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了。”宿不邑想了想答道。“樗里茴阳手中也就那么几只婴蛊。”当时宿不邑没有一同去‘清风楼’,但是从延清口中大致什么情况也了解了,他可不认为樗里茴阳会把婴蛊分散几个地方养,单单要弄那一池血水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那可全都是活生生的人雪灌进去的。
“那现在婴蛊没有了,你跟樗里茴阳之间的交易怎么办?”想必现在樗里茴阳手中是拿不出一只婴蛊了,那以婴蛊为代价跟她交易的宿不邑接下来是要怎么做了?
“看看情况吧,估计现在樗里茴阳已经知道‘清风楼’那边出事了,我等着她主动和我联系,就算我和樗里茴阳之间的交易结束,我也尽可能待在你身边保护你。”宿不邑认真的看着礼淳说,更何况现在她的体内还有婴蛊在,没等事情解决他怎放心离开她身边。
礼淳也不再说什么,婴蛊进入自己的体内转生,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要是身边没有宿不邑在她怕是承受不住了。
自那晚去了‘清风楼’后,消息封锁严密,樗里茴阳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只是最近又是打扫喂食的时间了,很快樗里茴阳就会发现血池中四分五裂的婴蛊。
果不其然,晚上的时候探子传消息过来,樗里茴阳匆匆赶往‘清风楼’,气的把那几个被夏左弄晕至今都没醒来的侍卫给杀了,看着血池里的狼藉心疼万分,也愤怒无比,同时也给宿不邑传了消息,要求见面商量事情。
宿不邑应邀跟樗里茴阳去见面,礼淳在延清的陪伴下躺在床上,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肚子,茫然的盯着空气看。
就如同宿不邑所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蛊月族的蛊谱中并没有婴蛊的炼蛊术记载,当时是一个官员的孩子中了毒奄奄一息无救的时候,那个官员哭着求着让族王救救那个孩子,当任的族王也没法子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把那个孩子当成蛊对待,让他再进入自己母亲的肚子中,十月怀孕获得新生降世,也就是所谓的‘转生’,那是初次尝试成功了,事后很多人用这个法子救治将死之人,却发现只对婴儿有效,并且‘转生’下来的孩子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很多残忍的把孩子当成蛊喂养,死伤无数,也就演变到了今天被蛊月族蛊谱记载为禁术的婴蛊。
正确的喂养方式是把刚出生不超过五个月的孩子侵泡在血池中,隔个十天半月以蛊虫喂食,等到了可以孵育,也就是可以‘转生’的时候,婴蛊会自主选择母体,曾经蛊月族的人进行婴蛊‘转身’的时候,挑选数十个身子健康的女性
把婴蛊围成一圈,让他自己挑选母体,一旦母体挑选后入体了,就是让母体怀孕,直至十个月后产下孩子,但是成功生下孩子的案例却是少之又少,更多的是母婴一同死亡,成功诞下的孩子就是婴王,拥有万蛊不可抵抗的强大力量,却不是那么随随便可以孵育出来。
“婴蛊的‘转生’可不可以理解为投胎?”礼淳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婴蛊的‘转生’
是违背天理的做法,那是逆天而行的行为。”
“那是不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生命,这也是那么多人孵育婴蛊最后都惨死的结果。
“没有一点代价是不可能,但是人各有命,任何事情都强求不得,今日这样的事情落在你的身上,或许是命中注定,你跟这个孩子也有缘。”延清回答着,顿了一下又说:“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师父给你算过命你虽命路坎坷,但是先苦后甜,大难之后必有后福,你不会英年早逝。”
“万一我真的死了,你们可得多烧几个美男给我,不然黄泉路上太无聊了。”
“嗯,我会把如歌他们送下来陪你。”
礼淳不禁轻轻笑了起来,一手握住延清温暖宽大的手,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抚摸着。
“呐,清清,谁做孩子的父亲?”礼淳问道,大致的情况形势她已经明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怀孕,十个月后剩下孩子。
婴蛊进入母体‘转生’,这几百年来成功的案例屈指可数,每一个案例都记载的很详细留给后人鉴读。
经过血水侵泡的孩子早已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灵,他们进入母体中‘转生’,他们或许会抢夺肚子中原有那个孩子的身子,或许会分裂另一个身体,和母体的孩子以双胞胎的姿态一起降世,这次‘转生’风险不是一般的大,如果‘转生’成功不知是那只婴蛊就连礼淳的性命都保住了,但是按照宿不邑和延清的说法成功的几率是很大,可是他们却保证不了礼淳肚子中的孩子能够平安降世,孩子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婴蛊抢夺而去,不管谁做孩子的父亲,之后所要承受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
