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初试买卖(下)

第十九回 向不经心科名落红榜 初谋试手买卖获大利(下)

考试结束,接下来就是等待张贴红榜了。离骚客栈都是客满的,卢嘉瑞的买卖是一定做成了。安掌柜和他的那些伙计也都没找什么茬为难人,就邱福每日守在店里迎送客人和收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卢嘉瑞和单剑乐得清闲,每日早饭后就出去,在博州城闲逛。

博州城的繁华让卢嘉瑞很是赞叹,尤其让他和单先生着迷的是城西金水街,一整条街的瓦肆,夹杂有几间院子,恰似聊城的勾栏街。金水街上各种玩乐多有以前都没有见过的,可以听唱戏,看表演,中间又有些酒楼食店,街上小商小贩或摆摊,或穿行,还有街边杂耍卖艺的,在或唱,或表演,或吆喝,招引民众围观讨赏。这整一条街,吃喝玩乐听看全都有,热闹非凡。

除了逛了一回城南的关帝庙,来回客栈中顺道逛逛其它街上店铺,几日的张榜等候中,卢嘉瑞和单剑都到金水街去流连。斗蟋蟀、赌骰子、看斗鸡、踢毽子、蹴鞠、看幻术、听唱戏、看舞蹈、观木偶戏、耍猴、玩火、演武等等,都让两个久困书房的人兴味盎然。

“人生欢乐,莫过于此吧!”一日,两人正散漫走在金水街上,单先生说道。

“先生说的有理,人生在世,就应该自在欢乐,否则到人老故去时,也不知活在世间的好滋味。”卢嘉瑞应道。

“是啊,光阴恨短,岁月易老!及时行乐,固然重要,只是若一味想着寻欢作乐,尤其年少青春之时,只恐一事无成,耽误了追求功成名就的大好年华,到老时过得凄惨,也是追悔莫及啊!”单先生说道。

“学生明白先生之意!”卢嘉瑞说道。

“这几日,为师带你来这边逛逛,一来是你刚考完试,一直这么辛苦,现在可以放松一下;二来也是让你来多见识一些世间事物,即便是玩乐的,也该知道,免得日后你就是个溪头镇的乡巴佬,大地方的东西都不懂;三来让你见识大城市的各种繁华,让你更有冲劲更努力争取出息,以便有能力去享受世间诸多奇妙精彩之事物。”单先生继续说道。

文人雅士意气狂狷,喜欢风月宴游、虐浪嬉狎,单剑自己喜欢来逛瓦肆勾栏,但激发卢嘉瑞的欲望,让他争取更有出息,才是他带卢嘉瑞来这里的最重要目的。

“学生一定牢记先生的教诲,努力不辜负先生的期望!”卢嘉瑞说道。

“当然,为师相信你将来一定是一个很有出息之人,”单剑说道,“为师只希望你早开眼界,懂得这大千世界更多,从中寻得你真正想要之生活,也算为师除教授你经书典籍和武艺之外,对你再有的一点助益!”

“是,先生,学生受教了!”卢嘉瑞向单剑作个揖,答道。

两人便在这热闹的金水街上边走边谈天说地,不时或者进到某一间茶馆去喝茶,或者进某一个场子里去看一会戏,或者围观街上杂耍的摊子,或者到街边的一个蹴鞠场子看一会蹴鞠,或到某家院子时评说一番。

单剑当然只是带领卢嘉瑞来见识,并不会带卢嘉瑞进到院子里去鬼混。

卢嘉瑞和单剑就如此在街上游逛,直到向晚时分,两人又在街上就便进到一间酒馆,吃了酒才回客栈去。

考完试的第五日早上,卢嘉瑞和单先生正在离骚客栈餐堂吃早饭,忽然听到店门前的街上“嘡——嘡——嘡——”一串锣响,透过门口看过去时,一个军士模样的人在一边敲锣一边走过来,然后听他喊道:

