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庆幸,当时他是一手拎着东西,另一手捏着大衣的,否则,他还真是没有理由不去回抱住她了。
想来,这个印子就是在当时蹭上去的吧?
还是说,陈雅其实是故意的?
回来的路上,龙御修一直就想不通,好端端的,陈雅为何要哭,犹如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可是现下,忽而之间,他就明白了,其实,她并非当真想哭,她只是想利用这种方式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点痕迹吧。
长眸半眯着,面无表情的审度着那抹印记,龙御修的心底,彻底了然。
看来,陈雅还是怀疑了,怀疑他和语犀之间,又或者说,她打听到了什么,知道语犀其实还是和自己住在一起,否则,何以特地做这种事情?
毕竟,它除了能气到语犀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任何意义,不是吗?
不得不说,陈雅多少还是有些脑子的,她知道,以龙御修的聪明,她若是正常的蹭过去,他一定会心生怀疑,那么那道口红印子他立时便会察觉到,而后消灭。
可若是她换了一种方式,将他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她在哭的这件事情上,再加上还有她的父亲在场,他被彻底分散了心力,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龙御修是聪明,却不是神,那般随意的轻蹭,他不可能会立时就联想到什么的。
而且除了顾语犀之外,他以前也从未曾和女人有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对女人的细节其实并不完全敏·感,哪里一下子就能发觉到自己的衣领最下角覆盖的地方留有口红的印?
然而,往往最为细微的地方,却最是能伤害一个人,抑或是,一颗心。
就像此时此刻,顾语犀确实是被伤到了。
好奇怪,明明只是一道细微到平常根本不会入眼的印记,为什么此刻却犹如拥有了魔力一般,让她的心脏口,在绞着发疼?
银牙紧扣着唇,顾语犀没再说话,只直勾勾的望向龙御修,带着浓深的探究和……责备。
到了这种时候,她的自尊已经不容许她再主动开口,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她同样是个受到伤害的人,不可以先低头,更不能再让自己处在下风,造成一种可以任由他践踏欺侮的错觉。
顾语犀的眼神比下午时分还要清冷,如此的澄净,几乎让人无所遁形,心脏口一抽,抬起手,抚上顾语犀的脸,龙御修低低启了唇:“你……”
“我没碰她。”
龙御修不明白,明明他的心里头有千言万语,明明他该有更好更多的解释,可他却终究,只说出了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或许其实在他看来,这所有的一切,归根究底就是这一点,他没碰陈雅,也不会碰。
可是龙御修却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一个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人而言,这远远是不够的。
菱唇淡淡勾起,一向柔软的唇角萦着一缕硬气,顾语犀苦涩一笑,轻声道:“我知道。”
她是真的知道,也从没有怀疑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