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边岸没闲着。
他看了一下朋友圈,江阳他们拍照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同选手们的不大一样。
他看着新闻,在新闻报道一群特殊跑者时,在盲人跑手身边看到了相同的背心,背心上还印着陪跑员。
妥了!
边岸让二哈的镜头盯紧了这些跑者。
即便不是江阳也拍下来,日后还可以深挖一期。
江阳现在也算个名人了。
特别在海外。
边岸无意间在推推账号下,粉丝的评论中得知,海外有账号搬运了很多他拍摄的江阳视频和照片,还特别火,活跃度挺高的,边岸就去看了一下,发现搬运的人都靠着他的内容小有流量了,不少人还是英伦那边的大妈和姑娘,贼喜欢江洋,快成那旮沓的妇女之友了。
地主家也没余粮。
边岸可不能放过这块的流量。
所以——
趁着音乐会拍到的视频热度,他注册了个账号发到了海外。
还别说。
他的账号小火了一把,这也是边岸轻松和给儿子买乐高的另一个原因。
然而。
边岸和二哈盯了小半个时辰,也没看到江阳。
也不怪江阳跑的慢。
在刚开跑时,距离没拉开,人很多,正常人还好,盲人想要施展开很难,所以起步维艰。
幸好。
在边岸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电视直播中,镜头给到盲人跑团时,江阳一闪而过。
边岸眼疾手快的截图,迅速发到了推推上。
***
索然无味。
什么都索然无味。
曾同借了江阳账号的周浩一起玩打枪游戏的挂件哥在加班。
虽然现在是周六,但三线城市就这样,什么双休,那得是公家人才能享受的待遇,他们这些私企的绝大部分都是单休。
幸好。
挂件哥已经掌握了打工人的绝学——
摸鱼!
挂件哥极擅长摸鱼,老板键时刻待命,鲜有被老板逮住的时刻。
不过——
挂件哥这个摸鱼达人,现在却面临着摸鱼人最致命的问题:
不知道摸什么鱼!
现正在进行打枪比赛,国内战队被杀的七零八落,就差让挂件哥喊一句“日内瓦,退钱”了,最后他想了想,直播免费的,自己什么钱都没花,终究是没喊出这句话。
但——
摸鱼的兴致全让比赛打碎了,小说、电视剧,乃至于主播的打枪直播,全提不起兴致。
就在挂件哥打算工作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直播哥。
直播哥带着他的粉丝在挂件哥视频下团建,邀请挂件哥狙击江阳,挂件哥欣然同意了。他才不听老婆的话,跟江阳打好关系呢,男子汉大丈夫,只可屈居于一人之下当马。
现在。
进可虐江阳,退可说催更,再没有比这舒服的事儿了。
然而——
挂件哥再没看过江阳的号上线,这催更狙击什么的,自然就落下了。
他打开直播哥的直播间。
直播哥在玩着游戏,有气无力,显然,他也没狙击到江阳。
弹幕同样有气无力,半天不见一个新弹幕,就是有,也是问排到的是不是老贼,老贼上线没有,在得知没有结果以后,就没动静了。
哎。
挂件哥索然无味,难道加班就只能工作吗?
就在这时——
直播间的一个观众发了一跳弹幕,说江阳在跑马拉松呢,还是什么陪跑员。
弹幕瞬间活起来。
“陪跑员,那是什么?”
“京都马拉松?日,路线就经过我们大学前门。”
“怪不得找不到这孙子,我还以为老贼知道自己惹众怒,见机不对退游了。”
直播哥也在观众指路下,找到了边岸的推推。 虽然是视频直播截图,但还算清楚,看得出江阳手里握根绳,同人并排跑,身上的背心印着“陪跑员”三个字,直播间观众有知道的人,在科普以后,挂件哥这才知道同江阳一起跑的是视力障碍人群。
“原来老贼去做好事了。”
直播哥在直播间里说,顺手去找马拉松直播的地址,“那咱们今儿就不黑他了。”
“带上她的眼睛里的她也算视力障碍吧。”
“这算不算赎罪?”
“老贼宁肯在现实里当志愿者做慈善,也要在书里虐人,这算什么?”
“老贼这是掌握了人品守恒定律啊。”
“你要这么说,我如喷都喷不动了。”
直播哥:“算了,算了,大家给我个面子,大炮这就算翻篇了。”
然后。
直播间看着马拉松直播,玩起了大家来找茬,在直播间寻找江阳。
直播间气氛算是又小活跃起来。
挂件哥也算是找到了摸鱼的地方,可以一边摸鱼,一边工作了。
舒服!
而——
马拉松直播的导播慢慢地也懂了。
视觉障碍跑团本来就算个社会新闻,现在还多了个江阳,所以给的镜头就多了不少。
确实也有用。
至少在直播哥直播间,借助江阳的热点,观众们看到了穿皇袍跑马拉松的;大妈健步如飞的;用遛娃神器推着最年轻的参赛者跑的。
他们知道了兔子、关门兔什么的。
他们还看到热情的观众在路旁不断给选手加油,击掌,隔着屏幕感受到马拉松的气氛。
后来。
直播间观众统计了下,伸手想要跟江阳击掌的观众,漂亮小姐姐占了大多数。
不过——
江阳只顾着跑步了,没顾上击掌。
“老贼家教很严啊。”
“老贼道心贼稳。”
其实——
江阳压根就没看见。
或者说注意力让他没看见。
他不止一个人在跑,还要照顾旁边老庄,要同旁边人击掌的话,会打乱他们的默契。
直播间观众渐多起来。
很多人认识到,原来视觉障碍这些貌似寸步难行的人,也在努力跑的更远。
边岸也终于捕捉到了江阳,把照片和视频发到推推上,视频最有意思,他拍到一个大妈骑着自行车,不断跟着江阳俩人,或用手机拍照,或扯着嗓门高喊:“加油!加油!”
旁边一群人加油的,愣是让大妈的嗓门给盖住了。
“233,这是铁粉。”
“大妈也太狂热了吧。”
“哈哈,别人的脑残粉是年轻人,老贼的脑残粉是大妈。”
“老贼在海外还真挺多大妈粉的。”
“老贼还有这么忠实的粉丝,我以为全是黑粉呢。”
在众人围观找乐子时,其实有个更可乐的事儿。
可惜他们看不到——
那就是江阳正在在思考生物进化论。
妈的!
进化到现在,男人怎么还没把这玩意儿进化掉,你说要它有什么用,又不能奶孩子,除了分辨个正反面,,是让男人也有机会得个乳腺癌。
你没用就没用吧,你麻木点儿也好啊。
这玩意儿疼起来为什么会这么疼啊!
针扎的一样。
江阳忍啊忍,忍得都怀疑人生了,妈的,在家躺在老婆怀里玩游戏不香嘛,来这儿找虐干什么,跑这玩意有什么意义嘛,什么意义都没有。
在看到终点的时候,江阳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
只是——
漫长的一百多米,却像一千米,有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江阳同老庄努力挪着,同时暗下决心,妈的,下次再也不跑这又傻逼又侮乳人的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