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心中一震,瞪着眼仔细看了看圣旨,发现自己并没有读错,回头看了看父皇。
殿下臣工刹那间喧闹起来,
“这么回事?”
“伯爵?不会吧?太史令刘大人也就是个伯爵。”
“白银千两!我们要攒多久的奉银才能攒够?”
“更何况这小郎中才这么年轻,我们在这个年纪还没有考中进士呢!”
整个朝堂霎时变得沸腾起来,官员们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议论着这件震惊庙堂之事,而这时朝堂内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大致相同,只有刘伯温、李善长,徐达、汤和四人有所不同。
刘伯温仔细盯着朱桐,面色平静,突然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着地面,痴痴地发呆,朱元璋很在意刘伯温的反应,但是刘伯温却故意隐藏了目光。
李善长,先是满脸疑惑的盯着朱桐看看,再微微瞟几眼朱元璋,一会儿又转头去看刘伯温,见刘伯温之态又是疑惑不解。而对面的武将却像炸了锅,纷纷议论不停。
整个朝堂除了徐达、汤和二人处于局外,神情镇定,面露喜色,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其余人都将奇异的目光投向朱桐,
有的人羡慕!
有的人疑惑!
有的人沉默!
而朱元璋却死死盯着每一个人的反应,尤其是淮西勋贵之首李善长与浙东党的刘伯温,而这二人却是十分稳重,虽然对面前一幕也十分震惊,但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慎重,面不改色。
这反而让朱元璋对二人的猜疑更深了,于是朱元璋看了看朱桐,使了一个眼神,说道:
“小郎君,还不快快接赏?”
“谢!陛下隆恩。”朱桐道,皇上如此厚的封赏却实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但此时众人的反应反而让他有一种压力感,所有人都将目光扫向自己,顿时感觉好不自在。
朱元璋转头看向刘伯温:“伯温,你怎么看?”
刘伯温稍稍一顿,拱手回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凤体康愈,陛下英明神武,当赏!”
朱元璋盯了刘伯温一会儿,好一个刘伯温啊!转头看向李善长问道:“善长你也说说看?”
李善长向右瞥了瞥刘伯温,小心翼翼地回道:“老臣以为,上位赏赐得当,这小郎中医好皇后娘娘,实乃大功一件。”
朱元璋听后,心中自言道,李善长啊李善长!你当真是个老狐狸!
他又朝着奉天殿内所有的臣属看了看心中的忧虑更甚了,他忧心忡忡地对朱桐说道:
“小郎君,你先下去休息吧。”说着派人送朱桐离开。
而此时,所以臣工的惊诧色又加深了许多,如此封赏已经让他们震惊不已,又见皇上对朱桐的态度十分和气、关照,人们更是震惊了,这次就连刘伯温、李善长也探头张望朱桐。
震惊!
不解!
朱桐行礼退出殿外,只听得朝堂的议论声还在继续,最后渐渐消散在身后。
.......
早朝退后,一众大臣纷纷回道府上,刘伯温刚刚进门就看到儿子在跟一群儒士吟诗清谈,刘伯温避开人群,进入后堂,并吩咐下人把儿子叫来。
“父亲,您回来了。”刘琏问候道。
“从今天起不要接待外客,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刘伯温面露惊恐之色,神情严肃地嘱咐儿子说道。
刘琏不解地问道:
“父亲,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早朝,皇上封赏了一位年轻的小郎中,就是那位治好皇后娘娘的郎中,此人小小年纪受到如此封赏,本就是一件震惊之事,而皇上却把此事举的如此高,还不断向为父与李善长询问我二人的看法,”
“为父断定今后必出大事,很可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刘伯温说着不时擦拭着头上的汗,一旁的刘琏听着一头雾水,反问道:
“父亲,孩儿不解,这是一件好事怎么会像父亲说的那般严重?”
刘伯温被儿子这样一问,心中有填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秀木于林风必摧之!皇上正好借机清洗!而最让人担忧的是这位小郎中绝不简单。”
刘琏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退出,将大厅的客人一一请退。
而李善长这边,刚刚回府坐下,胡惟庸便在府外求见。
“胡惟庸的鼻子可够灵的啊!这么快就嗅到早朝之事了。”
“让他进来吧。”
李善长拖着茶盏说道。
仆人听了老爷的指示便将门外的胡惟庸请入府中,胡惟庸疾步驰入,人未到声先至,
“老师,惟庸不解啊!”
“皇上如此封赏,会寒了士子之心,怎能服众?”
“那些个文臣武将拼了命也就如此!”
李善长听着胡惟庸的牢骚却是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棋盘上的黑子,
“休得聒噪!”
闻言胡惟庸静了下来,但他发现老师李善长现在的冷静是强行装出来的,因为李善长此人沉稳老练,很有心机,越是冷静说明他心里越是不安,越是惊恐。
“小小年纪,受封如此!上位还故意在我和刘伯温面前提及,绝不是小事,很可能潜藏巨大内情。”李善长紧紧捏着一颗黑子,冷冷的说道。
胡惟庸见老师如此紧张,便察觉出事情的几分严重性,原本自己来此,只是为自己能够早日进入权力中枢而故意奔跑,让老师觉得自己关心时局,心系朝政。
没想到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便躬身道:
“老师,学生失礼了!”
李善长深深叹了口气,“无妨!看来要变天了,惟庸啊,要抓住机会!”李善长狠狠地将手中的棋子落到白棋重围之中,
“不躬身入局,何谈致胜!”
胡惟庸抱拳,激动地说:“谢老师栽培!学生定不负老师期盼。”
......
此时,朱桐已经领封。
回到家中,妹妹还未起床,就连院中的幼犬还伏在犬舍,耷拉着耳朵,发出一阵阵稚嫩的鼾声,屋檐处的燕子正在叽叽喳喳的喂养雏鸟,不时飞来飞去,空气中的水汽还未散去,芳草的新气直扑入鼻。
街角、甬道,偶尔有三三两两个行人,朱桐站在院中懒懒的伸伸懒腰,惬意的回道屋里,心情是无比的开心,现在自己有了爵位,有了钱,买盐山应该会方便许多。
再将原料,燃料等购置妥当即可开工产盐了,到时候再聘请数十名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