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黑衣人仰头嘎嘎笑出声,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段辰之,“三少想怎么阻拦我?”
段辰之冷声一笑,“我拦你做什么,你有下降头的方法,我自然也有破解之法,到时候妻子还是我的妻子,而你的女儿……”他深邃的冷眸忽闪过一道嗜杀的狠厉,斩钉截铁道,“我定要她三魂七魄同时湮灭!”
黑衣人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因为他粗嘎的笑声更加响亮,且带着一抹不屑,“哈哈……你若真有这本事,会让二少夫人这么多年躺在床上做植物人?”
段辰之抬眸淡然一笑,俊雅出尘的脸庞荡漾着一抹奇异的色彩,“你既然能查到我的妻子是古武世家的人,怎么没有查出舒家有一种可以破解降头术的方法!至于我二嫂为什么还没破解……那是因为二嫂本就不是古武世家的人要想破解你的降头术自然需要花费时间来说服舒家人,而我的妻子她是正统的舒家人,自然可以直接跳过这道程序。非常趣学你觉得是你的胜算大一些还是我的胜算大?”
他双眸蓦地扬起灿烂的笑,蔷薇色的唇瓣因染上血腥的光泽而变的浓重,缓缓提拉到一个嗜血的弧度,直视黑衣人,“不妨我们来赌一赌?”
舒凛与舒清秋的神色同时一怔,垂眸看段辰之。
中年黑衣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段辰之的眼神透着一股考量,好半响,他收回视线,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女娃,被黑布遮挡住的脸猛然发出异样的光芒,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将孩子的肌肤刺破取了两滴血到一个空白的瓷瓶中,而小灵沫只是转着黑溜溜的眼珠看着他,扁着的小嘴像是在不屑他的做法,慢慢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瞪着他。
黑衣人伸手将孩子抛出透明罩,嘎嘎大笑,“这一次就先放过你们,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话落,身子一纵一起,落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嘭一声关上,留下客厅的众人面面相觑。
清秋早在他抛开小灵沫的刹那飞身接下孩子,左右看看孩子没受伤,有些困惑的看了眼二楼亮起灯的房间。
“他想做什么?”清秋问一旁的舒凛。
舒凛摇了摇头,“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段辰之怀抱着小灵熙,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暂时停止,听到舒凛的话,僵住的俊雅脸庞缓缓浮起一抹苦笑,“大哥,帮我抱下孩子。”
以他这种状况,他担心会不小心把孩子给摔了。
舒凛垂眸看了他一眼,眉眼之间闪过笑意,伸手将孩子从他怀中抱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段辰之摇了摇头,正想唤一旁的趣浩推自己离开这里,不想清秋早一步将孩子递给清雅,推起他朝门口走去。
“辰少,你怎么样?”
段辰之扯开一抹僵硬的笑试图安抚清秋眼中的那抹担心,却在发现自己浑身僵硬的无法松下来时颓然放弃,只出声道,“别担心,我一会儿就会好的。”
清秋看着这样的段辰之,神色微怔,心底深处那抹言不明的情绪开始慢慢膨胀。
一个三门出身的天子骄子,一个叱诧黑白两道的玉面修罗,他有什么好害怕的,又有什么可让他畏惧的?
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害怕,虽然他表面依旧一副谈笑风生淡然的模样,可浑身的紧绷只有站在他身边的人才能感觉到!
这男人是在为她和她的孩子担心害怕!
黑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波涛翻涌,清澈的眸光逐渐幽深,清秋喟叹一声,胸口某处叫做心脏的地方在她的许可之下悄悄将轮椅上的男人装了进去。
直到出了公寓大门,坐进车里,段辰之才缓缓回过神,身体在车内的暖气下渐渐恢复正常。
他从来不会去在意这些鬼神之说,可他怕……怕那个降头师再一次出手,让他的小妻子变成二嫂那样,二嫂一中降头在床上昏迷近六年,人事不知,神智不醒,他不能也不敢想象若他的妻子若变成那样,他该怎么办?
那种被攫住灵魂的恐惧让他几乎忘记了周遭的事物,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其中,他不敢相信若他刚才没有说出那句话,那未知的后果会是什么?!
