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慕刚才只是被触了逆鳞所以才失态的,但是当她看见木下瞬间青紫的脸色自然是明白自己刚才是多么愚蠢的,当下便柔下声音安抚道,“你知道我吃了很多苦,再加上最近颜笙实在是迫害我的紧,导致我最近精神恍惚,所以才会说错话,你千万别介意啊。”
木下本想发火,但是一看贺千慕明显清瘦下来的脸庞,心底略过一阵怜惜,他站起身将她用在怀里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贺千慕在怀中冷笑,但还是善解人意的说,“没关系的,这可能就是命吧。”
木下听着心里更是难受的紧,这更坚定他带走她的决心,“你和我走吧,我一定会给你最安定的生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吃苦。”
贺千慕心下大惊,她怎么可能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安定生活,她连忙摆出一份为难的神色,“我也想和你走的,但是你知道的,你们这次撤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总是需要人收集消息,你们如今在打入什么人肯定来不及的,还是让我继续留在这里为你们收集消息,然后,等你回来。”
木下看着贺千慕为难但是坚定的神色,心底更是愧疚的很,“想不到,经过了那件事.....你做出如此牺牲,国家和我们定然不会忘记的。”
贺千慕连忙感动的道,“能为自己的国家尽忠是我的福分。”
木下将手紧紧一握,沉声道,“我离开以后一定会努力培植势力,我一定会早日回来,保护你。”
贺千慕温婉一笑,随手将身上的平安符扯下来递给他说,“这是我前阶段从寺庙中求来的,听说灵验的很,你一定要带在身上,希望他能保护你平平安安。”
木下更加感动,还想说些什么,只是门外突然想起吵吵嚷嚷的声音。
蕊秋的声音尤为刺耳,“你们不能进去。”
贺千慕心底一惊,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的道,“什么事?”
不想本来还在院门外的声音一瞬间就到了门边,颜笙担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听说妹妹身体不适,我可是求了姐姐很久才将刘太医请来给妹妹看病的。”
话音刚落,推门声已经响起。
贺千慕一惊。
颜笙此时已经站在贺千慕的两米开外,面上还是一派担忧的说,“妹妹怎么下床了,为什么不好生休息呢。”说罢还转头狠狠的白了犹自拦在自己身前的蕊秋说,“你就是这么照顾你们侧给你阿娘的?”
蕊秋连忙跪下,“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
颜笙也不再管她只是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只见后墙的窗户还在摇晃不停,彰显着离去人的匆忙。
颜笙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逼近贺千慕。
“妹妹怎么还愣着呢,快上床躺着让太医看看,把病治好了,王爷才能放心啊。”
贺千慕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按道理说自己的行事很隐蔽啊,她不应该能发现的,随即她又抬头仔细观察颜笙的神情,发现她的眼中满满都是关心,表情上看不出一丝瑕疵,她不禁有些怀疑,难道真的只是来看病的?
颜笙回头狠狠瞪着犹自跪地求饶的蕊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扶着你家娘娘躺下。”
蕊秋吓得浑身一抖,但还是连忙起身想去扶着贺千慕,只是跪的时间太长,猛地一起腿偏偏一软整个身子狠狠的撞向贺千慕。
贺千慕大惊,连忙向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蕊秋狠狠的撞向她的胸口,两人身形没稳住,皆是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这一撞不要紧,贺千慕刚要站起,只是脚底不知怎地一滑再次跌倒,这次确实直接从袖子中甩出来一个黑色的布包不偏不倚的落在随行的刘太医脚下。
刘太医一惊,但是定睛一看后,整个人的额头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颜笙看着刘太医的神情觉着有趣,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这是一个样式普通的布包,黑色的丝滑面料面上并没有其他的装饰,只是在右下角绣着一个歪歪扭扭圆滑的类似木字的东西。
虽然样子普通,但是在场人都不傻,一看就是一个男子的东西啊,而且这么普通又粗糙的手工,用膝盖想也知道不是那个娇奢出名的宁王所有物。
屋子里有一种奇怪的气场蔓延。
这是倒是刘太医身边的小童打破了僵局,他几步上前将小巧的黑包捡起送到贺千慕手上说,“娘娘这是您掉的东西。”
贺千慕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刘太医更是如此,他连忙惊到,“不得无礼,赶快回来。”
小童被吼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回到了刘太医的身边。
颜笙这时也一脸被雷道的表情夸张的说,“妹妹这事秀给王爷的香包么?怎么手艺这么差啊,还用了王爷最不喜欢的黑色,王爷恐怕会不高兴的。”
贺千慕倒是不敢顺着这个杆子下的,如果她应承了这个理由可就是变相的将通奸落实了,她是楚清最宠爱的妃子,说她不懂楚清的喜好,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贺千慕很快权衡好利弊,面上倒是恢复正常的神色说,“姐姐看错了,这个东西可不是我的。”
颜笙貌似大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补刀,“那是谁有如此胆量,敢在王爷的眼皮底下私通?”
