坐牢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活动的范围略大一些,但她想要出府门,却是万万的办不到的。
当莫小川和夏雏月来到这里的时候,门前十分的冷清,只有几个士兵在把守着。府中连个下人都没见着。望着不大的院子,还略显破旧,夏雏月不由得有些发呆。
虽说,自己的姐姐当年待自己不是很好,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姐妹两人还是有感情的。此刻见到夏雏灵这么一个强势的女人,却落得如此境地,夏雏月的心中也不怎么好受。还没见着夏雏灵,她的面上便露出了几分伤感之色来。
莫小川搂了一下她的肩头,看着夏雏月戴着一定白色绒毛帽,遮挡了大半张脸的模样,莫小川轻声说道:“先进去再说吧。”说罢,莫小川递上了一块令牌给守门的士兵。
如今燕国早已经平定,那些想要复国的燕人,大多都被剿灭,已经无人再生出救走夏雏灵的心思,而且,真正看护夏雏灵的人,其实,有神卫队的人在暗处,这些士兵,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摆设,而且,莫智渊对于夏雏灵,显然也不十分在乎,因此,想要进入这院子并不难。
莫小川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并未出示王府的令牌,而是禁军中的一块随身令牌,这是当年他在禁军做十营主将时候的令牌,之后,莫小川一路高升,而且,他还有王爵这一层身份,所以,令牌一直也没有还回去。
守门的士兵看过之后,便放了行。
莫小川带着夏雏月,踏入了院中,和守门的士兵打听了一下夏雏灵住在哪个房间之后,便径直走了过去。只是,刚刚来到近前,他便感觉到,好似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