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不是跑到我妈的脖子上去了吗,它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如果我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还不知道我妈会怎么样呢!
而且晚上是一个人阳气最弱的时候,我爸爸本来就不是这一行里的人,他当然发现不了该死。
即便发现了,他也没有办法保护我妈,而我妈现在又对该死浑然不觉,所以我想着跟他们在一个卧室也好有个照应什么的。
“不行,我们卧室也不大,你睡哪里?”我妈顺手把一颗核桃仁塞进我的嘴里。
“飘窗嘛,就让我睡飘窗!”我一边咀嚼一边说。
爸爸摇着头:“飘窗很窄,你这么大一个人睡在上面多不舒服!算了,如果你非要挤在一起,我就打个地铺,你跟你妈睡床好了!”
我抱住爸爸的胳膊:“老爸你真是太好了!”
以前我跟我爸心里都有芥蒂,从来也没有这样亲密的举动,所以我爸的脸都红了。
“又不是个孩子,还撒娇!”我妈看在眼里,心里一定非常温暖,她笑得很开心。
说定了之后,我爸就跑到卧室去打了个地铺。
本来我心疼爸爸,想自己睡地铺的,可是他执意不肯,我又觉得如果该死来了,它要找的是我妈,我挨着我妈还方便一点,所以也就答应了。
躺在妈妈的身边,整个人都变得软萌起来,我依偎着她,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真的很舒服。
很快,卧室里就安静下来,父母习惯了早睡早起,他们比我这个夜猫子的生活有规律得多。
月光静静的洒在飘窗上,我瞪大眼睛看着窗玻璃,没有一丝放松。
越是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我就越是充满了责任感,不能让我父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妈妈翻了一个身,我听到她的颈椎发出极其低微的咔嚓一声。
看来她的身体真的出了些问题,我知道颈椎不好对人的影响非常大,轻则头晕,重则瘫痪。
这一定是该死做的!
我很生气,我妈那么善良,为什么要找上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窗台上一个黑影投射在墙上,那个半蹲半坐的姿势不是该死是谁?
“来得好!”我紧紧握住至阳线,想着等它一进来就给它罩在头上,来个瓮中捉鳖。
该死在窗台上左看右看就是不进来,我心里着急,可是又不敢贸然起身打草惊蛇,所以就那么僵持着。
我爸爸说了一句什么梦话,该死嗖的一声就跳走了。
“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了!”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到我身边的妈妈睡得正香,也不敢起来追赶,怕我妈会受到影响。
爸爸妈妈都睡得很沉,我觉得可能是他们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都为我担心难过,所以才有了今晚的放松。
一定要把该死消灭掉,否则我真是寝食难安。
又过了一阵子,尽管我极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是当我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掠过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时间醒了过来,看到该死正蹲在我枕头上,大眼睛咕噜噜的盯着我看。
妈的,吓死我了!我差点骂脏话。
“还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的至阳线呼啦啦的就缠上了该死的脚脖子,我狠狠的一甩,该死就被弹到了墙壁上,结结实实的撞了个大包在头上。
抽走它的魂魄,看它还敢来害我妈!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所以意念十分强烈,我看到该死的眼睛一直向上翻,四个爪子不停的去扯至阳线。
但是至阳线却烫得它嘶嘶的惨叫,声音就好像猴子一样。
这样下去一定会闹出大动静来,我赶紧抽出一股至阳线形成结界,笼罩在我父母的身上。
现在方便了,我从床上跳起来,收紧至阳线,把该死拉回到我身边,咬破食指狠狠的戳到它的额头上。
一股焦糊味传来,该死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我仔细一看,它双手空空,而且身上也没有我熟悉的邪魅该有的戾气,反而很温和。
怎么回事?
这东西不是邪恶的吗?
我疑惑的检查了一下该死的爪子,发现它的手掌心有一块地方是透明的,摸上去冰冷彻骨,想必这就是为什么它的爪子放在玻璃上会起雾的原因。
它怎么没有很凶悍的跟我对抗,而是束手就擒了呢?
我有点想不明白了,该死如果不是来伤害我妈妈的,为什么又让她有凉嗖嗖的感觉?
突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莫非该死是来给我妈医治颈椎上的毛病的?