“各位士子,放榜咯,大家去看榜咯,在州衙门口布告墙上放解试红榜!”军士敲了三遍,喊三遍,就走了。

于是,餐堂里正吃早饭的几个考生赶紧吃完了早饭,跑去看榜。更有的考生直接就从楼上房间下来,有睡意阑珊的,有衣冠不整的,有边整衣揉眼的,急急忙忙走出去,赶去看红榜。

卢嘉瑞和单剑吃罢早饭,也跟在人群里,向州衙门前走去。

卢嘉瑞和单剑来到州衙门口街上,看到已经有很多的士子围在临街的一面粉墙旁,粉墙上张贴着一张大大的红榜。同行的人群都快跑着围拢上去。

卢嘉瑞和单剑本来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这会也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单剑走在前面,卢嘉瑞似乎没那么着急。单先生叫道:

“少爷你怎么不快点跑过去看,真的不着急吗?”

“急它干什么?榜上有名无名也不是急得出来的!”卢嘉瑞依然有些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他心里还真不着急,也有点无所谓吧,不过他不能让单先生知道。

他们步行到红榜近旁,围着的人太多,一下子也挤不进去。

“就在旁边等一下看也没关系,单先生,不要去挤了,等他们都看够了,自然会走开的。”卢嘉瑞说道。

“各位士子,不要挤,不要挤,慢慢看,看清楚了就走开,让后边的人来看。”站在红榜两边守护着的两名军士时不时喊道。

但人们都想着挤得近近的看,对着红榜上的名字一个一个的慢慢对照看清楚,生怕看漏看错。挤进去的着急,退出来的慢腾腾,人群越发显得拥挤。

卢嘉瑞和单先生干脆坐到对面茶店去等候。

看完红榜出来的士子,有唉声叹气的,有垂头懊恼的,有乱呼怪叫的,更有痛哭流涕的,就还没见有兴高采烈的。

“满望来看自己的名字写在红榜上,结果是失望落泊!”卢嘉瑞看着,感叹说道,“真是可怜天下士子心,十年寒窗饱诗书,一眼红榜叹烟云!”

“你这感慨倒是十分贴切,只不知主何心境,主何吉凶?”单剑看卢嘉瑞一眼,问道。

“于我而言,这既不表征心境,也无所谓吉凶。相比他们,我觉得我心里倒是淡然许多。”卢嘉瑞说道。

“我在想你看完了红榜,会以何种样貌走出来呢?等下为师还是坐在这里等,你自己去看。”单先生说道。

“好的。我想要是不中,也就是不言不语的走出来;要是中了,应该会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走出来,然后兴高采烈的向先生报喜。”卢嘉瑞说道。

当然,卢嘉瑞自己心里的分数已经落定,要说想到中,那是十分侥幸的奢望。他早就已断定自己是不会有什么意外之惊喜,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敷衍一下单先生的念想,也表明自己是认真努力过的。

坐了好大一会,终于,随着一拨又一拨人的离去,看榜的人渐渐的少了些。

“先生,学生过去看了,等下就请先生看学生表情,猜猜学生中也不中。”卢嘉瑞起身,笑着对单剑说道,然后就出了茶店,到对面去看红榜。

卢嘉瑞挤进围着的人群,用力挤到红榜最前面,惹得身边的人都说起来:

“急什么急?挤得这么有力,不如去考武举!”

“各位,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小生初次应考,着急啊!”卢嘉瑞笑嘻嘻的回应道,话没说完已经挤到最前排了。他力气是没得说的。

“前排的蹲下看,别挡着后边的了。”有人嚷道。

于是,卢嘉瑞和前面的几个蹲下来。

卢嘉瑞一看红榜上也就写着十几二十个名字,略看一眼三个字的名字就三四个,没有“卢”字开头的,仔细再看,也没有“卢嘉瑞”。

于是,卢嘉瑞再仔细的将整个红榜从头到尾,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看,看完一遍,没有,再看一遍,还是没有,他就确认了自己确实榜上无名。想到同县的占宣立,卢嘉瑞又看了一遍,也没有占宣立的名字。

“前面的,看完就该走开了,举人是考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又有人在后边嚷道。

“看到了!看到了!中了!中了!中了!哈哈哈!头一次进科场,就中举了!”卢嘉瑞忽然大声笑着说着,转身往外挤,“让一让,让一让,给少年举人老爷让个路!”