可是幸好……幸好他赌对了!
抓住轮椅扶把的修长手指蓦地用力,修长的指关节泛出紧绷的白色,他深深吐出一口有些发颤的气息,黑色的眸子迎上身旁一脸担忧和困惑的清秋。
回程的车,舒凛、安和清雅坐一辆,清秋、段辰之和趣浩坐一辆。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趣浩开着车几次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欲言又止。
“辰……你怎么知道舒家有解开降头术的方法?”差点脱口而出的辰少,在看到段辰之侧过的双眸时陡然停住,清秋歪着头,问出心底的困惑。
舒家的秘籍多藏在千年传承下来的山脉之中,只有成为家主候选人的弟子才能每年进去一次查看及学习洞中的书籍,她从十岁开始,进出那个洞穴不过十次而已,也只是在进洞的大转盘上看到有这么一个小洞穴有这方面的书籍,却从未真正见过那种书。
段辰之只是一个外人,他怎么会知道舒家这么辛秘的事?!
听到她的问话,段辰之恍若才回神,俊雅的脸庞上笼起一抹后怕的色泽,“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赌……”
赌那个降头师并没有真正探进舒家古武核心;赌那个降头师对他宝贝女儿的重视容不得她有一点闪失,虽后怕但他庆幸!
“你在赌?”清秋的神色一怔,像是在回味他话中的意思,待反应过来,黑色的瞳眸闪过一抹不敢置信,“万一他不相信呢?”
他难道没有想过如果那个降头师不相信他的话,他可能会成为他的攻击目标吗?
段辰之摇了摇头,“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非常趣学二哥的妻子曾在五年多以前被他下了降头,这么多年我和二哥倾尽全力想找破解降头的方法却一无所获,我不能看着你去犯险……”
他居然只想到她却不考虑自己!
这男人……
清秋看着他,清亮的眸子闪烁着某种光芒,双颊驱散不开的红潮被车内幽暗的灯光遮掩,她伸手搂紧怀中的孩子,将头慢慢靠在段辰之肩头,轻声道,“别担心,降头师动不了我们的。”
除非她自愿以灵力将自己的魂魄封锁,否则小小的降头师还奈何不了她!
对于她难得的主动靠近,段辰之只微微一怔,便伸手将妻儿圈入怀中,尖削的下巴在清秋头上轻轻磨蹭着,一双深邃的眸子暗潮汹涌,薄削的蔷薇色唇瓣微微上扬在兴奋的弧度。
趣浩从后视镜中看到两人的互动,清俊的脸上漾满微笑,欲出口的话终顿住了,现在并不是适合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吗?
“舒大哥,舒家真的有可以破解降头术的方法吗?”安坐在前座开车,他一边注意着前面的路,一边小心谨慎的问了句。
舒凛摇摇头,浅浅一笑,“我的资质不高进不去舒家核心,有没有不清楚,不过即便是有也不是我能看到的。”
安不是很明白的点了点头,不死心的又问道,“那就是可能有?”
“嗯,应该有。”舒凛有些惊讶安对此的执著,再联想到刚才降头师和段辰之的互动,多问了句,“你们认识那个降头师?”
“舒大哥可能不知道,那家伙就是让二少的妻子昏睡快六年的罪魁祸首。我们虹帮找那个家伙找了足足五年,没想到就在眼皮底下,居然还想打我们大嫂的注意,简直太可恶了!”安气愤的抬高了声音,执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拍了几下喇叭。
舒凛住在医院的楼上,对段辰之这个二哥多少也有些了解,三门出身,俊美出尘的五官,平素一贯的温和谦恭,即使在面对陌生人也不会给人一种难相处的感觉,却偏偏拥有一种冷情贵胄,高雅疏淡的孤傲气质,让人只管远观不敢近距亵渎!
这样一个男人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很好奇。
“二少的妻子?”
