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血--节八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风中远远地传了过来,沈浪听出是胡风的声音。

“老大让我们撤了。”四眼大喊一声。

“撤吧。”

沈浪拔出一枚手雷照准城墙下的异种扔了下去,手雷爆炸的冲击波将几只正在攀爬的异种震了下去,趁着这个间隙,沈浪拎起武器快步跑下看台,四眼见状也赶紧跳了下来。周围看台上的战斗人员也开始往营地中央的防御工事撤退,也有部分战士坚守在原地死战不退,留了下来自愿担负起阻击异种的任务。缺少了强大的火力压制后,各个方向一下子都有好几只异种爬上了看台,这些异种在墙下的时候被打得惨了,翻上墙头之后立刻凶性大发,一些负责阻击的战士和几个跑得稍慢的战士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惨叫着倒在它们的利爪之下。

不少战士已经撤入了营地中央的防御工事,工事的射击孔处不断向外喷吐着火舌,帮助撤退的战士们压制这些爬上看台的异种,沈浪和四眼紧跟在一群撤退下来的战士身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进了防御工事。

胡风和胡可领着几十个人已经退至防御工事内,胡风身上缠着一匝一匝的弹链,手持着一挺M60往异种最密集处射击,胡可则还是一脸冰冷的表情,找不到一丝惊慌之色,她的眼中似乎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

不时地有异种从看台上直冲下来,试图撕破这道最后的防御圈。胡风索性纵身跳到了工事上,端着机枪居高临下朝着异种疯狂扫射,胡风手上的M60发射的是7.62X51MM的北约标准弹头,这挺曾经在越南战场上闯出赫赫凶名的武器威风不减当年,凭借着极高的射速和强大的冲击力,往往只需数发子弹就能掀翻一只异种,甚至能打碎那层坚硬的骨甲。胡风的连续点射打得异常精准,每一次点射都能精准地命中那些冲在最前的异种,一梭子弹下来几只当先的异种被打得人仰马翻,哀嚎着倒摔回去,工事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一个驼背的身影在几个战士的掩护下跳进了防御工事,正是老独龙。老独龙一只手臂上鲜血淋漓,只听他沉声说道:“是鬼厉,攻破南门的是鬼厉。”

老独龙的声音不高,但是鬼厉两个字听在众人的耳中不啻一声炸雷。

鬼厉的凶名太盛,听到老独龙的话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沉。这是大家最不愿意听到的两个字,怪不得异种们上一次不战而退,等了两天才又重新发动攻势,原来就是为了等鬼厉这个大魔头。

不断地有幸存的人员跳入防御工事内,这道防御工事要远远小于看台防御圈,而且经过数次加固后其坚固程度不亚于一座堡垒,这么多人聚集进来后火力一下子密集了起来,异种数量虽多,一时半会却也难以靠近。

“大伙节省弹药,看准了再打。这道工事牢固得很,怪物们是绝对冲不进来的,只要天一亮它们就会撤退,胜利终归会是我们的。”胡风扯开嗓门给战士们打气。

异种们确实是不喜欢在阳光下活动,夜间才是它们的活跃期,也只有在黑暗笼罩时才会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但至于天一亮它们会不会半途而废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又有几个人影陆续跳了进来,其中一人背负着一个重伤员,这个伤员的两只脚被齐膝切断了,脸上满是血污,已经昏死了过去。几个战士腾出一块没有积雪的空地,伤员被安放在空地上,沈浪仔细一看,那重伤员竟是*。

有人给*的断腿处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但涌出的鲜血马上染红了白色的绷色。胡风查看了一下*的脸色,轻轻摇了摇头,脱下身上的衣服铺到地上,将昏迷的*抱到衣服上平躺了下来。

透过漫天的雪花,沈浪看到那辆T34坦克已经没有在开动了,那挺百岁高龄的马克沁机枪也已经熄火,枪手软绵绵地瘫倒在炮塔上,一只黑色的脚掌正踩在枪手的背上。这只脚掌的主人是一只浑身泛着金属般蓝黑色光泽的异种,这只异种个子不高,与众不同的是它的身体一些突出部位都长出了锯状的尖刺,在肩部肘部膝盖等部位都长有这种恐怖的尖刺或骨刃,这就是鬼厉吗?

