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之中,人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难以逾越的沟壑,这些大大小小的裂痕,吞噬着人们天然的纯真、本色的淳朴,让人与人越发的疏离和冷漠……
“求求你,阿美,你想一想,你这不只是在帮我,也是在帮童翘。”
“不,我不能答应你。”
“那行,我相信只要花点钱找一个合适的‘演员’是多么容易的事。”
我这话说得是事实,只要花一点小钱,找一个这样的演员不是很容易的么。
“你这是赌博,如果弄巧成拙,她会恨你的,慕丰。”
“对,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她恨我,她童翘对我做了这么多错事,我都已经没有力气去恨她了,难道要她恨我有错吗?对,我就要是她恨我。你不帮忙那就算了吧,我另外找人。”说完,我拂袖而去,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阿美拉住了我的手臂。
阿美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慕丰,你等等……”
我不说话,等她表态。
“还是我来吧,日后我好解释,你要是找一个陌生人,就真是说不清了,我不希望你们这样,你知道……”
“你知道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伸出手抹去阿美落下的泪珠。
“我没有哭,没有哭。”
“如果让你很为难,心里很不舒服,我不勉强。”
阿美吸了吸了鼻子,声音哽咽着:“让我来吧,这个忙,我接下了!我觉得自己简直疯了!”阿美好像自言自语般,低着头,喃喃道。
“我也是。”我吐出一口气,告诉她疯狂的不是她一人。
从红竹寨回来后我明显感到自己心情的变化。
在外人看来是喜悦的,因为我脸上多出不少笑容,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是喜悦,这是淡漠……
不过可惜的是,这一点连妈妈都误会了。
“你和那个女孩……”妈妈欲言又止的,“不过这次你从出去一趟,散了一下心,感觉整个人都气色好了很多呢。”
“恩。”我笑呵呵的,“这次有点收获。”
“我给那个女孩子买了点东西。”
“谁?”
“就是你藏起来的那个。”
我不禁一阵汗颜,原来妈妈是说的童翘:“你都知道了啊?”
“你怎么瞒着我呢,我不会阻碍你自己的感情的,我都顺着你。”
事实上妈妈是完全误会了,她以为我跟童翘重归于好了。
不过我不打算争辩,以为深究下去我没法交代清楚,既然如此就不说好了。
晚上我回到了童翘的住处,下了飞机我还没来酒店看,而是直接回家了。望着酒店的大门,想着里面一个被自己百般羞辱的女人就在房
间里等着自己,我油然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看来,强权是每个男人心中不可磨灭的梦。或者说,品味弱者的痛苦是强者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我悄无声息的进房,这是一间套房,里里外外有不少房间,朝偌大的落地窗户外面望去一览众山小,有一种傲视天下的自豪感。
怎么没有看见童翘。
我穿过大厅,看见卧室整洁干净,说明她今天还没有休息。
当我走近卫生间的时候,浴盆里猩红的一片触目惊心。
“你干什么?”
“要你管?”
我万万想不到童翘居然割腕自杀,而且伤口很深,我赶紧我用毛巾将她的手腕抱住,手忙脚乱的拨通阿信的电话。
接下来,阿信急匆匆的赶到,这时候救护车也在楼下响着嘹亮的鸣叫。
用浴袍将童翘光洁的身子裹住。
我气得牙齿发抖: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太幼稚了。”
“是么,我不求你原谅,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童翘又回来了,那个令人厌恶的、自负的,自以为是的,一切以自己为中心的女太妹又回来了,我心中冷笑。
“那你就死得彻底一点啊,为什么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在这个时候,你知道我现在会回来是吧。”
“你说错了,我不是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了,我是早就准备好了,听到你开门的声音我才割腕的。”
她……她简直无 耻到了极点,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很快童翘被送完急诊室,因为抢救及时,她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这件事之后,我还是心惊胆战,如果,如果真的出事了呢。
所以,我决定速战速决,童翘,你想玩花招是吧,好啊,我奉陪到底,我心里暗暗发了狠。
当晚晚上童翘就出院了,因为她执意要出院。
我强行压制自己心头的怒火,本来红竹寨一行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是看到这个令人心烦的女人,我的心情又跌倒了谷底。
“我想起来了。”童翘没来由的来了一句。
“是吗,你不是失忆了吗?说想起来就想起来了,你是伪造的吧。”
“对,你说得对,我是伪装的可以吧。”
“呵……”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因为我根本无法确定她是真的伪装还是故意这样拿话来堵我。
说起来可笑,她就睡在我的身边,可是同床异梦莫过于此了吧。
“你喜欢我姐姐。”
“是的,”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把背对着她,“我爱她。”言下之意,我不爱你。我相信她是可以听得明白的。
“我很羡慕姐姐。”
她这算
什么?表白?去她的吧,我心想,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一个月,你放心,在你做我情 妇的这一个月内我有的是办法羞辱你呢。
“如果你以后再用这种自杀的方式作践自己,我们的协议无效。”我撂下一句狠话,怎么样,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了吗。
“我知道了。”
“你要是真的知道,那最好不过。”
“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所以,不想活了。”
我陡然觉得她话中有话。接着又听见她说:“我记得我们两个一起去过雾都。”
“不错,那时候你因为偷了……一个人的东西,我就奉你姐姐的命去雾都拿你的。”
“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我心想,你真的知道吗,你真的知道童曼疼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辜负她的期望,做出那种别人无法原谅的事,你是这种善解人意的人吗,别在这装了,趁早睡吧,但是我没有这么直白的说,而是冷笑:“你不值得她这么对你付出。”
“是的,你说得对。”
“像你这样的女人,背负了这么多罪恶,你良心上真的心安吗?”
“良心?”童翘沉吟了片刻,“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印象中你明明很和善的。我真的记起来一些东西,在雾都……”
难道她真的失忆,现在零零碎碎的想起来一些,不过我不准备相信,女人是善于心计的,特别是对付男人的时候,她未免用心良苦了些,于是我说:“睡吧,我决定和你订婚。”
“你说什么?”童翘疼得从床上坐起来,摇晃着我的胳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和你订婚。”我把身子转过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有什么阴谋。”
“反正随便你,你不是想要《双螂》吗?就当这是交易吧。”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结婚。”
“不要再装了好吗,有意思吗?你和于岩风根本没有领结婚证。”
童翘哑口无言,谎言被我当面拆穿,她大约是有些尴尬吧,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
“你想用这个来绑住我,折磨我,对不对。”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评价。”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过来。
手腕上绑着的纱布侵染着点点的血红,她的伤口肯定早止血了,不过这些天应该会有些虚弱。
然而很奇怪,向来心软的我好像吃了秤砣般竟然对此无动于衷,对一个人的恨有时候比对一个人的爱来得浓烈,我越来越相信这一点。
不一会儿,童翘也醒了。她有些六神无主的看着站在窗边抽烟的我,轻叹一声转身进了洗浴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