它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决定暂时不收拾这个长相诡异的生物,等它醒来之后好好审问审问。
不过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醒,所以我提着它蹑手蹑脚的走出父母的卧室,来到厕所把它的头按在水龙头下面哗啦啦的冲了一下。
还是很有效的,该死睁开眼,不停的甩着头,想要把水都给弄掉。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到该死醒了,我用至阳线把它吊起来,挂在厕所的下水管道上,抱着双臂冷冷的说。
“该死!”
完蛋了,这东西不会就只会说这两个字吧?
我只好说:“这样吧,我来问,你来答,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因为该死的脸孔虽然很丑,但是却没有凶悍的感觉,只是单纯的很难看而已。
该死叽叽的叫着点了点头。
“你是来害我妈妈的?”
该死楞了一下,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看来不是,我又问:“你是来给她治疗颈椎病的?”
这一下该死的头点得都快碰到胸口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它说的不一定是真话。
“你能医病,这倒有点奇怪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妈呢,而且居然还没有被她发现!”我自言自语的说。
该死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居然显得很凄楚,而且眨巴眨巴着,让它丑陋的脸多了几分可怜。
“医病,病”我摸着下巴,皱着眉头陷入思考。
不过就在我提到病的时候,该死就会发出唧唧的叫声,而且还挥动着爪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它跟病有什么关系?
我赶紧对它说:“是不是病让你来的?”
该死眼睛一亮,猛点头。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翡翠叶子:“你认识这个吗?”
该死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盯着叶子呜咽。
看来还真是,不过病怎么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她让我去找女娲的出生地,然后该死又跑来给我妈治病,并且还提醒我有关天水的事情,这都是有关联的吧?
“你听着,既然你是来给我妈治病的,我就不伤害你了!但是你可不要以为我完全信任你!”
该死点着头。
“如果你真是给我妈治病的,就当着我的面让她好起来,然后你就该干嘛干嘛去!”
有时候我也在反思,可能我也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会员,看到该死长得丑陋所以就不自觉的认为它是邪恶的生物。
说不定长得丑还有一颗善良的心,长得美的却毒如蛇蝎呢!
反正我就在我妈的身边,想必这个该死也不敢那么胆大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该死一边点头一边感激的冲着我笑,不得不说,真的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我叹了一口气,尽量忍耐着不去吐槽它的长相,然后把它放了下来。
该死居然跑过来,用头在我小腿上磨蹭了一下,我觉得不舒服,好想一脚踢开它。
但是就在我抬腿的一瞬间,却突然发现之前在病的房子里被药葫芦划伤的一条血痕神奇的消失了。
“你,你真的会治病?”我赶紧收回腿,看着该死说。
该死又点点头。
看来它还挺着急证明自己的,我不禁笑起来。
带着该死回到我父母的卧室,我看到他们睡得很好,发出轻轻的鼾声。
“好了,你去给我妈把颈椎病治好,我就在这监视着你,别乱来啊,否则后果自负!”我警告该死,然后死死的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该死点点头,轻盈的跳到了我妈的脖子上,我有些紧张,手里的至阳线也是整装待发。
我看到该死伸出爪子,用那块寒冰一样的皮肤去抚摸着我妈的脖子,一下一下,动作很温柔。
“小心你的趾甲!”我低声提醒着。
该死一伸手,趾甲全部都缩了回去,就跟猫咪一样。
随着它的抚摸,我看到我妈舒服的轻叹了一声,睡得更香了。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该死并没有说谎。
过了一会儿,该死回到我的身边,大眼睛看着我,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你到底是猴子还是猫,或者是精灵?”我好笑的摇着头说。
该死扁扁嘴:“该死!”
我无语了,看来它还是不要开口的好,就算这只是一个类似于该死的发音,听着也让人难受。
“行了,你走吧。”我今天已经用至阳线缠住过该死,它肯定也是伤了元气的,还是放它回去休养一下好了。
毕竟它给我妈治疗了颈椎病。
该死却摇着头不肯走,蹲在我脚下眼巴巴的看着我。
“你要留下来?可是你留下来干什么?”我觉得奇怪,该死就算不是敌人,但是也不是我的盟友啊。
如果它是病的宠物,那也该找个差不多的新主人,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