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 高衙内被蒙大闹逍遥馆 林萱悦急智回护夫君家(上)
却说上回说到卢嘉瑞为焦绣珠儿子官禄举办隆重盛大的周晬庆典,让钟明荷和班洁如感觉到生养自己孩子的重要,相约请医把脉调养。而林萱悦则乐于逍遥馆的买卖经营,对太远的将来并不去想那么多。林萱悦成了一个强干出色的掌柜娘娘,在逍遥馆她是一个威风玲珑的主宰,这让她感到快乐。
一日,有一熟客张公子到馆来消遣,一进馆门,便对林萱悦百般挑逗,不单是言词出格,直接就伸手来揽林萱悦的腰。
“唉——!”林萱悦一手抓开张公子的手,把他夹持住,说道,“哪有青春玉女不爱,偏要招惹半老徐娘的?说吧,张公子,是恋念旧人还是喜新厌旧?正好醉花阴今日有空。不过,我劝张公子还是试试新人吧,我这里的姑娘个个都姿容体貌出众,吹拉弹唱技艺娴熟,可谓色艺俱佳。不多试试,张公子都不知道世上竟有这许多好玩尤物!”
焦绣珠就希望客人都轮换着点要新面孔,这样会更有新鲜劲头,他自然就会多来帮衬。
张公子一路肉麻着亲昵纠缠挑逗焦绣珠,就走到醉花阴的房门前。
“感觉如何?是不是很舒服?”林萱悦故意将胸脯挺向张公子,在其肩背上推搡两下,然后笑着说道,“好了,就到了,张公子,要不要进醉花阴的房?”
“今日我就听娘娘的,给我安排个新的吧,要最标致!”张公子终于说道。
“今日张公子神清气爽,心头高兴,莫若多出几两银子,就到我家头牌房中共度春宵,包管您玩得心酥体软,尽兴满足,永世难忘,如何?”林萱悦赶紧说道。
“那好,就听娘娘的,今日来个痛快!”张公子想了一想,答道,趁势又将手来捏一把焦绣珠的屁股,嘴巴还嘚瑟,“娘娘的美臀真是浑圆紧致,张弛皆得宜啊!”
林萱悦也不管他摸捏,赶忙吩咐跟着的桂香道:
“这还差不多!桂香,去让念奴娇准备迎客!”
桂香赶脚前面小跑过去,然后林萱悦便在打情骂俏中,继续拉扯张公子到念奴娇房中消遣去。
将张公子送入念奴娇房中,约略交待一番,林萱悦便回到楼下前面店堂。
林萱悦刚坐下喝了两口茶,又有客人进来。
“哟!曹员外,好久不见面,这阵子又到哪家窑子去消遣了?”林萱悦连忙起身,摇首弄骚的迎上去,就一把拉过曹员外,犹如久别夫妻再相逢一般,笑着问道。
“还能去哪里消遣?要是进城来消遣,还不都到你家逍遥馆里来?”曹员外是城东门外十里一个庄上的大财主,时常进城到逍遥馆来消遣,也算是逍遥馆的常客。曹员外虽然四十开外了,反倒不像张公子这类青年郎,他不恋旧,每次来馆里,都要点新的姑娘,说道要轮个遍。
“这就对了,来聊城消遣,有哪家比得上我家逍遥馆?不必员外说,今日我为员外安排一个小雏儿,脸蛋俊俏,皮肤白净,身段婀娜,会弹琴,会吹箫,唱曲也很不错,包管员外见了十二分喜欢!只不过这个小雏儿酒量不好,请员外格外怜香惜玉些儿,不要灌她酒,免得她饮到醉意迷离的,到时与员外欢爱起来没趣味!”林萱悦似开了连珠炮一般说道。
“好说!好说!我一向是为着怜香惜玉才来这里的嘛!”曹员外笑着说道。
林萱悦领着曹员外上到二楼,便对一旁跟着侍候的菊香说道:
“将曹员外领到绮罗香房中,让绮罗香好好伺候曹员外!”
使婢应声,便接过来引领曹员外走了,林萱悦才转身下楼去。
林萱悦下得楼来,刚在自己的掌柜房坐下,歇息没多久,便听得大门外马蹄声人声沓杂,接着便看见有几个人闹嚷着进门来,馆里的两个小厮赶忙迎上去要问话。谁知来人却是气势汹汹,内中一个跟班的出手就是一推,便将馆里一个小厮推倒地上,嚷道:
“叫你家掌柜的来!”
