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再一次点头,确认道,“你在怀疑封景嫣?”
车子已经拐进别墅区,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城堡的灯火了。
何木子开始减速,“其实我们之前是怀疑封家两兄妹,不过后来考虑到封崎屿联姻的事情,应该不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找自己的旧情人……咳咳……”
说到这里,何木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下,掩饰尴尬。
韶光连忙说,“没有关心,你继续说吧。”
“所以封小姐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如果抓到你、用你去扰乱封少爷的计划,那么封家小姐就有可能独吞家里的财产。”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
“那你们利用电梯事件,到底是想弄明白什么?”
君越面带思忖,“性格……以我之前对封景嫣的了解,她是一个行事光明磊落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玩阴招。所以她之前很看不惯她父亲的圆滑与政治手段。”
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以前,但是听到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夸奖自己的“情敌”,她的心里仍然不痛快。
“那个时候我与她对很多事情的见解都相似,所以关系不错,奶奶才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给我们定下了婚事。”
“够了!”纪韶光加重声音,“你跑题得很厉害,我只想知道你通过电梯事件发生了什么。”
“其实之前一段时间,我就发现现在的景嫣跟以前的不一样……性情和行事方法都有一定的改变,所以想通过这件事情测试一下。”
“测出来了什么?”
君越拿过IPAD,开始播放视频。不过速度很慢,简直一帧一帧地仔细观察。
“刚刚把这段视频发给了技术师,并且把它跟之前景嫣十八岁的时候留下的一段视频做对比。”
“然后呢?”
“许多眼神、小动作都不一样……封景嫣的确性情大变,绑架你的人应该是她。”
不仅如此,他对封景嫣的调查还有另外一层目的,隐藏着一个十分可怕的真相。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让韶光知道,这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他必须要找到合适的时机,让她足够平静地接受那个消息。
想到这里……君越的心情异常复杂。
毕竟这么多年,他与景嫣的交情不浅……现在她的改变、所作所为,意味着他失去了这个朋友。
君越回头,将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按,只要有这个女人在,失去朋友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她今天却没有那么听话,头才按下去,又立即直起来……
他又按下去,她再抬起来。
“乖乖听话。”
纪韶光嘟着嘴,气鼓鼓地说,“我不……你既然有这样的计划,为什么不告诉我?刚刚在电梯里我差点被撞死,你还在我面前去关心她。”
“我担心你若是知道了,演技不好会被她发现……封景嫣很聪明,若是察觉到就不会有真实反应,会在我面前演戏。”
君越说,“我已经派人去封家问过了,说是她在两年前性格就开始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所以、这两年她一直在我面前表演,演得跟以前一样通情达理。”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已经知道始末了,可心里就是过不了那一道坎。
“你的意思,无非就是她聪明、明察秋毫,我太笨、不会演戏呗。”
“我就是喜欢你的笨。”他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韶光真的很想吐血,这样的话……她到底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就在她狐疑的时候,君越突然把头凑过来,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你放心,现在既然把事情查清楚了,我就不会让你的委屈白受,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韶光问,“怎么个讨法?”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想给她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痛苦?”
韶光抿着唇,仔细想了一下……
她真的不太适合做报复类的事情,每次都会担心惩罚在别人身上会不会太重啊,而且封景嫣长得貌美如花,若是在身体上加诸痛苦,那不是对花儿的一种摧残?
“这种事情,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也好。”
这样的不好的、邪恶的事情就让他来做吧……她只需要像以前一样,做一个善良纯净的女孩就好。
还没到大门,韶光从窗户里看到外面
美好的星空,要求下车走回去。
君越自然不愿意,“你刚刚不是被撞到了吗?体质还差,不要在外面走。”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夜色了,我想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啊。”
他不忍心驳她,于是手拉着手一起在在夜空下漫步去了。
其实也没走多久,她就觉得累,要回去。
君越二话不说,高大的身子蹲下来。
“你要背我?”韶光勾着唇,刚刚在车里的郁闷已经消散。
“你到底要不要上来?”
“要啊……”她呵呵一笑,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他宽阔而结实的背。趴在上面真的很温暖,很有安全感,韶光安然地闭上眼睛……
清凉的药水涂在她的伤口上,手臂、膝盖被撞到的位置都凉凉的,将之前的肿痛全部抵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纪韶光,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不是那样涂啊……”懵懵懂懂的声音,“要先用酒精擦一遍,再上药汁,否则药效会受到影响。”
“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知道提醒我?”君越奇怪地盯着她。
韶光倏然将眼睛瞪大,果然看到他蹲在自己面前,“是你啊……”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护理人员啊,这些小伤不都是她们处理吗?”
“她们不仔细,被我赶走了。”
“但是她们是专业人员啊……”
好歹也是受过训练的,而且是学护理出身,又是女孩子,再怎么粗心也不会比不过他吧?
君越听这话,瞪了她一眼,“你嫌我技术不好?”
韶光连忙摇头,“没有的事。”
“我听着你就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介意啊……”韶光揉了揉眼睛,瞌睡很重,“那你之前不是说我变傻了吗?你怎么可以跟我一般见识?”
“……”傻还有道理了?
君越拿着棉签,继续在她受伤的地方擦药,浓浓的中药味道立即弥散开,浸室了整个医务室。
等他弄完,已经是十二点了,君越说,“你饿不饿?”
“感觉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