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浓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洞穿,疼,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靠近他,可如今……在妈妈的帮助下,将他一步推得遥不可及。
她默默地闭上眼睛,半靠着抱枕躺下,将这张照片放在胸口,沉沉睡去……
“爸爸……爸爸!”
“我不去,我不要去还债!你跟妈妈已经离婚了,我被判给妈妈,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不,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不会把我往火坑里推。”
“是,我讨厌你!我讨厌在这里遇到你!”
“啊……”
纪雨浓突然尖叫一声,从梦里醒过来!
她拍拍胸口,脸上的汗大滴大滴落下,心跳仿佛是急促的鼓点,扑通扑通敲打着她。
她回头四处看,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家具。刚才是梦,还好是梦……
她虚脱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神思明明清明了一些,却仍然无法从刚才的惊恐里逃脱出来。
很可怕的过往,她以为她和妈妈已经逃出了那个噩梦,可谁知道……她在国外又遇到了爸爸!
是的,妈妈成功逃离了噩梦,她却在国外延续了,如果不是雷……她现在也许已经死了?
她曾经那么渴望温暖,遇到了雷,以为雷是;遇到君越,以为君越是……可现实,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纪雨浓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到仍然握在手里的那张照片……已经被浸湿了的,君越的照片。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仿佛在看他最后一眼,然后、将照片重新夹回书里,再把那本书放进书架最角落的位置。
半晌,她拿着手机,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那个深沉而高贵的声音才响起来,“Yuna?”
虽然事实已经很明白,可是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口仍然止不住地震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开口,“君少。”
“有事?”他冷淡地问。
纪雨浓说,“我生病了,需要在家静养,想跟你请假。”
“请假多久?”
君越的声音有些懒
懒的,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她毕竟是建筑公司的总设计师,她请假对建筑公司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一点都不关心吗?
纪雨浓的心被堵着,“我需要请假多久,君少你不知道吗?”
一句话,完完全全道出了心里的委屈和不甘。
但是君越,仿佛完全没有听出来一般,只是富有深意地道,“看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君少,真的是你吗?”纪雨浓仿佛不死心,最后问了一句。“我们家人的病,是你命人做的吗?”
君越的声音里,仿佛有几分不耐,“那韶光中毒跟你家有关系吗?”
“……”
“流年自杀,跟你家有没有关系?”
纪雨浓的心重重一沉,已然是绝望。末了,她又问一句,“你这样对我,就不担心建筑公司的业绩吗?”
毕竟R.B的建筑公司历史并不悠久,现在所做出的成绩绝大部分都是雷和她的功劳。“君少,你就不担心,把我关在这里,雷会不高兴吗?”
君越仿佛根本不在意她提出的问题,淡淡地反问,“他真的会不高兴?”
“你……”
“未必吧?”
纪雨浓的心突然提起来,“你为什么这样说?”
他难道已经查到了吗?她和雷之间的,真实关系?
君越的声音很冷,“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为什么。”
纪雨浓绝望至极地挂断电话,整个人缩回角落里……痛苦地将头埋进膝盖。
是的,她是聪明人……正因为她是聪明人,便知道君越的手法,将他们一家人困在这里受磨,已经算好的结果。否则,他只要稍微使一点手段,他们就家破人亡了。
不能反抗……纪雨浓默默地告诫自己,一旦试图反抗,他的压力只会更猛,到时候纪家就走投无路了。
眼泪默默地流下来,果然是无情啊。自己挣扎了这样久,原本还以为能靠近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仿佛断绝了。
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
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走在大街上,都可以听到各种新年歌曲。尤其是逛超市的时候,每年总
是那些歌,轮回放个不停。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韶光的肚子越来越明显。就算穿着宽厚的冬装,也能一眼看出来她孕妇的身份。
她人也越来越犯困,一天总要睡到九十点钟,吃了中午饭还要午休一会儿,晚上不到十点就早早上床。
君越觉得好笑,“感觉自己不是养了一个女人在家,而是养了一头猪。”
以前每天早上,他的唇只要碰到她的,她就能微笑地睁开眼睛。
而现在呢,就算是把她的嘴嘬肿了,她也未必醒得过来。
君越的眼里划过一抹忧伤,“以后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嗜睡?”
“嗜睡不好吗?”她眯着眼睛,缩在被子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随时孕期见长,韶光的母性光辉渐渐显现,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属于女人特有娇美与妩媚。
“不好……”明明自己是来找她起床的,此刻也忍不住爬上去,坐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腿上,“那样会错过很多风景。”
“比如说呢?”
“比如……”手指轻轻地在她脸颊盘旋,温柔地划着圈儿,然后再缓缓下移,顺着脖子的线条抚摸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的锁骨上的胎记越发明显,红艳艳像是烈焰的红唇,一张一合地引诱着他。
喉结没来由地动了动,干燥的指腹在胎记上来回撩拨着。
每一下触动,都牵着她的敏感神经……身体轻轻地颤抖,她咬着下唇,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有感觉了?”
他轻笑,继续来回地划着圈儿,一下又一下……
她的身子突然重重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一个“嘶”的声音。
受不了了?君越正准备掀开被子,退下她的衣裤,哪里知道她一个翻身,腿却整好有压到他的手腕上。
君越暗叫不妙,一个抬头,果然看到她已经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节奏。
“纪韶光!”他低低喝了一声,已经来了感觉,她却撒手不管了?
“呯呯呯……”正当他恼怒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姐姐,你在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