“除了宿不邑,你可以自己选择一个,宿不邑身体中养了很多蛊,婴蛊很有可能被吸引过来到他体内,那样他必死无疑了。”
既然宿不邑不行,那么剩下的人选就只有延清了,因为这件事情就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件生死未卜的事情礼淳对其他人瞒的严严实实的。
“那就你吧,行吗?”蓝眸轻轻一转对上了延清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平静的眸底是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这样很残忍吧,如果十个月后生下的只有一个孩子,那就表示他们的孩子被婴蛊夺了身子,他们的孩子没有了,有的只是成功‘转生’降世的婴王了。
“是不是太勉强了?”见延清不说话,礼淳又问道。
延清这才摇摇头,望着她眼底的悲伤轻轻扯出一个淡的几乎看不见弧度的笑意,说:“谢谢你让我陪伴在你身边陪你经历这些事情。”
他的眼底是那样柔情,礼淳鼻子一酸,伸臂紧紧抱住他,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那样令人心中安稳。
……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宿不邑回来了,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礼淳的房间,礼淳是半睁着眼迷迷糊糊着,延清则是靠在床边翻看着宿不邑之前拿过来那些记载婴蛊的书籍。
见宿不邑回来,礼淳一个鲤鱼挺
身从床上坐起身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情况怎么样了?”
“樗里茴阳被气的不轻,不过倒也没有怀疑你们,我跟她交易的条件换了换,除了助她登上太女之位外,我帮她查出伤害那些婴蛊的凶手是谁,而条件从之前说好的一只婴蛊换成那个教她婴蛊炼蛊术的人。”宿不邑坐到凳子上倒了杯水一仰而尽。
“她似乎挺信任你的。”礼淳幽幽说道。
“至少在这次事情上我不会是她怀疑的对象,我也是想要得到婴蛊的人,不可能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
现在婴蛊没有了,但是樗里茴阳手中还有那个把婴蛊的炼蛊术流传出去的人,一开始,不管是婴蛊还是那个叛徒都是宿不邑的目标,现在樗里茴阳手中没有了婴蛊,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重新找婴儿炼蛊,宿不邑倒也放心了。
真特么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还商量先让樗里茴阳登上太女之位然后再慢慢的对付她,现在倒好,婴蛊全部阵亡,虽说她的手中还有宿不邑想要的筹码,但是相比婴蛊已经不是多么着急的事情了,所以这个太女之位还是让樗里岩幽稳坐着。
“那么接下来……”礼淳低头寻思了几秒,正要说自己的意见,宿不邑毫不犹豫的接上了话。
“接下来你好好休养一阵子,前阵子担惊受怕的人都瘦了一些,好好补一补,你擅长那个,把自己的身子调离的好一些,然后怀孕。”宿不邑顿了下又说:“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那些事情就交给月衣郡主,你只要管好你的身子就行。”
宿不邑的语气有些强硬,容不得礼淳半分拒绝。
“知道了,但是你们要做什么也都要和我说一说。”
“嗯。”
既然樗里茴阳让宿不邑去调查伤害那些婴蛊的凶手,那么他所说的话她是不会怀疑了,如礼淳心中所想那般,宿不邑找了点假证据把罪名栽赃给了圣夜王,并且把她有野心的事情也稍稍透露了出来,以樗里茴阳疑心的性格自然不会罢休。
所以,趁着她们两边明争暗斗的时候礼淳也开始了孕前调离。
让礼淳有些蛋疼的是延清那个家伙居然翻黄历,观星象,挑好日子,喂喂,怀个孕而已,至于这么折腾嘛。
时不时他们三个聚在一起偷偷摸摸的商量着什么,月衣郡主倒是没什么态度,如歌倒是不爽了。
“你们最近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大清早如歌过来喊礼淳起床,就看到延清和宿不邑都在房间,不知道的人以为昨晚三个人一起睡呢,挑着眉头不悦的看了眼延清和宿不邑,视线落在床上的礼淳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礼淳睡意蒙蒙一脸茫然的看着如歌,迷糊的问道:“我昨晚跟清清一起睡的,刚刚过来喊我起床吃早饭。”说着还不忘可爱的努努嘴,看的如歌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如歌也不再说什么,迈脚走到衣柜前从里头挑了件衣服,然后走到床边替礼淳细心的穿戴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