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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对方抓我来这鬼地方,就是让我来找那姓栾的女人出来,让她去、去齐平山,然后就会放了花枝!我不管,你们快让那个搞事精立马出来,快去齐平山救花枝!”
一提到花枝,璩美英这才想起,她身上还有这个任务,幸好她现在样子狼狈,提高了几分真实度。
看到大房一家子都沉默猜忌般的打量着她,她老脸一煞白,四周围打量后,没有见到渠生和栾宜玥,不善的吼道:
“那姓栾的果然是个搞事精,累得我千里迢迢被掳过来不说,我人还没有进这梧桐园,就被刘家的人给抓住了!”
璩美英惨白的脸色朝着众人吼道,她这是想到了獯爷手中指着她脑门的黑枪了,这使得她面上的惊恐越发真实。
只见她怵惧之后,是极怒:“栾宜玥那个贱女人呢?我告诉你们,花枝是我表姐唯一的女儿,若是她出事了,我可不会这样子就算了!”
“我嫂子不在家,你吼再大声也没用!再说,你那什么花枝的命是命,我嫂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你要是真怕,那就报警好了!”
“不、不行!不能报警,对方可是说了,报警的话,他们要撕票!濮阳柔,想不到你的心肠这般歹毒,居然要害死花枝她!”
璩美英当场就跳起来反驳,瞪着濮阳柔骂道。她反应这么大,亦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闭嘴!璩氏,我女儿怎么就歹毒了?你这话最好给我咽回去肚子里去!”濮阳江向来看这小弟妹不顺眼,听到她的话,立马吼斥。
这洪亮的声音,可算是将璩美英给震住了。
只见璩美英吓地倒退两步,被沙发一绊,踉跄地跌坐在沙发上,满脸的害怕地低嚎:
“哎哟,我、我那命苦的花枝啊,都是我这小姨连累了你!我要如何跟你那寡娘交待啊!”
周云月拧起眉头,听到花枝时,她就知道,璩氏说的是叶友芬的女儿钱花枝。
毕竟她在青溏村都住了十多年了,前后嫁入濮阳家更是三十多年,哪能不认识璩氏那仅存的几位亲友。
“哭丧啊!我看那花枝要是真死了,也是小婶你给哭死的!”濮阳柔不客气的打断璩美英的哭嚎。
“你!”璩美英被她这话气地整个老脸又从煞白转向铁青,一脸难看的望向濮阳柔——
偏偏这侄女有大伯哥护着,她连当面骂她都怵。
濮阳柔已经不再是昨日那温室的小花,经过了不少事情之后,心态转变,人也就坚毅多了,对于璩美英这种欺善怕恶的老娘们,更不会有什么害怕了。
毕竟,她现在可是有能将小何制住的身手呢。
这样子的锻炼结果让她心底产生了勇气,对上璩美英这个老娘们,勇气再加上身高,让她能睥睨的瞟向她嘲讽道:
“小婶,你瞪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们掳你来的!
而且,你要伤害的人是我亲嫂子!你口口声声说的‘亲孙子’的亲妈!
哦,不对,就小婶你这种自私的老娘们,只认孙子不认孙子妈的事情,又不是干不出来!”
濮阳江听到女儿的话,心里是认同的,但是在面上却不能不训女儿了,只见他淡淡的唤了声:
“小柔,你这浑身是汗的,先上楼洗个澡。”
“哦,那我上楼了。爸、妈,你们注意一下人身安全,别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濮阳柔从璩美英一开口占她家的便宜起,就决定不给她留面子了。
这会儿说话更是直理不客气,反正现在又不是在老家,不用再顾忌村里老人家的言论。
如今是在四九城,她璩美英算个屁!
说完,濮阳柔就直接甩了个脸子给璩美英,狠狠威胁的一瞪眼,这才示意小何、老程叔注意一下,她这才不受用的上楼。
之前她可是没少在园子里跑动,一向是汗,若不是璩美英过来,她早就洗好澡,这时候,她们家也该吃上饭了。
周云月看到璩美英敢怒不敢言的缩在沙发上,她眯着眼睛朝着小何说道:“小何,你带她去客房休息会儿,等开饭了再叫你出来。”
后面一句,周云月是朝着璩美英说的。
璩美英不乐意,但是看到大伯哥和周云月一副要商量事情的样子,她又瑟瑟发抖,想到了一直跟在她和花枝身边的高壮汉子,弱弱的说道:
“大伯,花枝她是无辜的,她又是我那寡妇表妹的唯一女儿,请你一定要救她,要不然真要一尸两命了……”
失去了女儿,她那老表姐怎么还能活地下去!越是孤寡的人,越是珍惜自个儿的骨肉。
一听到【一尸两命】,周云月立马就想到了女儿那腹中早产的胎儿,心情瞬间不爽了,朝她冷冷喝斥:
“一尸两命你个头,不会说话就好好闭上你这烂嘴!璩氏,这里不是青溏村,也不是你家,你给我安份点,要不然连你给我滚出去!”
璩美英被周云月这不客气的喝骂弄地满脸灰,她是一早就知道这周氏娘家富足,当年大伯娶她回家时,聘金不多,嫁妆却是将大伯哥的屋给塞地满满档当,余出来全送给她那个死鬼婆母,最后又落回她袋里的——
现在再看他们住的地方,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周云月在婆母面前向来有地位,原来是因为周云月有娘家撑腰!
这么一想,想当初那六万块的‘买生钱’,还真是要小了,瞧大房家一离开老家,这住的不说,还有保姆、车子,大花园……
一想到这些,璩美英心口又痛了。可她要是想享受这些富贵的生活,还得大伯夫妻早死了才有盼头!
不然,她还是得回青溏村里继续过那老村妇的日子!
“我我已经很安份了,大嫂,我只是想救救花枝,她总归是在我身边被人掳来的……”璩美英气短地低喃,服了软。
她向来最拿手的是欺善怕恶,仗势欺人。
现在周云月强势,璩美英就不敢冒头,再加上她在这种时候,最该做的是想办法留下来再谋后事,要不然她心底什么‘想头’都不能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