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满脸愁绪，“我知道，妈妈因为堂姐离婚的事情，就觉得军人不靠谱。∷w?~”
李福云摇摇头，“……不全是。”
“是吗？”李安安听出父亲话里有话，转头过来看着他，面露疑惑，“爸，您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有别的原因让妈妈反感军人？可是，爷爷就是军人啊……她要是这么不喜欢军人的话－－”那应该也不会嫁给爸爸了呀。
当然，最后一句话李安安不敢说出来。
有些事情李福云这辈子都没打算跟女儿讲，但现在事已至此，他怕女儿会因为此事在心里记恨妻子，还是决定以实情告知。
“其实，我以前也是在部队的。”官场上向来以硬派作风闻名的李福云，在提到这件事时，沧桑的眉宇间多了一些感性和愁绪，“如果我没有离开部队的话，现在的身份估计也跟你慕伯伯差不多。”
李安安吃了一惊，杏眸圆瞪望向父亲，“爸，您以前也是军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件事！
李福云笑了笑，“那时候我跟你妈都没结婚，你当然不可能知道。”
“那为什么您又弃军从政了？”
“为了你妈妈。”快要年过半百了，如今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往事，李福云心里感慨万千，“你妈妈年轻时可是个耀眼的人物，长得漂亮，又聪明又有胆识，喜欢她的人可不少。我喜欢上她时，她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那人也是军人。”
“啊？”李安安一听这话，脑子里顿时明白了过来，大觉狗血，“爸爸，您可不要说，那个军人抛弃了妈妈，所以妈妈才……”
“差不多吧。不过，当时的事实远比你现在想的要复杂。他们感情很好，你妈妈甚至怀了孩子。她想要生下孩子，但那个人不肯答应。其实，那人也不是不爱你妈妈，只是因为当时他要孩子的话，就必须退役，他只是想你妈妈先打掉孩子，以后时机成熟了两人结婚再要。可你妈妈的性格，你也明白一些吧，她哪里肯妥协，便决定就算是做未婚妈妈也要生下孩子，两人之间的关系闹僵了。”
“我们那个年代，可不如现在这么开放。未婚生子要承担的压力绝对不是你们现在可以理解的。你姥姥跟姥爷都拿你妈妈没办法，事情闹得很严重，你妈妈曾一度被赶出家门过。”
在李安安的印象中，母亲确实一直都是强硬干练的作风，现在年纪大了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年轻时的模样。
原来，看似幸福的妈妈，年轻时还受过这样的罪。
李安安紧紧皱眉，心里缩成一团，怔愣间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眸倏然瞪大看向李福云，“爸！那……那我到底是不是您－－”
母亲要坚持未婚生育，而那个军人又不肯要孩子，父亲又爱着母亲－－李安安顿时想到一个可能－－自己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李福云明白女儿想问什么，转头看向她，轻轻笑着问：“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