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柱难过的说道:“万岁爷最近经常咯血,一直卧病在床,皇后又受到魏阉一伙的陷害,现在,皇宫之中的人都说皇后是私生女,其生母是妓!诶,好在万岁爷偶尔清醒时会说这么一句话,不管皇后是什么身世,人好就行了。诶!不然,皇后真有被废的危险。”
说罢,一阵心疼,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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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石天雨仰天长叹。
心里对张皇后是十分敬重的。
接下来,恐怕要石某出山与魏阉一伙来斗,才能保住张皇后了。
不然,一旦朱由校驾崩,张皇后就会处境维艰,甚至可能会被魏阉一伙毒死。
后宫若是没有一个正直的话事人,这大明江山真的要完了。
无论如何,得先保住这大明江山再说。
看来,石某活着,便是要与天斗,要与地斗,要与各种妖魔鬼怪斗了。
诶!难啊!魏忠贤可是魏雪妍之父啊!
怎么斗?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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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柱又难过的说道:“皇后前阵子用膳时,有人暗中下毒,皇后差点拿起筷子就要夹菜吃了,幸好,万岁爷刚好派人来找皇后,皇后才没有食用。
后来,菜凉了,一名宫女便将那些饭菜倒给狗吃,结果,几条狗吃了那些饭菜,全部中毒而死。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
若不是万岁爷恰好派人来找皇后,否则,皇后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此颤声把后宫的一些情况告诉了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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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闻讯,顿时暴跳起来,连声反问:“什么?什么什么?”
又猛地抓住风天柱双肩,摇晃了几下,继而又是一声长叹,甚是难过。
他自己的身子还摇晃起来,甚是激忿。
不过,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确实心头好疼,好生难过。
刹那间,石天雨脸色惨白,双目失神,眼眶红红的,厚唇蠕动,差点哭出声来,心头一阵绞痛,浑身发抖。真的很担心张皇后往后还会遭到魏阉一伙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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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谠人倒下来了,石天雨若是还想重新修订大明律例,首先要争取支持的人便是张皇后。若是连张皇后也没了,哪还能得到谁的支持呢?
魏阉一伙只是揽权,却不善于治理朝政,对大明江山也没有长远的规划和着想。
只有张皇后,思考问题,能想到几十年之后。
即便是朱由校,也只是想到眼前的皇权回收,而不是为大明江山的未来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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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柱见状,急忙劝说道:“石大人,皇后一直待您不薄,您不要当地方官了,回皇宫当差吧,免得皇后被人害了。”
石天雨哭丧着脸,难过的说道:“我也想啊!可是我能吗?没有圣旨,我不能入京,就别说入宫了。再说,我现在的处境,还不知道是生还是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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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柱连忙安慰石天雨,说道:“石大人,您没事的,虽说圣旨称将您停职,押解入京候查。
但是,皇后召见殷大人等等正直大员时,皆会说您的政绩有目共睹,只是平素不善处理上下左右关系而已。皇后每时每刻都在朝廷大臣面前说您的好话。
当时,万岁爷咯血,躺在龙榻上,没有吭声,此事,也就这样揭过去了。”
如此安慰石天雨,无意间也透露了皇宫的秘密,也透露了张皇后对石天雨的关爱。
当然,这种关爱没有私心杂念,那是对一个好臣子的关爱,是对大明江山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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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感恩的说道:“皇后对我恩泽义天,殷大人对我教诲多时,杨大人虽然也曾经弹劾过我,可却都是为我好的!我倘若能够平安无事的,并且还能官复原职,一定会好好为民办差,不负皇后之厚恩,即使入宫当一名小侍卫也愿意。反正,我会为永固大明江山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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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柱长期守护皇后之寝宫,平素也能听到入宫拜见张皇后的那些官员的一些话语,遂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您为何在川中率先经建魏阉的生祠呢?如此讨好魏阉,惹来众怒啊!很多朝廷大员其实也是为此事而狠参您的。至于您是如何处理上下左右关系,他们其实没有多想。”
如此质疑石天雨,掏心掏肺的。
早就想质问石天雨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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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感慨的说道:“唉!我不建生祠,我!诶!”
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实在不便说。
想说若我不建生祠,我哪有权力呀?
我报呈送到吏部、户部等等六部的公文哪里能够通过呀?通不过的话,我还能为民办实事吗?
我提携一个官差都提携不了,我用何人来与我一起为民办实事呢?
我一拳能打穿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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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石天雨又怕风天柱把这种话不经意间的传出去,会引起魏忠贤的怀疑,那么,以后什么事情就更难办了。
风天柱点了点头,仿佛已经理解了石天雨的苦衷,但是,难过的说道:“石大人,卑职知道您也是有苦衷的,唉!以前卑职对大人甚不理解,现在是不甚理解,但多少有点理解了。谁让魏阉的权力那么大呢?”
石天雨遂让风天柱和韩朝真拿着两只金元宝,抓紧去找许显纯派人出来接他,到锦衣卫公署里去看望杨涟等等正直大臣。风天柱和韩朝真便离开地窖,四处寻找许显纯的下落。
石天雨领着安印其夫妇、潘栋和彭金石,入住附近的铭静大客栈。
天黑时分,石天雨便随许显纯秘派来接石天雨的人,走出铭静大客栈,前往锦衣卫的司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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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无光,天地灰暗。
街头桔黄色的灯笼光下,鲜少有行人。
魏忠贤最近对京都的管控越来越严。
其新扩招的二十万名锦衣卫,派潜在京都各个角落里的,不少于十万人。
朝廷文武百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被魏忠贤掌控。魏忠贤训练好这二十万名锦衣卫,便开始全面清除异己,为朱由校搬开那些阻碍皇权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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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与风天柱、韩朝真三人乘坐马车,来到西祠胡同东厂的司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