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暴露(二)

南遥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离心苑冰冷昏暗的前厅中便只剩下明聿与云夜二人。

见站在自己身前的宗主大人面色寡淡,根本就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明聿这才目光一沉,将手背在身后,忍住心中的怒气道:

“师兄以前常说,云焕忠义有余而柔韧不足,云祈聪慧过人却私心太重,执武阁云辈弟子三十四人,都抵不过一个执书云夜。”

明聿说的这些是当年明炽宗主私下所言,不足为外人道。纵是带了几分私心与偏袒,却也是宗内老一辈们看在眼里的事实。

只是如今被明聿提起,多了些缅怀往事的伤感,和物是人非的感慨。

“明石师弟一心向武,对宗内事务无心,并不在意谁做下一任的宗主。倒是明聿当初咬着不松口,让师兄左右为难、一直下不了决心。”

明聿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云夜,眼中多了些许凌厉,让人无法直视:“云夜宗主可知,明聿当初为何反对?”

站在门边的女人似乎猜到了这位明聿师叔想要说些什么,心沉到底,闭着眼摇了摇头,淡淡道:“云夜不知。”

当年明炽宗主年逾四十,虽然武功平平却一直身体康健,远未到卸下重任安度晚年的时候,却早早的同明石、明聿两位阁主商量起继任宗主一事。

一来明炽宗主的行为太过匪夷所思,二来自己的身份特殊,让明聿阁主心有顾虑,极力反对也情有可原。

可这位师叔阁主却在这个时候重提往事,但叫人心中一凛,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云夜,你的心思太重!!无论是勤学苦练、从云辈弟子脱颖而出的你,还是重建执书、一揽宗内宗外消息传递的你,从小到大,云夜你总是表现出不合年纪的神秘与深沉——神秘的仿佛凌驾万物之上,而深沉的让人永远猜不透你心中所想。”

站在门边的女人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神秘与深沉?呵……

她又何尝不想像其他师兄弟那样,忘记二十年的过去,做一个懵懂无知的普通人呢……

可她穿越时空而来,背负着自己的私心和神女一族全部的希望,如何能、又怎样能做一个心无旁骛的普通人?!

神秘非她所想、深沉非她所愿,从小到大,又有谁替她想过,这些身份与责任,又是否真是她自已想要的呢……

“离宗建宗三百年,自先祖无念起,历经观河、重意、沉殇等九任宗主,到你云夜,已然是第十任。抛开素玉之约不谈,历任宗主都是勤勉克己、功德兼备,未曾有过一丝懈怠与疏忽,更不会将一宗宗主的身份当作可有可无的玩笑。”

明聿话音沉肃,让站在门边的女人敛眉沉目,一派凝重。

“想必云夜宗主也知道‘宗主令’对离宗弟子的约束与意义,就连明炽宗主在位十多年,对这敕令全宗上下的信令也是慎之又慎,生怕因为一己之失,为繁衍了三百年的离宗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

可云夜宗主呢?表面上用一道‘宗主令’封闭了离心苑醉生梦死,背地里却瞒着宗内众人离开无念山暗自行事。宗主是不将先祖的教诲放在眼中,还是根本就将这离宗的宗主之位、将这内外千名弟子当作可有可无、可舍可弃之物?!”

明聿掌管执律阁多年,向来严谨而又严厉,云夜对这位师叔的忠正严明多有耳闻,却从未被他这般当面训斥过。

明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斥她身为离宗宗主却不谋其事、将一宗的宗主之位当作儿戏,又斥她心思诡谲、行不正坐不端,用这样瞒天过海的手法逃避约束。

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情在理,斥的云夜无话可说。

可明聿不是她,不知她的处境,连明炽宗主都能莫名其妙的死在碧空阁,这无念山上下又怎会如他所想的那般“滴水不漏”呢?!

如果不这样做,她又如何避开那个男人的耳目,如何去寻找破局的契机?!

于姒族,她需有责;于离宗,她需有义,于秦君璃,她需有情。这世上到底没有两全的办法,能让情理相顾、怨憎皆无呢……

夜风吹动烛火,带来明灭的光影。

门口的女人在寒风中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久的让明聿以为她根本不打算再开口。

可低低沉沉的声音却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仿佛从遥远的踽踽而至——空洞虚无,却又带了说不尽的仓上无奈。

“如果哪天云夜累了……不知明聿师叔属意谁来坐这宗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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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天云夜累了,不知明聿师叔属意谁来坐这宗主之位……

云夜一句话便将一向冷静自持的明聿气个半死,摔了门就下了半山回到了执律阁。

明聿回到阁内依旧怒气难消,乒乒乓乓的将屋内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惹的不明所以的小弟子们纷纷躲在房内不敢出来,生怕被殃及无辜,成为那倒霉的池鱼。

可纵是再过好奇,四阁众人依旧不知明聿阁主为什么大动肝火。只是一个时辰过后消息便从无念山偷偷送出,以最快的速度放在了那位东楼楼主的桌案上。

“离心苑?明聿竟是上了离心苑?”

上官明修看了一眼送来的消息,眉头紧锁,似乎很是怀疑。

离宗宗主的“宗主令”可不是玩笑,由于自己身在外宗,本就入不了宗籍,就算被除名也无伤大雅,这才不管不顾冲上离心苑。

也是云夜心情欠佳不曾深究,否则自己此刻早就不是离宗弟子的身份了。

但明聿不同,他一向重视宗内的规矩,又怎会以身试法、这个时候跑上离心苑?!

“正是。明聿阁主在离心苑同族女闹得很不愉快,一回到半山便气的砸了屋内的东西泄愤。”乔诸垂着眼一五一十的禀报:“据说昨日动静挺大,闹得四阁人尽皆知,当是做不得假。”

乔诸的话让上官明修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浮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疑惑。

身在外宗这么多年,他对明聿这个人也算相当了解——刚正不阿、一板一眼,比任何人都循礼守教,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同身为一宗之主的云夜起冲突。

小夜你到底做了什么礼法不容的大事,让那位阁主大人气成那副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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