在大家的愕然中,卢嘉瑞很快就挤出了圈外,然后向对面街的茶店走去。

卢嘉瑞是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嘴里还不停说着些什么,不时哈哈哈的大声发笑。走进茶店,面对单先生,卢嘉瑞依然是笑容满面,一副兴冲冲的模样。茶店里边的茶客,都以为这少年郎中了举,纷纷侧目。

看卢嘉瑞这模样,单剑倒一下子不知怎么猜,弄不清到底卢嘉瑞有没有登榜。其实单先生知道卢嘉瑞这次十之八九是落榜的,但也不能这样说出来,这样既刺伤卢嘉瑞的自尊,也有损自己的声誉。

“中了吧?少爷这神态,想让为师惊喜?”单先生问道。

“今晚去汇香酒楼吃饭,多点几个好菜,好好喝几盅!”卢嘉瑞很开心的样子,朗声说道。

单剑一怔,“估计错了吗?”他心里暗暗吃惊。

“好啊,好好庆祝一下,明日就赶回去,尽快将喜报传回家。”单先生也跟着开心起来,语调轻快地说道。

“什么喜报?学生有说中了吗?”卢嘉瑞问道。

“少爷真逗趣,没中还开心成这样子,还说要去吃酒?”单剑反问道。

“这么长时间的辛苦煎熬如今总算过去了,怎么不能开心点呢?吃点好菜喝点好酒,也算得安慰安慰学生嘛!”卢嘉瑞说道,还真没有什么忧戚的神情,那开心愉快的神色都让单剑怀疑是乾坤倒转了。

“那好吧!咱们今晚去汇香酒楼吃饭。”单先生也只好随他说的,应喏道。

两人说罢,便在周遭茶客的惊疑目光中离开了茶店,返回离骚客栈。

也难怪周遭茶客的惊疑,世间哪有科场考试,看了放榜,自己不中,非但没有半点失望、悲伤之色,尚且如此欢乐快意的?

晚上,卢嘉瑞和单先生到汇香酒楼吃酒。在他们吃完酒,醉意阑珊之中结账要离开的时候,看到有伙计从酒楼二楼包间拖出一个醉汉下楼来。卢嘉瑞看那人帽子都掉了,衣衫污秽,头发乱披,脸孔也看不清,被店里伙计拖着走下楼梯。那人嘴里还不断的喊着叫着:

“我的二百五十两银子,还我二百五十两银子,纹银啊,整整二百五十两!说好包中的,包中的,骗子,骗子,还我银子,骗子……”

听这声音,卢嘉瑞有些熟悉的感觉,便不由得走过去看。此时,架着醉汉的伙计正对掌柜说道:

“这醉鬼,点了唱曲侑酒的姑娘,喝得烂醉的,毫无规矩,趁着醉意对姑娘毛手毛脚,姑娘不从,竟肆意摔打碗碟,包间都被砸得坏乱一片,自己嘴里也不知什么的胡言乱语,樊掌柜,如何处置?”

“将他身上的银子掏出来付了酒钱和打烂的碗碟杂物,然后把他丢到门外街边去罢,等他醒了,由他自便好了。”掌柜的说道。

卢嘉瑞一边听醉汉还在絮叨的胡话,一边上去撩开头发一看,这不是聊城县同乡占宣立吗?但怎么听他老嚷着“二百五十两银子”呢?疏通路子要的不是五百两吗?

这时,店里伙计将占宣立腰间香囊打开,把里边的碎银、铜钱倒了出来,数完了,对掌柜的说道:

“掌柜,酒饭钱都还差得远呢,摔坏的东西和姑娘的唱钱,怎么办?”