私通!?这可是这帮奴才足以浸猪笼的大罪啊!
蕊秋心里突然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下一刻贺千慕就状似为难的说道,“蕊秋,你看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蕊秋心底一冷,好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只是此刻并不是能计较的时候,她可没有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贺千慕辩解,而且在场的人根本就不会听到!
略一思索她便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连连向颜笙磕头道,“王妃饶命,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娘娘看着我尽心尽力伺候侧妃娘娘的份上宽恕我把。”
颜笙冷笑,好一招暗度陈仓啊,这蕊秋明明是贺千慕的婢女,可是自己和她不和是所有人心里都有数的,自己如果处置了她,即使是按照规矩应该的,但是难免会传出自己心思狭隘借机发作的名声。
这一跪跪的好啊,简直太好了!
颜笙心底冷笑,反正自己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她,面上立时摆出为难的神色,“这,恐怕需要王爷来做主的。”
蕊秋一抖,他绝对不能让楚清来判别,否则自己绝对是死路一条,当下便更卖力的求情,直呼娘娘饶命。
颜笙也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她做这一套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自己的手下有足够的时间将隐士抓住,只是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怕是....
她心底一沉,正巧这是清馨得到消息在暗处给她打手势。
左手一翻,颜笙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跑了。
颜笙咬牙,这戏是唱不下去了,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说,“蕊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今日恐怕还是有颇多误会的,你如此着急承认倒是让我有些难办,但是你也不用担心,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沉重手里的丫头,今日之事为了你的名誉我也就不多调查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蕊秋心下一松,这命可算是保住了,于是面上更加恭谨的磕头感谢。
只是贺千慕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她这么说面上全了大度的名声,实际上却暗指今天的事情颇有玄机,自己这私通的罪名虽不能坐实,但是也会流出去的。
她心底登时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是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妥帖的话反驳,也只能咬牙做感激状,“多谢姐姐成全蕊秋。”
颜笙的脸色还是有些为难,但还是大度的点了点头。
戏演到这也就没什么进行的必要了,颜笙想了想说,“我看妹妹刚才的举动,想必是身体已经大好了,那我就先带刘太医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妹妹。”
贺千慕暗自咬牙,但还是低头行礼道,“姐姐慢走。”
待颜笙等人测地消失,贺千慕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
偏偏门外有个婢女还不懂脸色,由做关切的问道,“今日王妃居然如此欺负娘娘,可需要婢子将王爷请来好好教训一下王妃。”
蕊秋暗道不好。
果然,贺千慕脸色一沉,她冷笑着走进婢女,“你哪只狗眼看见我被她欺负了?”
那名婢女本来想借此邀功来着,到没想到侧妃居然会突然变的如此凶神恶煞,吓得她脸话都说不明白,只能连忙跪在地上祈求道,“娘娘饶命,是奴婢愚钝,还请娘娘赎罪。”
没想贺千慕的面色更加难看,“我凭什么饶恕你,我的屋子从来不留没有用的人。”
婢子闻言面色更加苍白,鼻涕眼泪此时已经堆积满脸,吓得连说话的功能都丧失了。
贺千慕冷笑,“真是没用的蠢货。”说罢,她会神看着犹自发呆的蕊秋说,“你去让她闭嘴吧,否则将来她只会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