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的早上,天气阴沉沉的犯闷,看上去好像快要下雨的样子,让坐在教室的许多同学感到乏力的犯困,好像有一股透闷的酸重感钻进了骨头里,懒痒痒的难受,做为高考后落榜的复读生,还是显得很珍惜的强迫自己紧崩磨离的眼睛,在阴暗的光线下,听着老师对课题的解读,不免还是有个别人人,在没有坚持多久后,附下了身体,在老师生硬的声调下慢慢的睡去……
坐在文科班后几排的肖宇天,爬在课桌上,来回变换了好次爬附的姿势,心中却焦躁烦闷的难以睡去,只好张着口,微合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喘着粗气,看来他的鼻窦炎在这阴霉的天气下,又加重了许多,呼吸的不畅通,让他缺氧的大脑有点闷涨的隐痛,这样也让心脏的跳动加快了许多,短促的呼吸,涌在心口的烦闷,让他再次产生了逃课的想法,
课堂上的老师,仍旧噼里啪啦讲个不停,肖宇天更本没有听进去一句,只是呆滞望着窗外快要下雨的那一方天空,心中焦急的等待着下课的铃声……
叮铃铃的一声催急铃声响起,肖宇天猛然树直爬附在桌子的身体,在大家起身的同时,他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连连几步紧随在老师的后面,冲出了教室……
传达室的老大爷正在看报,突然听到大门有晃动的声音,急忙跑了出来,正好看到肖宇天已经爬上了学校的大门,等他追到跟前时,肖宇天刚好落到了大门的外面,老大爷圆瞪着眼睛,冲着肖宇天喊道:“我认识你,你等着,我会告诉你的老师……”肖宇天没有回头,叹息了一声,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老大爷的视线。
学校规定在课时期间离校的学生必需要有班主任签字的请假条,传达室才可以开门放行,肖宇天不想走那烦人的程序,更不愿意让班主任知道自己又一次逃了课,就在前一个星期,班主任就因为他时常的旷课极力要求要见他的家长,他好说歹说,找了好多不能见家长的原由,随后还给班主任写了一份意味深长的保证书,才把这这件事给压了下来,没有想到,他没有过上半个月,就又故技重演了。
在确定完全可以僻去了来自学校的任何视线时,肖宇天才放慢了脚步,刚才忐忑中的一阵小跑,加上山雨将要来时吹起的一股凉风,这让肖宇天鼻口间的呼吸畅通了不少,心中的烦躁感减轻了许多,又一阵嗖嗖的漫风夹带着不多的一些雨珠迎面袭来,冰瑟瑟的,落起了肖宇天一味的心酸……
小雨珠一一的落了下来,眼见的地面越来越湿起来,肖宇天上了个小斜坡,在一个胡同口里拐了进去,在这一带,租住着许多来自外乡进城的读书的学生。
肖宇天在横竖交错的胡同里拐了好几次,才来到他租住的这家门前时,这时整个胡同的地面以经淋湿了,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打的柔柔的,站在门檐下他,并没有急着去叫门,而迟疑的看了看紧闭的门,附下头看了看狭小的门缝,还好,里面的铁门环没有扣上,他不愿意看到房东那张势利的脸,更不愿意听到他那阴阳怪气的唠叨,为了不惊扰起房东,他在推门的同时提了提外面的门环,想尽量降低一些推门的声音。
当门被移开的时候,肖宇天却看见了那房东正仰着头,站在台阶上,美滋滋的看着纷纷而下的雨花,并没有注意到以出现在门边肖宇天,肖宇天只好轻咳了一下,乘着纷纷而落的雨水,撒开了腿,向自己住的那小房间跑去,“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身后还是传来了房东的质问声,肖宇天边跑边扔给他“感冒了!”三个字,就已经到了自己租住房的门口,
“你这个乡里娃娃,怎么这样娇贵,怎么三天两头的,感冒,发烧……”房东站在台阶的边缘伸着脖子正说的起劲,“哐——”不料被肖宇天恨恨的甩了一下门,将他的声音和那张拉长的脸关在了门外……