“二少的妻子名叫玉临秋,是个与我们一起长大的孤儿。”这一次接话的是清雅,她轻手拍着怀中的孩子,笑的有些苦涩,“临秋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她不顾他人目光狂追二少近八年,好不容易夺了二少的心,让老爷子点头,却不想……遭到一个爱慕二少的女孩的妒忌,后来那女孩莫名死亡,而那个降头师不知怎么取到了临秋的头发和生辰八字……”
舒凛眉头微蹙,很显然降头师本来是想让自己女儿的魂魄住进玉临秋的身体里却不知为何没有成功,所以才将目标转移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从女孩的莫名死亡到现在的六年时间,降头师肯定又尝试了很多女孩的身体,可都没有成功,所以他才将目标定在了自己妹妹身上,试图让妹妹自己将魂魄封锁好给她女儿留一具完整的躯体?!
好可怕的想法!
“舒少……”看出舒凛的出神,清雅接连唤了两声。
舒凛回神,尚未散去烟愁的双眸看向清雅,“怎么?”
清雅一笑,双眸盈满祈求,“如果舒家真有破解降头术的方法,舒少和三少夫人可以救救临秋吗?她睡了太长时间,再睡下去怕是再也行不过来了,二少很爱她,还有……小阿狸一直盼着他妈咪醒过来。可……可以吗?”话到最后,清雅的嗓音有些嘶哑,隐隐带着哽咽。
她与临秋自小一起长大,看着她在最美好的年华里沉睡不醒,看着她最爱的二少日渐憔悴心殇,看着她未来得及看一眼的宝贝儿子一日日唤着妈咪快快醒过来,她的心能承受的负担也快要到极致了,还有医学设备做出的种种测试都指向一个:她要是在一年内还不能醒过来的话,这一辈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三少和二少才会发了疯一般上天下地的找破解降头的方法和找这个降头师!
“这个……”舒凛有些为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以他的资质能看到的书籍很有限,而在这有限的书籍里却没有任何一本是关于破解降头术的记载,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书籍,怕也是他妹妹才能看到的,而在能看到之后能不能拿出来救人还需要执法会的同意,所以即便是真的存在,想救二少的妻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舒凛简单的将他的为难之处说了出来,清美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清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安在一旁接道,“咱们要是能抓到那个降头师逼他帮玉姐姐解除降头就好了!”
舒凛摇了摇头,想要破解降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是晚一点回去问问妹妹看她懂不懂破解之法。
——【军统黑少,我娶了!】暮色倾城——
蓝一凡跟着几人一起出了公寓,站在自己的车旁看着清秋与轮椅上的男人上了同一辆车,期间她只留给他一抹没有一丝感情的视线,随即转头。
他想上前拦住她,可在她冷寒的眸光下,他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她怎么想他,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再多的解释和道歉都是苍白和无力的!
颀长的身子没有形象的依靠在兰博基尼的前车窗上,清冷的神色中丝毫不掩饰那抹颓废和痛苦,那双一贯清冷的眸子因染上后悔而显得深沉,薄削的唇瓣甚至是被牙齿咬着,泛出一圈一圈的白色。
“凡,你……”席心站在蓝一凡的斜前方,伸出手想摸蓝一凡的脸,却被他避开。
席心眼神一暗,咬了咬唇,不甘放弃,“凡,我爱你,是真的……”
她还想继续将她对他的爱说下去,将她这段时间为他做的事都说出来,希望他看在她这么一心为他的份上能原谅自己,可惜,她用错了手段自然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结局,蓝一凡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她满心的欢悦之下,开车门,上车,关门,开车,走人!
如果说清秋给蓝一凡的是冷漠,那席心在蓝一凡这里得到的则是淡漠!
席心不死心的到车库开车去追蓝一凡,而蓝一凡显然不想见她,所以在看到后面追来的车时,手挡一换,方向盘一打,将车开上了市交通的最外环。
将车速提高到最高码,飞驰在昏黄路灯掩盖下的寂静夜色中,蓝一凡双眸直盯着前方,抓握方向盘的十指修长惨白,粉白色的方向盘套紧皱在一起,可以很明显看出他在藉由自我折磨来麻痹自己,只是……有些事容不得他的逃避!
