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愈来愈近,宋齐羽的影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林靖崇早已迫不及待的跳下看台,“轩儿,你还好吧?”
“嗯。”宋齐羽下意识的避开林靖崇关切的眼神,点点头。一想到叫了这个陌生的男人几天“父皇”,心里就别扭。
林靖崇倒是没在意这些,笑呵呵的上前,将宋齐羽扶下马:“伤了哪些地方,朕叫蒋太医过来上药。”
眼见林靖崇如此关切,眼里心里似乎再也容不下旁人,云贵妃和莲妃心生不悦,皆退到一旁。林烨淇小嘴一撇,也溜到别处玩去了。偌大的猎场,几乎只听得林靖崇一人的声音。
天色渐暗,一行人转到猎场附近的别庄入住。夜渐深,宋齐羽躺在上,久久不得入睡。上的伤口涂了药,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可这,终究抵不过心里的难受。
“苏大哥,你现在在哪儿呢?每天晚上,睡得好不好?我走了,你有没有试着找我?你心里会不会很难过?”宋齐羽喃喃着,眼眶湿润。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红色蝴蝶绳结,一线一缕,伴着那些回忆深深的印在他脑中。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么的痛苦,似乎,时刻有种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边的冲动。想见到他,想抱着他,想听他说话,想看他对自己笑,想……呵,我现在是不是后悔就这样走了?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呢?我和苏大哥,终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越想,心里越难过,越想,眼泪越克制不住的流出来。宋齐羽紧紧咬着嘴唇,低声抽泣着……
翌,一大早,林靖崇便来看宋齐羽,见其脸色不好,忙关心询问。宋齐羽自是不好说实话,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直呼没事。
林靖崇见状,微微转眸:看轩儿的样子,怕是一夜没怎么睡。他似乎有事瞒着朕,朕能感觉得到。自他从深林里回来,就变得怪怪的。好像,不怎么理睬朕了。他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到底,瞒了朕什么?
林靖崇思来想去,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对了,他昨天从马上摔了下来,滚下山坡。莫非,他当时撞到了脑袋,记忆因此恢复了?想到这,林靖崇脸色一变。
“轩儿,你、你实话告诉朕,你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
宋齐羽一愣,忙摇头:“没有啊,父皇,你怎么会这么问?”
“哦,父皇看你好似不大开心。”
宋齐羽暗自转眸:“父皇,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之前离宫,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不,不是。其实、朕也不太清楚。”林靖崇被宋齐羽这么一问,反倒支支吾吾起来,不过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宋齐羽见状,暗道:看来,还真是有问题。
随后,因宋齐羽没有狩猎的兴致,一行人就此回宫。而他昨夜没睡好,又在路上颠簸了大半天,所以一回到云然宫,倒头便睡,直至半夜,在梦中骤然醒来。
此时,夜凉如水。他坐起,紧紧握着那只红色蝴蝶绳结,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苏大哥,我曾经听过一句话。”“什么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大哥,我给你唱首歌吧。”“好。”
曾经的幸福,还在脑海中浮现,越想忘,越难忘。唯有一遍又一遍的哼唱那首歌,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那绳结,仿佛,他还在边,仿佛,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静默良久,直至困意再次袭上心头,宋齐羽这才躺下。谁知,他刚合上眼,便有两道影闪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等他反应,对方便点了他的。由此,如同睡着一般。
随即,其中一黑衣人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在宋齐羽面前照了照,而后低沉着声音说:“找到了,就是他。”
“没想到,主上要我们找的人,竟是北塞国的大皇子,可他的……”话未说完,便见一道寒光闪过。随即,一把剑快速朝两人刺来。那两人眼眸一转,轻松避开。
“什么人,竟敢夜闯皇宫?”铁云手持长剑,冷眼盯着两人。
那两人相视一眼,猛地飞离开。铁云见状,立刻去查看宋齐羽的况,见其被点了,急忙替他解开,而后出门去追那两个人。片刻后,院子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明亮的月光下,三个影如同敏捷的飞鸟,落地、跃起,刀剑交织。虽说铁云武功不低,可对方也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人联手。
这一左一右,双面夹击,没过多久,铁云便觉得有些吃力。连连后退之际,两把剑一前一后狠厉刺来。铁云脸色一变,立刻提起跃起,而那两把剑也瞬间改了招式,紧跟而上,眼看着就要伤了他。
关键之时,只听“铮——”的一声,一粒石子飞来,将那两把剑击退。铁云愣神,循着石子的方向看去,正见一个黑色影转离开,而那两个黑衣人也趁机消失在夜色中。
“铁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这时,一大群侍卫跑了进来。
“有刺客往那边方向跑了,你们留一队人进去保护轩皇子,其他人赶紧去追。”铁云吩咐完这些,便去追刚才出手的那个黑衣人。没有多想,他径直来到铭雀的房间,直觉上,他认为她就是那个黑衣人。
“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紧接着,一影持剑飞速朝上刺去。只听一声大叫,便见上一人缩在被子里,不停的发抖。铁云见状,急忙收住剑,那冰冷的剑尖几乎触碰到铭雀的额头。
“谁?”铭雀颤抖着声音问,仅露出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铁云。
“是我,铁云,刚才有刺客闯入,我看见她往这边跑了。”
“是、是吗?我不知道。”铭雀细声细语的说。
铁云微转眸:“既然你这里没有,那我再去别处看看。”说完,转跑出屋子,却在拐角处,悄然退回,在暗处仔细查看着房间里的动静。
不一会儿,便见铭雀爬起来关门。微弱的月光下,那纤细的影只着一袭单薄的长衫,隐隐可见粉色的抹,略显人。
铁云皱了皱眉,匆匆离去。房中,铭雀望着角露出一抹黑色,眼眸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