这狭小潮湿的房间里,被三张支在不同角落的床占去了大半的空间,只留下T字型的两条小道,每个床头上,各次叠着一些复习课本和衣物,床下摆着生活中必需的煤油炉,脸盆,和做饭常用的锅碗……
肖宇天从床头的褥子下,寻出几粒治鼻窦炎的药,丢在口中,就了一口凉水,一起喝了下去,想躺一会儿的他,摸了摸自己潮湿的床,让他退去了几分睡下的意图,他来回在那T型的小道里走了几下,顺手也摸了一下祁卫东和姚喜明这两位同学的床,只有姚喜明靠窗户的这张床潮湿的还不怎么严重,他顺性取过来自己的被子,铺在姚喜明的床上,当他爬上床,拉开姚喜明的被子时,一包拆开的香烟遗落了出来,肖宇天见到香烟时有点高兴,他不怎么会抽烟,但他知道那吸入的烟可以帮助自己透一透臃堵的鼻孔,肖宇天把自己的枕头和姚喜明的枕头叠在一起,然后躺了下来,为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在微微的麻醉下睡去。
进入梦香的他,不久竟然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只丑蝙蝠,在一个黑暗的洞穴拼命的寻找离去的出口,突然刮起了一阵冷风,把他给惊醒了过来。
睁开迷糊眼睛的他,却看见同学姚喜明,正瞪着愤怒眼睛望着他,身上盖的被子早以被姚喜明掀开在一旁,“你怎么睡到我的床上来了……”肖宇天支起了满是虚汗的身体,半靠在窗户沿上说道:“这不是下雨了么,鼻窦炎犯的厉害,我的床太潮湿了,借你的床躺躺,你不至于这么生气吧!”刚要起身下床,却看见了握在姚喜明手中的那一包皱皱的香烟,他立刻明白过来了,连连的欠欠的笑了笑,冲着怒气没有平去的姚喜明说道:“我就抽了两根,回头我给你还四根,……”“快滚一边去……”姚喜明卷起了铺在床上的被子塞进肖宇天的怀中,连同他的人一起,推到他肖宇天自己的床上,这时祁卫东踩着重重的脚步声也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肖宇天,睡意未去的样子,和那些凌乱的被褥,就对着斜坐在床上的肖宇天问了一句“你又逃课了”,肖宇天只是笑嘻嘻点了点头,祁卫东好像略有所悟的说道:“难怪那传达室的王老头嚷着要找张老师呢?”祁卫东口中所指的张老师当然就是肖宇天的班主任,肖宇天听到这里就急忙问祁卫东:“那王老头找到了没有啊?”,祁卫东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今天好像没有看见张老师,是不是喜明?”祁卫东说着又问了一下身边开始忙着做中午饭的姚喜明,姚喜明好像还生着肖宇天的气,恶恨恨吐出一句“我没有闲情去替别人操那份闲心”,原来这祁卫东和在姚喜明同在理科班,那张老师又不给他们代课,所以他们也没有去注意,肖宇天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今天上午没有看到张老师的出现,自己欣慰的轻笑了一下,因为上午他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自己的班主任的到来,这时的他对班主任没来的事有了进一步的认定,带着几丝自我的得意又笑了几声,祁卫东接着又说了一句话,让他心中正在扩散的阴影,又开始慢慢聚拢了,祁卫东又告诉肖宇天在第四节自习课时,教导主任把他叫去问了许多他的事,以及他家里的情况,这让坐在床边上的肖宇天,一下僵在那里沉默了半天,他立马一想到的是开除,如果这次被学校真开除回家,他那固执偏激而又好面子的父亲非打断腿不可,他立刻紧张的问道:“教导主任他还说了什么没有啊?”祁卫东摇了摇头说道:“教导主任听完后就让我回了教室,……”
在另一端的姚喜明看见肖宇天那张忧愁苦闷的脸,觉得很解气,哈哈笑了几声后,问肖宇天怎么不做饭呢,此刻的肖宇天那有心情吃饭呢,“不想吃,”含糊着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