被仍置在副驾驶座的宽屏苹果手机嘟嘟响起,“凡,快接我电话……接我电话……”是席心为他专门录下的爱心铃声,而他也录了同样一段当做她的电话铃声!
爱心铃声?!
真是可笑,他那般呵护疼惜爱怜却宠出她那样一个人,背叛、利用、陷害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找人控制他的大脑,毁了他对清秋的记忆!
席心,她到底变成了怎样一个可怕的女人!
开启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他声音清冽问道,“什么事?”
失去多瑞公司的扶持资金,失去股民的支持,现在的蓝氏犹若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什么都没有了,提供不了她想要的锦衣美食,给不了她无限度的金卡,她还想干什么?
“凡,你的车速已经开到了400码,这是很危险的事,赶快把车速降下来……凡,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席心有些焦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进蓝一凡的耳中。
蓝一凡浅笑一声,从耳上取下蓝牙耳机仍出窗外,冬日的夜风虽不是很冷却在车速的影响下有些冷寒,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可是,脸上再疼也比不上他心中的痛!
车窗外的后视镜中,一辆炫白的跑车跟在距离兰博基尼不到100公尺的后面,还有逐渐靠近的趋势,深吸一口气,蓝一凡在高速路上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看准左侧道上几米的空隙将方向盘一打,兰博基尼瞬间如泥鳅一般惊险的钻入左侧道,引得后面一脸跟上来的车大骂神经病!
而席心的车则直直朝前驶去。
将车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他颓废的躺入沙发中,候在客厅的女仆见状忙端了茶水放到茶几上,再退到他不仔细看就找不到的位置当隐形人。
女仆?
看着眼前的茶水,蓝一凡苦苦一笑,抬眸将华丽堂皇的客厅扫视了一圈,这里曾是他为心爱之人建造的快乐天堂,他素爱简单朴素却为了配合席心的喜爱专门请了设计大师将客厅打造成这般模样,可物是人非连最初的那份心境也没有了。
曾几何时,有一个地方素雅洁净,温馨似家;曾几何时,有一盏灯是专门为他亮的,不管他回来的有多晚,那个人总会守候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只等他开门便奉上一抹甜美温腻的笑,从不要求他为她做什么,却一直默默的为他付出。
可惜,他不懂得珍惜,反而步步设陷,引她入局,终成不可挽回的错!
心口处一点一点纠结成殇,痛从身体深处慢慢蔓延,将他淹没。轻叹一口气,蓝一凡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却在下一刻看到茶杯上那两个相偎依的身影时一顿,修长的手指松开,茶杯直直落下,褐色的茶渍瞬间将纯白的波斯地毯晕染。
两个女仆相视一眼,忙上前去收拾,被蓝一凡摆手止住了动作,“你们收拾一下,该有的工资去找管家结算清楚,明天离开这里吧。”
两个女仆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少爷,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您说我们可以改……”
“不是你们的错,而是……这里很快就要换主人了,我已经请不起你们了,明白吗?”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个有些困惑的女仆,蓝一凡俊美的脸庞上泛着一股难言的苦涩微笑,“顺便替我通知其他人,明天都走吧。”
两个女仆面面相觑却也不再多说什么,穿过客厅走到花园后面的佣人房,与几个花匠和仆人传递着消息。
蓝一凡一人静静的坐在空旷的客厅内,眸色忽暗忽明,唇边的笑似嘲讽似疯癫,他不敢闭上眼,因为一闭上眼都是那女子明媚如日光的微笑,都是他精心策划给她造成的伤害,垂下头,看着茶杯上那笑的一脸幸福的自己,突然觉得再讥讽不过如此了,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杯子,猛地掷出,茶杯撞上电视屏幕发出噼啪的声响,他知道电视废了,茶杯毁了,一如他很傻很天真的设计,毁了他的幸福,废了他的未来路!
席心在外面拍门按铃,得到蓝一凡指示的佣人十分乖巧的站好了最好一班岗,没有放她进门,而席心在拍了近2个小时后,耐心终于用尽,愤怨的转身开车离开!
翌日
蓝氏大楼顶层会议室
蓝一凡脸色清冷,面带浅笑的宣布:从此后,A市再无蓝氏!