占宣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停的嘟哝着“二百五十两”。

卢嘉瑞看此情景,便对掌柜说道:

“掌柜的,这人小生认得,有一面之缘,是同乡,他差店里多少银子,我补给您,您就放他到我们方才坐的桌边椅子上,倒杯茶来灌他喝,等他清醒些,我们带他走。”

“这位客官真豪气,既然这样,小店也不能让客官破费太多,以显得小店小气。”掌柜看看卢嘉瑞,微笑着对卢嘉瑞说道,然后又交代伙计道,“这样吧,让这位客官帮补足酒饭钱,然后摔坏的东西就按半价算,本店本小利薄,承担一半的损失吧!”

“那姑娘唱曲侑酒的钱呢?”伙计问道。

“这个钱是不能少的,还欺负了人家姑娘,一文都不能少。这位客官,你以后一定要这个醉鬼还你钱,好让他知道,出来混,不能肆意撒野的!”掌柜的说道。

“多谢掌柜的!”卢嘉瑞说道,“姑娘的唱钱照算好了,人家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

“扶他到那边坐下,上茶给他喝。”掌柜的对伙计说道。

占宣立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哝着他的二百五十两银子,卢嘉瑞和伙计一起把占宣立半扶半拖的弄过去坐好,灌了几口茶,占宣立又吐了一地。卢嘉瑞让伙计清理了一番,再灌了几口茶。占宣立嘴巴还是不停的胡言乱语,他头发凌乱、面部肮脏、衣衫污秽,形容不堪,还手脚不停的挥舞张踢,最后累倒在地上,竟就睡着了。

卢嘉瑞和单先生坐一边喝茶聊天,就聊到考试前占宣立跟卢嘉瑞说的事。现在两人都明白了占宣立为什么喝得烂醉,以及嘴里嘟哝的话语的原委了。

也许是他交了二百五十两银子通路,本以为包中举人的,结果被骗了。而他却跟卢嘉瑞要的是五百两,想着卢嘉瑞一人出钱,两人一起中举,自己白得个举人。卢嘉瑞没同意,就只好自己做这事,不幸独自被骗了。

“既然是这样,少爷怎么还要理睬他呢?这种人奸猾无信,不可交也!”单先生说道。

“话虽如此,但此等贪好钱财之人,脑子灵光办事能干,混得开,也有时候有可用之处。况且他是聊城县城里人,说不定将来我到聊城去谋划营生,就用得着的。现在花点小钱算不得什么的。”卢嘉瑞说道。

单先生听罢,不但觉得卢嘉瑞说的有道理,更觉得卢嘉瑞都有些少年老成的了。

看看半个时辰过去,店里吃饭喝酒的客人都陆续走了,伙计说要打烊了,而这时占宣立却已是鼾声如雷,自在梦境乐国了。

“要不跟掌柜的说一下,就让他在这睡到明日吧?现在弄醒他也难受,也许还神志不清,能不能回住处都不知道。”卢嘉瑞说道,他觉得做到这样也算对得起这个一面之缘的同乡了。

“这样也行。先推一推他看能不能醒来?”单先生说道。

“醒醒,占兄,醒醒!”卢嘉瑞用力推了两下,占宣立鼾声都没停,只是翻过去继续酣睡。

“那就让他睡吧,睡着了哪里都一样的。”单先生说道。

于是,卢嘉瑞叫来店里的伙计,交代让占宣立就在这里睡,晚上关照一下,明日早上再让他自己离去。伙计尽说不行,卢嘉瑞塞过去三十文钱,也就行了。

临走,卢嘉瑞对伙计说道:

“这醉酒的明日醒来,若问起,你就跟他说是一个叫卢嘉瑞的同乡替他付的酒饭钱和侑酒倡女的钱就行了。”

“好咧,客官,小的一定告知他的。”伙计答道。

于是,卢嘉瑞和单剑离开汇香酒楼,回离骚客栈去了。

这一日,正好是包租客栈的一个月到期,翌日早饭过后,邱福跟客栈掌柜和他的伙计们结清了包租的房钱,就准备回去了。

邱福把账款结算好,拿着最后结算的银子回到房间,跟原来收进的银子、铜钱一起,三个人清点数了一下,结果,竟然赚了差不多折合一百八十两银子!卢嘉瑞格外兴奋,得意地问道:

“我的主意不错吧?有得住有得吃,还赚钱了!”

