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以后他好歹揍了他一拳,该说的也都说了,就算那混小子不看他这个当老子的面子,也该看在慕慕的面子上别在折腾了,但是显然,他想错了。
效果么,的确是有的,因为西泽尔终于直接的病了下去,而且病得很严重。
原本就已经很落败的身体,这样一病下去,结果毫无疑问。
灰和青整天急的额头上都在冒冷汗,一批穿白大褂的医生守着,病情也不见一点好转。
“又是高烧又是昏迷不醒,”青一拳砸在走廊的墙上,懊恼不已,“这病得比上次还要严重!”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如果说上次是枪伤加上淋雨后的伤势加重,心理郁积,那这次只会更严重。
更重要的是,上次他们请到了能让她听话的人,这次去哪里去找?
他们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生病,如果真的病倒了,比平常人要严重很多。
灰也是烦躁得不行,不用医生说他都知道,教父的病不是严重到那个地步,但是他本身潜意识就消极得抵抗。
他甚至很害怕,如果这一场病不能赶快治好,他的潜意识里会不会出现就这样死掉去陪夫人的念头?
“请苏颜过来?”灰想了想,跟青商量道,“不管怎么样,苏颜跟夫人的关系向来好,也许能说点什么让教父听得进去。”
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能说的可以说的也许会有用的,他们想到的已经都说了。
青点点头,“试试吧。”苏颜也还是医生,指不定她有办法。
………
“西泽尔病了,病得很严重?”苏颜听着耳边的声音,手里拿着手机,眉头都蹙起来了。
“是,”灰的声音还算平静有礼貌,“苏小姐,请问你有时间吗?能不能过来看一看?”
“好,可以,”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她的对面的男人,又问道,“他怎会病了?具体的情况怎么样?”
“很严重,”灰顿了一下,“夫人的事情,对教父的打击很大,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而且,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他已经出现了臆想症。”
“臆想症?”苏颜大惊失色,她猜到西泽尔会难过伤心很长一段时间,也听说了他这段时间的作为有点疯狂,但是臆想症,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冷静的发问,“到什么程度了?”
“还不知道,他不准我们离他太近。”
“我知道了,我下午就过来,”她也顾不得要争取风绝的同意,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好,我们等着苏小姐过来。”
苏颜挂了电话,正准备跟风绝说这件事情,却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静静的垂首,应该是在思考。
苏颜咬唇,心思又被拉回来了一点,他最近总是这样,虽然从那次之后晚上就不会很晚才回来,但是常常不知道人去哪里了,半天都联系不到,有时候在家里接个电话,也不会当着她的面。
虽然次数很少,但是她记得,放在以前,他接电话基本不会回避她。
“西泽尔病了?”风绝放下手中的筷子,顺手拿起一边的水,漫不经心的问道,“很严重?”
苏颜愣了一下,不是她想诋毁他,但以他们相处这么久她得出的结论来看,他实在是不会关心不相关的那波人的性格。
而西泽尔显然就不在他相关的那一类人中。
“是,”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点点头,“如果不严重,他们大概也不会找我了。”
苦笑了一下,“如果跟上次一样,我未必有办法,这种心理防线越是坚不可摧的人,一旦真的崩塌了,小砖小瓦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她是再好的医生,恐怕也治愈不了心底的裂痕。
她看着风绝的脸,喃喃的念道,“听说巴黎发生的事可能不是银魅策划的,是慕慕的手段,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她真的太残忍了。”
风绝难得有兴致参与这样跟他无关的人的话题,“是吗?”
“如果那些事情西泽尔不知道,那还只是丧妻之痛,但是他现在全都知道了,那么爱的女人,他两次夺走了她的生命,换了谁,都没办法承受的……”
是这样吗?他盯着苏颜的眼睛,低沉的出声,“那颜颜,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她会怎么做。
她的脑子动了一下,她会怎么做,她恐怕……不会比慕慕做得更好。
“我不知道。”她有些迷茫的摇摇头,“可能,我也会这么做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眨眨眼睛看着风绝。“如果是你,你想要我怎么做?”
风绝想都没有想,“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我要你的人在我身边,就算明天死了也一样。”
话说完他就皱眉了,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即立刻道,“你不准死。”
他就不乐意这个字跟他的女人挂上关系。
苏颜吃完午饭后就准备去罗马,她收东西的时候,风绝就倚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早点回来。”
如果不是知道西泽尔跟她的关系,否则他才不会允许她离开他这么远的距离。
苏颜嘟着嘴巴,“这一次不知道啊,西泽尔的病不好,我可能就会走不开的,放心吧,”她扬起笑容,“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好,”风绝的薄唇微张,落下一个字。
站在阳台,看着黑色的车慢慢的驶出了庄园,直到黑色雕花的大门开了又关上,他才重新将门关上。
转身走回了房间。
事实上绝爷是很不高兴的,他一点都不喜欢苏颜总是为了别人到处走不能好好呆在他的身边。
可她怎么说都是被叶门养大,那群人算是相当于她的家人,她的家人病了她是肯定不能安心的陪着他,所以他也不能拦着。
但是,他从身上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