这一喊,林萱悦自然要出来应对的了。
林萱悦透过窗格帘子,早已经看得清楚,便踱着方步,不紧不慢的走将出来。
“娘娘,这几个人强闯进来,小的们一开口问话,他们就推倒了于寿,也不知道为何!”未被推着的小厮跑过来禀报林萱悦道。
林萱悦走近,看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带的两个跟班的小厮。她便挤出一脸笑意来,问道:
“这位公子,看着衣着光鲜,是来我逍遥馆消遣呢,还是来寻衅闹事呢?”
那位公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原以为把这里的人都镇住了,不想林萱悦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应对的样子,倒让自己先自失去了些心气。但公子哥儿就是公子哥儿,很快便回过神来,大声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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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何等人,敢对我家公子如此不敬?”公子哥未开口,便有跟班先出头声言道,“你可知道我家公子何许人?”
“老娘管你何许人?到馆里来的便都是客,不是客却又喧哗、吵闹、捣乱的,不是劫匪就是无赖,老娘概不奉迎!”林萱悦言辞犀利地说道。
“我家公子可是京城来的高——”那跟班继续呛声,却被那公子哥止住,公子哥说道,“好,我早听闻聊城城里逍遥馆独具风情,今日到来,就专门为着一解这番风尘韵味。你既是掌柜的,就给我安排你家最美艳、最风骚的姑娘与我一会。对了,就要头牌,别胡乱给我轮牌的糊弄应付。小爷我不缺银子,就缺快活!”
林萱悦一想,头牌念奴娇刚好排给了张公子,而稍逊一点的二牌绮罗香也排给了曹员外,两人都已入到房中厮混多时,再不能更换的。不过想想这公子来自汴京,对这里一定不熟悉,安排他一个好些的应该也使得。林萱悦觉得这里的姑娘模样都是出类拔萃的,手段调教的又都一体相同,情色技艺娴熟,定然能将这个花头公子哥作弄得舒爽贴服,绝无异言。想好了念头,林萱悦便对公子哥说道:
“知道我家逍遥馆就好,进去一回,直教你终生无悔。既然公子自京城远来,奴便安排我家头牌与你欢会,玩得愉悦舒爽,回到京城也替我逍遥馆宣传个名声,让公子的朋友们也好过来一尝这人间艳福!”
“好,我倒要看看这艳名远播的逍遥馆到底有多逍遥!”公子哥便说道。
“公子是住店还是打尖?”林萱悦问道。
“这还有住店打尖之说么?你这是客栈?”公子哥奇怪地问道。
“当然不是客栈,但与客栈相若。住店就是今夜住馆里,与姑娘长日厮守,到明日这个时辰止。中间听曲、听唱,读书写画,品茶吃酒,闲话厮缠,玩耍逗趣,鸳鸯戏谑,床榻云雨,尽由公子您摆布,姑娘无不如您所欲。一整日欢度过来,良宵美晨,慵懒时光,犹如活在神仙洞府,管教你不知天南地北,不认兄妹父母!”林萱悦说道,甚是得意的。
“那打尖又如何?”公子哥问道,他其实已经十分动心住店,只不过也想问一问打尖是如何说法。
“打尖简单,正如上酒店吃一顿酒饭。奴将公子领进姑娘房中,与姑娘品茗,听曲听唱,吃酒,闲话戏谑间,打情骂俏,浴火升腾时,然后与姑娘沐浴,便翻滚到床榻上,成其欢爱事。完事后公子便好整衣着履出门,下回再来。当然,妙在这里姑娘调情云雨之法,却是别处所没有,期间各种滋味,一言难尽。公子一旦试过,便知我逍遥馆名不虚传!”林萱悦说道,既是熟悉自家买卖,又不无夸耀。
“既然掌柜娘娘这么说,小爷就在馆里住一日,掌柜娘娘须记得,务必将头牌安排与我!”公子哥说道,就吩咐两个跟班的先自回去,明日依时来接。
“好,桂香,你先去叫虞美人准备迎客。”林萱悦当即笑着应接下来,便吩咐桂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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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萱悦来说,做买卖赚银子要紧。她吩咐桂香去让虞美人准备迎客后,又堆笑着问公子哥道:
“公子高姓大名?请这里稍坐用茶,等姑娘整顿妆容,方好恭迎贵客!”
“小爷姓高,让小爷玩得尽兴,便有你好处!”公子哥说道。
“高公子尽管放心,包管您心满意足!”林萱悦将高公子让至客座,让使婢奉上茶来,请高公子用茶。
不多久,桂香便下来禀报说虞美人已经准备好了。林萱悦便亲自引领高公子上楼进房,依旧是交代一番,方离开虞美人房,下楼去。
高公子一进房门,便看到虞美人款款迎上来施礼,张开樱桃小嘴,敛衽道万福,嗓音彷如林间飘来黄鹂鸣叫,让高公子浑身酥麻。高公子便径直挑逗虞美人情趣,顾不得林萱悦何话何去了。(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