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种方法还不奏效的话,就必须要吃药了……虽然这是下下策,但是孩子高烧来得猛。
好在她捂了半个小时后,小纪的额头上冒了不少汗,不过却没有刚才那么焦躁地喊叫了,而是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一个佣人机灵,连忙用体温计去测,不一会儿拿出来,“真的降下去了!”
佣人们纷纷过来看,个个觉得惊奇,“烧得那么厉害,捂一捂就降下去了?”
“天啊,纪小姐真是厉害。”
韶光笑笑,直觉得身子虚弱得厉害,喘着气,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这都是有科学根据的。”
佣人们高高兴兴地又开始哄小纪。
其中一个,看着她白得可怕的脸色,“纪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摆摆手,只觉得全身虚脱,可能是刚才替小纪捂汗的时候,太用劲了。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韶光无奈地喘息,真是可笑呢……自己明明才二十几岁,才做多少点事情,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感觉身体,还比不上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们了。
她捂着胸口,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韶光动了动,看向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回到房间了。
“君越,你下班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回来了?”外面的天大亮着,大概是下午吧,“你赶快去忙吧,不要总是往家里跑……城堡应该是你的大后方啊,是用来让你安心,不是担心的。”
他咬着牙,喉咙里发酸……她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韶光……”他握着她的手,沉沉出声。
“嗯?”她尽量打起精神,温柔地看着他。
仿佛时日无多,看一眼就少一眼似的……“怎么了?”
“我该怎么办?”
“嗯?”
他的手越发紧,“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样你才可以恢复……”
他果然在担心啊,这段时间,
她的怪病一直压在他身上吧?眼圈一红,“我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怎么办,早就已经治愈了啊,又怎么会拖这么久呢?
“没有关系,我会好好的。”
“会吗?”
她如果会,就不会好端端地在家里晕倒,如果会,就不会只捂了一会儿孩子,就累得没有力气。
他重重叹息着,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如果有一种法术,可以把她承受的痛苦转移到他身上,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去学。
如今,她有多难受,他就比她难受千万倍……
办公室里,亨利苦口婆心,“我早就已经说过了,纪小姐现在这症状不是生理上的疾病,是心理上的!你们检查过那么多次,看过那么多名医都没有用,为什么?”
君越沉默地坐着,脸色难看极了。
“因为她的身体很健康,好得很。”
何木子也在一旁,“我不明白,既然她身体好得很,为什么没有味觉,吃什么吐什么?”
“因为她的心里没有放下,OK?”
亨利继续说,“她还想着她弟弟的死,觉得自己应该下去陪他,所以才吃不下饭的。”
“怎么可能?”何木子否认,“当初在海轮上的时候,纪小姐看到小少爷的视频,就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寻死。”
君越同样这么认为,所以……看亨利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烦躁。
“你知不知道,人的意识分为深层意识和浅层意识?”
“嗯?”开始专业授课了么?
“浅层意识就是现在你们可以感觉到的,听沉、味觉、嗅觉……甚至你对别人的第一印象,你的感情、你的悲欢喜乐。”
“那么深层意识呢?”
“深层意识是人感知不到的,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干预人的生活。除非,遇到了很大的变故或者刺激,它才会作出反应。”
“你的意思是……因为流年的死,韶光的深层意识干预了她?”
亨利点头,“因为流年与纪小姐的感情太好,他对她来说太重要……所以他死了以后,深层意识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甚至想下去找他。”
这一点,君越并不否认。
从她在海轮上要自杀,那样悲痛卓绝的眼神都可以看出来。
“而且深层意识可以支配浅层意识,也就是说……虽然她的浅层意识里,已经放下、并且决定与你一起好好的生活。但是深层意识没有同意啊,所以就支配着她的味觉神经、她的肠胃作出反抗。” ωwш ●т tκa n ●c ○
“韶光自己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深层意识完全是自发的、一种潜意识,人本身不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所以……深层意识可以在无形之中支配一个人?”
亨利叹息着,“的确如此,虽然纪小姐现在的情况还不是最严重的……”
君越愤怒地站起来,“她现在连饭都吃不下了,还不算严重?”
“君越,冷静、冷静……”亨利举着双手示意,“你不知道,我以后遇到过最严重的病人,也是被深层意识支配……”
何木子好奇地问,“什么病人?”
他这一问,亨利就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故事:是几年前,一个女人的儿子被一群犯罪团伙杀害,她受到了刺激,表面上看着很正常。但是暗地里,疯狂的深层意识,支配着她把那个犯罪团伙全部杀了!
君越听到这里,心咯噔一跳。
“这是你编的故事。”
“怎么会?”亨利反抗,“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我绝对不会胡编乱造,混淆你们的视听。”
“那你说,怎么治?”
“治?”亨利发窘地摸摸鼻子,“这种问题很难解决,因为深层意识藏在人性的深渊里,很难触及得到。”
君越腾地一下站起来,目光冰凉若雪地看着他。
那表情在说,既然你不能治,说这么多干嘛?
“对,目前我的确不能治这病。”
君越起身,掏出一盒雪茄放进嘴里……已经很久不抽烟,但是最近几天,这一盒雪茄已经少了一半了呢。
亨利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连他都治不好,那还有什么办法?
“那个……”亨利犹犹豫豫地说,“虽然我治不好,但是这病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君越听到这,目光更是如同针一样扎在他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