公司的高级主管都大骇,却也知道蓝氏已经回天乏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宣告破产,华秘书看着一脸笑容的蓝一凡,几次张口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简单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蓝氏,开车去了她刚应聘上的舒氏,在蓝氏她是总裁秘书,在舒氏她只是秘书科的一名小职员,虽然一切从零开始,但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早晚都会被提拔重用。
因为她相信珍珠即使一时蒙尘也终会有再次绽放光芒的时刻,她是,蓝氏的那些高级主管时,蓝一凡更是!
下午政府银行方面开始涉入,封锁蓝氏旗下的动产不动产,连带蓝一凡名下的别墅和私家车全部都被查封当做拍卖的物资,以图用来偿还蓝氏欠股民和银行的债务。
蓝一凡一天之内从A市商界帝王败成了一趣不名的普通市民!
——【军统黑少,我娶了!】暮色倾城——
“蓝氏就这么完了?”安气愤的瞪着电视,稚嫩的不满嗓音昭示着他此刻有多么不甘就这么收手。
白倾城与安印月同时抬眸瞄了安一眼,安一怔,委委屈屈的坐在沙发一角画圈圈,他有错吗?他最大的错是没有将蓝氏整的再惨一些!哼!反正蓝一凡是活该!
清秋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中正温和浅笑的男人,他清冷的眸子正对着镜头,清晰到可以看出眸子中布满的红色血丝,对于记者的提问,他有问必答,不管是多么苛刻无礼的问题,他都笑着给出让提问者满意点头的回答;对于股民的激动情绪,他一遍遍说着抱歉,说着公司最后给出的解决方案,直到股民也不再出声讨伐。
终于到再没有人出声呵斥苛责,他笑着对镜头缓缓开口,“我自认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操纵商界,玩弄科技,设计程序,一步一步走的虽然艰辛却步步都是飞跃式的前进。而这些前进中始终都有一个人的影子存在,她在背后无私的支持我,帮助我,关心我,一点一滴虽微小却点滴都是发自内心的关怀,可是我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说这些话不是想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发自肺腑的向她说一声,对不起,我错了!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阔朗的客厅一时静寂无声,安印月和白倾城都有些担心的看着清秋。
许是察觉到了室内冷寂的气氛,清秋抬眸淡淡笑了声,“干嘛这样看着我?”
“秋?”安印月指了指电视中的蓝一凡,“他在跟你说对不起……”
清秋随意的扫了眼,点点头,“嗯,我听到了。”
“那你……”
没有给安印月再说下去的时间,清秋抬手将遥控器从安手中虚空抓了过来,“啪”换台!
再抬眸朝几人露出八颗牙齿,“抱歉,快到饭点了,我怕待会儿吃不下饭。”
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好巧不巧的另一个台恰好是法制频道,而正在播放的内容是:一个身形娇小的黑衣人夜探警局以及在楼道与段家人打斗的场面和段家人被暗器杀死的镜头,而最后附上的一个片段则是在百货大楼某女侠与某安猖狂踹人的场面和五个黑衣人瞬间死于非命的镜头,这个可真够劲爆了。
“警方怀疑黑衣人是在百货大楼中出现的两个人致意,警方现在在全市范围内全力搜索黑衣人的下落,若有知情人可随时向警方提供信息,录用者可获得优渥奖金……”
“哇,秋,那个黑衣人是你!你居然背着我一个人去警局……”安虎目一怒,起身就想往清秋身上扑,不妨被白倾城一把拉住,“胎教!”
安印月一窒,不满的瞪了瞪露着八颗牙齿的清秋。
“丫头,你一个人夜探警局?你知不知道段家人的亲卫兵都是些什么人?!你是嫌命长了还是以为自己能应付得了这些人?!”
清秋一怔,安印月和白倾城面面相觑。
三人身后的段辰之一脸阴沉,深邃的眸子森寒冰冷,俊逸脱尘的优雅脸庞如同罩上了一层冰霜,蔷薇色的唇瓣抿的很紧,明显人一看便知道,段家三少、玉面修罗怒了!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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