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所想的那两个自然是莫翎与长孙流风。
不过此时莫翎身在冥域,封天想要算账恐怕只有去找长孙流风了。
浮渊看着封天脸色沉沉,当即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身来,指尖按住封天的手腕,仔细的探查着自己这个徒弟的脉象。
“可是查到了那两个人的下落?”
按着封天手腕的指尖蓦地一松,浮渊抬眼问道。
封天似乎早就料到浮渊会问起,抬起头来的同时,眼神淡然无波,“自然是没有,师父你当知道我的脾气,若是被我找到的话,此时恐怕早已经有所行动了。”
浮渊心上一动,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按照封天的个性,若是真的有了消息,那么此时当真是应该闹翻了天了。
而这几日除了风倾漓的事情之外,再无其他风波传来,那么足以说明封天这边毫无进展。
浮渊皱了皱眉,想着自己要不要告诉这个徒弟,他那个仇人此时已经进入了冥域,此后恐怕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师徒两个的谈话最终在无声中结束,浮渊还没打定主意要不要告诉封天关于莫翎的事情,而封天则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没空去搭理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发呆的师父。
……
宫君岚的到来可谓是让风家几个人心上一紧,倾漓倒是觉得不错。
毕竟之前从冷惜云那里得到的冷遇让她隐约还是有些不舒服。
夜里,倾漓这边才要准备就寝,猛地就见得门外一道人影缓步走来。
倾漓下意识的以为是某人来找她有事,不想等了许久也不见得那人开门进来,倾漓当即由着榻上跳下去,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房门缓缓开启,倾漓下意识的开口,却是方才做出一个口型就见得一抹紫色长裙落入眼底。
宫君岚拎着裙角迈步走来,看了倾漓一眼之后,嘴角笑意一勾,“把我当成谁了?”
‘把她当成谁了?’
倾漓蓦地挑眉,还能是谁?心上想着却是不开口。
宫君岚十分自如的走了进去,当下矮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朝着站在门口的倾漓看过去。
“别看了,那小子知道我在这里,怎么敢过来见你。”
语气淡然如常,倾漓听着宫君岚开口,实在是觉得有些挑战自己的心脏。
“有事?”
转身将门关上,倾漓眼底笑意一闪,走过去问道。
宫君岚脸上的笑容依旧,等到倾漓坐下来之后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按在她的手上。
手背上能够感觉到女人掌心传来的温度,倾漓不由得一怔,却是猛地抬起头来看过去。
“娘亲来跟你说说关于你爹的事可好?”
眉眼笑意淡淡,宫君岚话落的当下,倾漓能够清楚的看到面前女人脸上的笑意在一点点的退去。
“你知道地宫的事情了吧。”
倾漓吸了口气,宫君岚会突然来找她并且跟她提起关于她生父的事情,那么足以说明,她已经从别处听说了之前的事情。
倾漓对于地宫如何其实并不如她自己想象的那般好奇。
包括莫翎进入冥域在内,倾漓觉得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不是之前在梦境中看到前世的事情的话,倾漓觉得她可以看得更加淡然。
梦境的真假她不清楚,不过潜意识里她知道那也许是真的,前世的她正是因为用自己的血开启了那石壁的大门方才死去,而她死去后的尸体呢?当真就如同她醒来时那般,是被埋在了风家的地下?
倾漓由着回忆里回过神来,耳边则是传来宫君岚的声音。
一番交谈下来,倾漓算是从宫君岚的口中初步了解了那地宫的来历,跟那石门存在的意义。
据说千年前那地宫的石门曾经开启过一次,至于从那石门之中跑出了什么却没人清楚。
而倾漓的父亲作为上一代的地宫看守者,一直以守护那地宫石门为责任,倾漓之前所得到的那半块墨色的灵石便是地宫看守者的凭证。
只是听到这里,倾漓不由得想起了赫连琴音他们,据说他们一族便是世代负责看守地宫之人,如此说来难道她的父亲也是赫连琴音族人?
心中存了疑问,倾漓决定等到下次见到琴音的时候,一定要向她问个清楚。
“所以守护地宫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倾漓皱眉,这一点她一直不甚清楚,虽然之前听说了一些关于冥域的事情,不过那些消息在脑中翻转,并不能够解开她的疑惑。
冥域于她所在的世界来说到底是个什么的存在?
是威胁亦或是……
“那地宫的事情必须要管。”
蓦地,宫君岚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次的语气里满是决绝。
“冥域大门开启,若是被其中的鬼物逃出来的话,那么不仅整个拂天要亡,就连其他地方都无法幸免。”
宫君岚语气坚定,好似发出的每个字都用了力气一般。
倾漓听在耳中,不由得浑身一僵。
其中的鬼物逃出……倾漓回想着当日开启大门的瞬间,不由得身形一晃。
若是当日真的有什么趁机从大门内逃出来的话,那后果……
“我知道了。那地宫之事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倾漓猛地由着坐上站起身来,紧接着朝着宫君岚的方向看过去。
她眼神坚定,刚才的那种淡然之气全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严肃的面容。
宫君岚见此蓦地点头,她的女儿岂会是那种胆小如鼠之辈,既然那地宫乃是亡夫生前所守之地,那么现在便由她这个妻子代劳。
夜里冷风皱起,另倾漓不曾想到的是,宫君岚似乎并没有离开自己住处的打算。
只见得她十分麻利的收拾好,转身便是跳上了倾漓的软榻,随即回过神来朝着倾漓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些。
倾漓嘴角一抽,本能的不想动作,却是耐不住那面前女人一脸‘女儿不亲近她,她这个娘亲好失败,好没用,还不如去死的表情’。
无奈揉了揉眉心,终究是拗不过某人,乖乖地走过去,并且十分配合的爬上了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