距离大概在三百米开外,这个距离很难精确命中,只能瞄个大概,但沈浪决定试一下。风速已经比下雪之前小了很多,沈浪仔细观察着雪花飘落的轨迹,计算了一下风向和风速,调整好标尺,先将准星瞄准了鬼厉的眼窝,再将枪口微微上移,预留出修正量。

沈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换气的那一刻手指扣下了扳机,一道火光从枪口迸出,只见鬼厉的一只手闪电般向前一伸,竟然轻易地挡住了射向自己的子弹,子弹一头撞在手臂的骨甲上爆出一丁点火星。这一枪直奔鬼厉的眼窝而去,射得非常精准,准得超出了沈浪的预期,但是万万没想到鬼厉的速度竟然快得能挡住子弹。鬼厉的一对小眼珠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两道凌厉的目光直朝沈浪的方向射了过来,这目光仿佛能射穿自己的身体,沈浪觉得心脏顿时一紧,竟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难受。

一个声音仿佛在沈浪心头低声道:放弃吧,这不是你能抵抗的力量。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已经有一只异种趁机欺近了沈浪的位置,一只黑漆漆的爪子从工事上的射击孔伸了进来,想要一把捏断沈浪的脖子。沈浪近距离一枪直接射穿了它的手掌,异种吃痛之下将爪子缩了回去,紧接着又将一颗硕大的头颅从射击孔中伸了进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向着沈浪狠狠咬来,尖锐的獠牙几乎要碰到沈浪的鼻子上,一股难闻至极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下意识地,沈浪一伸手从腰间摸出最后一枚手雷,拉掉保险一把将手雷塞进了异种腥臭的大嘴中。这是一枚防御型手雷,只见异种愣了一下,正在回味刚刚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一股强劲的气浪夹杂着破片和钢珠,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和黑色的浓血,从它的嘴巴胸部和腹部一切可能的地方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异种的身躯顿时像一只破碎的麻袋一样软了下去,眼睛里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让你再乱吃东西。”沈浪咒骂了一句,伸手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腥臭血污。手雷爆炸的冲击波震得自己一阵头晕目眩加耳鸣,耳膜被震得生疼,两个耳朵中本来震耳欲聋的枪声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断地有异种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这个时候还没撤回到防御工事里的战士们都已经不可能幸免了。防御圈内的火力非常密集,靠得较近的异种被打得纷纷倒旋着摔了开去,有些就此再也爬不起来。

沈浪看到一直昏迷不醒的*突然动了一下,看样子是刚才的手雷爆炸将他给震醒了。*清醒过来后下意识地一个翻身想站起来,但是断腿处传来一阵剧痛使他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那里包扎着几块被鲜血浸得通红的绷带,膝盖以下已经不见了。

血气一瞬间弥漫了*的双眼,*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吼,一手抓起武器一手拄着地面就向着工事外爬去。

“你干什么?”沈浪一伸手拉住了他,“你这样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手腕一抬,重重地在沈浪脑袋上给了一枪托,沈浪感觉到有一缕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又流进了嘴角,有一股铁锈味,微咸。

“那帮怪物吃掉了我的脚,就当着我的面吃掉了我的脚!老子现在就去让它们给我吐出来。”

*嘶哑着嗓门吼叫着,一滴鲜红的血滴从他的眼角滴落下来,他的眼眶睁裂了。

沈浪松开了手。

*转过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了胡可的身影,胡可正在全神贯注地朝外射击,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扭过头,一手支起身子一手端着枪爬出了工事。

*的口中疯狂地嘶喊着,枪口喷吐着汹涌的火舌,另一只手努力地撑起身子往前攀爬,在他的身后是两条触目惊心的红色。

沈浪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异种的包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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