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武技

升龙镇学堂,全镇最气派的建筑物。

学堂大门两侧矗立着两个雄伟高大的石狮,石狮雕刻精美,目光炯炯,毛发根根竖立,气势威严。整座石雕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进入学堂,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大型演武场,东边尤其的大。场边设有石砌看台,能容纳千人,是集会、演说、操练的综合性场地。西边则划为几小片,适合各等级学生使用。

在西侧,正有一班学生在上课,四五十个孩子立马蹲裆,“嘿嘿”吼叫声不绝于耳。

个个小脸通红,汗水顺脸颊流下。教官则是怒目横眉,声若闷雷,来回在场中踱步:“各位,屏息,出拳!……”场上的小家伙都不过七八岁,却个个强忍着因剧烈运动而产生的酸痛感,显然都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是他们身体负荷的极限。

“停!”

教官左右寻视,忽的大声喝道。

顿时这些小家伙七歪八斜,瘫倒了一地。只听教官说道:“习武要练韧性,没有毅力永远都不会成为强者。我们崇拜的那些强者,哪个不是吃尽了苦头,战胜自己成为人上人。远的不说,就说我们的护卫队长黄启大人,已经是六级武士!他现在的战力足可以一口气战胜百十位兵士,这可是我们升龙镇的荣耀。现在的付出为了将来的成就,你们觉得为了帝国的强大,为了家族的兴盛,我们该不该努力?”

“应该!”小家伙们立刻攥紧小拳头,齐声叫道。

“好,大家自由活动,一刻钟后继续下一课。”

说完话,教官找了个石凳坐下来休息。

“哗”一下围拢过来好几个小家伙,把教官圈在里面。

“老师,我们都想知道,你是几级武士啊。”就听有个小家伙先道。

“刘信!……你看我象几级武士?”

教官先“噢”了一声,立刻脸上露出微笑。小家伙机灵的大眼睛闪着光亮,模样和族长有七分相似。他伸手就把刘信拉过来,并抚住他的头,声音亲切的回答道。

“未见老师演示过,气势上和黄启叔叔不相上下,应该在五级左右。”刘信仔细思考一番,摇摇头道。

“哈哈……”教官仰面大笑。笑完了,才正色道:“信儿吹牛皮,我的手段和黄大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差得太远了。我不过是匹夫之勇,怎能和黄启大人相提并论呢。”

“这么说我说错了。”刘信耷拉着脑袋怏怏的道。

一群小家伙也眨巴着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能留在升龙镇,还得要感恩于族长大人。是族长大人在最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才令我苟活到今天。唉,其实,我是个被师门驱逐之人……”教官轻叹一口气,随后道:“自小我便拜在天剑山流星门下,学了一身的法术,已经不下五级法士修为。当时年轻气盛,好凶斗狠,一次门派相争中,我杀心大起,连灭对方几十口人。这下可闯了大祸,人家岂可善罢甘休,联络几个大门派,聚集到流行门的山门前,逼迫掌门,要把我交与他们处置。掌门力争之下,才留了我一条活命。只是事后,掌门说我心魔太重,怕日后恐入魔道,不易再做修真者,于是废掉我一身修为,然后哄下山门,让我自生自灭。”教官说着这些,似乎又回想起之前的岁月,风风雨雨,各种喜怒哀乐。

“我内力尽失,外力虽然勤加习练,勉强到三级武士的水准,却永远没有了斗气,难以突破四级武士了。”教官沉吟了一刻又道。

围站这倒诸位小家伙听了教官的话,唏嘘不已,都在替教官惋惜。

一个话题就引发了教官对往事的追忆。

时过境迁,过去了,也便过去。教官历经多事,倒没有什么放不开的,转过一会儿时间,已经恢复过来。

“好,集合!”

教官从石凳站起来,目光随即变得严厉起来。他猛的提高嗓门,大声喝道。

几十个小家伙立时精神一振,呼啦啦排成队列。面容绷住,挺胸收腹,笔直而立。

“各位,想成为合格的武士,就有先吃苦,吃苦,再吃苦!我们的血肉要经过千锤百炼才会有突破!对于我们常人来说,万物都是阻力。你打沙袋,沙袋给你阻力,你打空气,空气给你阻力。只要攻击,就有阻力,这就是规则。要想改变阻力,就必须练成钢铁一般的身体。静若止水,动若旋风。跑象豹子一样敏捷,气势象狮子一样凶猛。”教官说着一挺身,跃出两丈开外,右拳带着风声直攻向他面前一颗百年老柳树。

“轰”

击中大柳树后的震动之声陡然响起。

拳头击在大树上,枝杈乱颤,树叶纷纷落下。

出拳的速度似一把利剑,快的无法形容。

教官慢慢收回身形,但见那百年老柳树树干上,赫然印上了一个三指深的拳痕。

是三指深的拳痕!

全场欢声雷动,这一拳对孩子的触动极大,他们都把这一拳每一步骤深深记在脑海中。力量,拥有了力量,就会象教官一样,把大树撼动。这一拳击中大树是三指深的拳印,要是打在人的身上,岂不是五脏俱裂,七窍流血?

“老师,力量是什么,它能无限制的强大吗?甚至能不能强大到去改变规则?”

刘信静静的站立,小拳头紧握,眼神里突兀的闪过了许多奇怪的念头。他在思索一个问题,规则,万物规则,什么是规则?我们的生存都是在万物规则下的,那么,是不是说……刘信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嗯”

教官看到是刘信,点头应了一声。他满脸淡然,表情有些让人难以琢磨。抬头看天,天上正飘过几片浮云。天,天空之上那才是属于强者的地域!可那是离我们多么遥远的事情啊!

“谁领悟了天地,就掌握了规则,你只要足够强大,就能拥有天地规则,就能去改变规则,还有,可以自己去创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