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了,一日三餐都有死士前来送饭,她很争气的一口一口全部吃光,这种感觉真是槽糕透了,如同在瑾华阁一般糟糕,而近在身旁的尸体在雨水和太阳的相互交替下渐渐散发出了它应有的气味,由一丝丝的腐烂的气息开始逐渐蔓延成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
五日来她从不敢正眼瞧过身旁的尸体,腐烂生蛆吗?那到底是什么才会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开始吃不消了,而赫寒景竟真的没有再来理会过她,而是守住了他放出口的话。
“我要见他。”终于,她再也受不住,朝死士开了口,见他并非是要向他求饶,而是要谈条件,到底如何才会放过七哥玄宇!
“小王爷不会见你,姑娘还是省点力气吧。”那死士并没有称她为王妃,一句姑娘足以让黛夏明白赫寒景将与她之间的界限划得很清,也罢,反正于她来说,那个男人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东西,她本就曾想过与他能有任何关系!
“一味的威胁,一味的施辱,他算什么男人?”她嘲讽着,忽见一抹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了那头。
赫寒景?他倒来得及时,总是在她骂人的时候“恰好”的出现。
“男人,你个小小丫头见过多少男人?嗯?”他冷笑反问道,见她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后傲气回道:“不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像你这般,你没有七哥的温柔心意,也没有谢君铧的潇洒儒雅,你什么都没有”。
听到她提起那两个男人,他眸子里顿时冒出火花,玄宇,他承认他确是比不过,那是满是温柔心意且没有一丝杂念的孩子,只想好好守着妹妹的少年,但是谢君铧,她凭什么拿他与谢君铧相较之?
“你喜欢谢君铧?”他冷不防来了一句,猛的将黛夏问住了,她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说不喜欢,好像并不是这样,说喜欢,似乎又不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看着赫寒景逼近的脚步,她支支吾吾回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是掩饰吗?还是默认?他饶有意味的笑了:“原来是这样,也难怪,谢君铧才貌兼得,除了你七哥,他也算是你第二个见过的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俊逸非凡,女子看了都会满心欢喜。”他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即便戴上了一层假面,终也遮不住脸上早已经存在的伤痕……
曾经的他,也是长着一张绝世容颜,身家显赫,虽比不过现在的富贵荣华,但是却在逃亡那一夜尽数毁了……
一想到这那些记忆,他不由得愤愤握紧拳头,看向黛夏时又是那怨愤狠毒的目光,他毫不犹豫的一只手将她从土里提了出来甩了出去,黛夏根本没得及反应身子就飞了出去,本以为这个一样会摔得很重,谁知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错愕抬眼,迎上了便是那双熟悉的眸子。
谢君铧……她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见到她还是依旧温和一笑……
这样的笑容与赫寒景比起来,可谓天差地别,只是谢君铧是怎么进来的?他来到赫祁王府又是做什么?方才她的窘态是不是都被看到了,黛夏似乎没有发觉到她已经有些在意自己在谢君铧面前的种种表现了……
“谢大人好兴致,专程抽空过来看看我与黛夏玩乐。”赫寒景看到谢君铧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依旧是平淡无奇的语气,黛夏却感到一阵恶寒,那是他第一次那样称她的名字,在她听来确实无比别扭。
玩乐,亏他还能那样轻松自如的吐出那句话。
“突然登门造访实在很唐突,不过
微臣今日是奉旨前来,所以才找到了这里,要是扰了小王爷的雅兴那就是微臣了不是了。”谢君铧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将黛夏扶稳后才小声开口:“可还受得?”见她点点头他才放下心来,方才瞧见赫寒景对黛夏的态度,他可以说早就预料到了,或许洞房花烛夜那晚,赫寒景发现她并非是完璧之身时就已经埋下了火种了吧。
皇上将个并非完璧之身的女子赐给了他,那是他本不想去接受的却又违抗不得,既然这样,她嫁进来的命运岂会好过?
赫寒景看着她静静站在谢君铧身边,脸上还隐约浮着红晕,莫非她真的喜欢谢君铧……
“传晚晴娘娘手谕,传召赫祁王府小王爷夫妇入宫。”谢君铧沉着冷静宣读着口谕,继而道:“我方才刚从晚晴娘娘宫里出来,受娘娘所托顺道过来。”仿佛是不想让赫寒景莫名怀疑,于是他做了解释。
“晚晴娘娘待谢大人依旧这是那么好,最近听闻晚晴娘娘时常邀你去她宫里坐坐。”赫寒景轻笑一声,随后走了过来,定定立在黛夏身边,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她。
“哪里比得小王爷,小王爷可是晚晴娘娘认的义子,微臣哪里比得上。”谢君铧不紧不慢道,深知自己不宜久留。
看着她一身脏兮兮的衣裳,他不禁开口:“还请小王爷将景王妃好好打扮一番再入宫。”话中有话,是个人都能够听得明白,赫寒景忽然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说的是呢,方才玩得过头了,那我就与黛夏去换身干净的衣裳,谢大人请自便”。说罢不理会谢君铧,忽然一把抓起黛夏的手,懒腰将她扛到肩上,见她挣扎着就要下来。
赫寒景忽然朝谢君铧歉意一笑,“王妃年纪太小,谢大人见笑了。”说着毫不忌讳的扛着她大步离开,黛夏怔住看向谢君铧,此刻的他脸上面无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