“少爷真是神人,想得出这样的主意,就算让小的不吃不喝磨尖脑袋也想不到。”邱福也高兴得像个小孩一般。

“你真是个做买卖的奇才,看来你这辈子都不会缺钱的了。”单先生也不禁叹服说道。

“咱们自己住的吃的都扣除了吧?”卢嘉瑞问道。

“那肯定啦,都结清了。”邱福答道。

“掌柜和那些伙计都没有为难你吧?”卢嘉瑞又问道。

“没有,一直以来都挺顺利的,他们没有为难小的。掌柜的还老夸赞少爷聪明绝顶呢!”邱福说道。

“就是嘛,先订好契书,量他们也不敢随便毁约的。不过这安掌柜也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因为看到我等赚了钱便起异想,横生龃龉。”说罢,卢嘉瑞接着问邱福道,“总计大概给了那悦客客栈的小斯多少介绍费来着?”

卢嘉瑞还关心他的这一招到底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算算大概也有四五百文吧,前时给的多,后边住满了,都是长住客,就少了。不过凭空多赚四五百文,他别提有多开心了,他还经常把住客都带到咱们店门口呢!”邱福说着,都有些羡慕的样子了。

“好了,邱福,这次买卖顺利,也辛苦你了,你拿了五两去吧,算是打赏你的。另外你再包十两给单先生,先生也帮忙出了不少好主意。剩下的这些,我要放起来,将来有好的买卖做,就有用了。”卢嘉瑞说道。

“谢少爷!”邱福很高兴,数了五贯钱放到自己的褡裢,然后拿了块布条,捡了约莫十两碎银包好递给单先生。

“你打赏邱福就是了,为师这里就不必了,其实在这事上为师也没做什么呢!”单先生推辞道。

“先生不要推辞了。先生不但教导学生劳苦功高,这次陪着出来应考也是一路劳顿,在这次买卖上也有出力。有先生在,学生跟安掌柜谈买卖时才有威势,才容易谈成。还有,吃酒时,先生与安掌柜对酒把他灌得有几分醉意,他才这么爽快的应承了这档子买卖啊!”卢嘉瑞说话很快,但说得很有条理。

“为师如今都食住在家里,也不大用得着钱。”单先生继续说道。

“现在用不着,以后会用得着,先生先拿着放起来吧,说起来先生也不可能永远在学生家的。”卢嘉瑞极力劝单先生。

“单先生,您就收下好了,小的都给您包好扎牢了,放好不会散脱的。”邱福也帮腔说道。

单先生只好收下,拿自己的包袱来让邱福将银包放进去。

三人收拾好行囊,下得楼来,碰到安掌柜还在餐堂忙活,卢嘉瑞和单先生跟他话别,邱福与客栈伙计搬行囊到后边马厩取马车。

卢嘉瑞将安掌柜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安掌柜,如今解试结束了,考生都要回去的,住店客源会减少很多,房钱要恢复到原来的价钱,或者也可以稍微高一点,否则就没人来住了。”

“知道了,多谢提醒!”安掌柜说道。

“下次学生要再到博州来,还住你家离骚客栈。”卢嘉瑞说道。

“下次客官再来,在下一定好好款待,住店房钱也要减收些,让客官住得满意!”安掌柜笑着说道。

这时邱福已经把马车驾到客栈门口,卢嘉瑞和单先生便跟安掌柜道了别,坐上马车,离开了离骚客栈,径向博州城南门而去。。

“年纪轻轻,真是个做买卖的奇才,将来不得了啊!”看着马车离去,安掌柜还在喃喃地说着。

卢嘉瑞没能金榜题名,回到家又将如何?三娘说的为他“洞房花烛夜”的事又如何了呢?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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