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祖文不知羞耻地点点头说:“是的,刘桂花妈,也怪我糊涂,跟她产生了感情,可我们是真心的。”他垂下眼皮,停了一下才说,“现在出了这事,我想想,觉得是做得不对,也很后悔。唉,还是让他们一对年轻人在一起为好,名正言顺,也般配。”
刘桂花妈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寻思,也是这样好。希望桂花这次不要有什么大碍,好了以后,就给他们*办婚事。”
说到这里,她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吴祖文,不失精明地问,“呃,这房子,现在归我家桂花了,对吧?”
“对对,归她。”吴祖文一迭连声地说,“买房合同,还有房子户主的名字,就是写的她。”
刘桂花妈自言自语地说:“这样,她的苦头,算是没有白吃。”
吴祖文有些难堪,连忙扯开话题说:“现在,她身体怎么样?”
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徐闯替刘桂花妈回答说:“比昨天好了一些,但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
吴祖文耐着性子在病房里呆到十一点多钟,才告辞出来,开车回家。走进这个空荡荡、似乎还散发着血腥味的家,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去卫生间简单冲个了澡,就倒在床上睡了,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跟苏英杰闹翻后,就连续发生了几起恶性事件,一下子把他推到了万分危险的境地,可以说是命悬一线:事情败露,他就可能生命不保;蒙混过关,他才有希望再度辉煌。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出事。
于是,今天一早,他就等在一个银行门前,待银行一开门,他进去把十万元钱打到这个账号上,才赶来上班。一上班,他就听到苏英杰遇刺的消息,却没有听到他有没有抢救过来的信息。他装出万分惊讶的样子,跟部里的一些同事一起议论这件事。然后才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有些不安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尽管不住地劝自己要镇静,心里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慌。他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他要静观其变。
没想到只过了十多分钟,严西阳就打来电话,压低声说:“吴祖文,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他吓了一跳,背上热汗直冒,连忙否认说:“不是,我也正在惊讶呢。”严西阳神秘地说:“你别瞒我了。我跟你说,这事你要处理好,不能有半点疏忽。万一出事,你也不能害人,一定要杠住。我跟你说过多次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外面给你活动。”
心虚恐慌的吴祖文听着这话,就象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心里宽慰了许多,就含糊地说:“好,我知道。不过,这事,确实不是我干的。”严西阳冷冷地说:“不是你干的,最好。我们都替你提心死了。好了,我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所以现在,他既要为自己杠住,更要替他们杠住,怎么能真的坦白交待呢?可他的态度,让方检察长忍无可忍。他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一拍桌子说:“吴祖文,你以为我们来请你给我们上课的,啊?你不要太放肆。你想顽抗到底,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问你,你情人刘桂花那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是谁出钱买的?”
这一拍一问,就象晴天里的两声惊雷,把吴祖文震呆了。他脸如死灰,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起来。他没想到他们真的知道了这些情况,心里万分惊慌。但他还试图掩盖事实:“那是,她出钱买的。”
“
她的钱是哪里来的?这不是凭你说的,我们会去调查的。”方检察长出于审训习惯,或者说是无意地问,“她现在住在哪里?”
方检察长的意思是她现在是住在这套房子里,还是住在学校,或者自己的家里?可是做贼心虚的吴祖文一听,却吓了一跳。恍惚间,他以为他们知道了刘桂花被刺的情况,就嘟嗦着嘴唇说:“她,她是被她男朋友误刺伤的,现在医院里。”
“你说什么?”方检察长意外地看了两个同事一眼,“她在医院里?”
其实这个情况,他们根本不知道。吴祖文把刘桂花还给徐闯的计谋,不仅谋服了徐闯和刘桂花的家人,也没有让这件事很快扩散开去,所以直到现在,市里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没想到,最后还是他自己说了出来。
吴祖文还想遮掩:“他们闹了点小矛盾,她男朋友一时冲动,就拿起了一把刀子。她想上去夺他的刀子。争夺间,他手里的刀子,误刺进了她的肚子。”
方检察长巧妙地说:“哦,这只是你的一种说法而已。具体情况,我们会去核实的。”
吴祖文更加着慌,就不得不开始交待一些小问题。但他口风很紧,坚持不说巨额受贿行贿等实质性的罪行。这样,经过两天的审训,进展不是很大。
第三天,他们派人到病房里去调查刘桂花和徐闯。刘桂花的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状态,不便谈话。徐闯为了保护自己,也按照吴祖文的那套说法作了口供,把那套房子说成是刘桂花出钱买的。
苏英杰遇刺案经过警方两天时间的排查,发现了一些线索,确定那天晚上九点多钟进入小区的那个平顶头有很大的犯案嫌疑,但这个人却象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侦查工作陷入了僵局。舆论一片哗然,社会上谣言四起,反派力量开始蠢蠢欲动,给政法机关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