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你好些没有?”子矜惊讶而又有些不解地问道。
秦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龇牙咧嘴地说道:“我没事……我之前不是说过,我曾经得到一个神秘宗门的传承,那具有着七彩纹路的骸骨应该是宗门的长者……如今遇到我的到来,给予了我一定的造化和传承。”
似是身躯残留的疼痛还在困扰着秦风,说了几句之后,秦风便是闭嘴了。
子矜和张荼的心脏都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眼前的种种明显不是这个纪元所存在的痕迹,甚至张荼心中明白,或许这更不是第八纪元的传承和文明,毕竟第八纪元的集大成之作就在他的身上,也就是说这是更为遥远的人族传承。
如今动乱时代,作为他们队友的秦风,自然是越强越好,而且在这个神秘莫测的巨大山脉之上,既然秦风的不知多少代的师长可以在这里得以保存,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就相对的安全了呢。
随着一切恢复平静之后,除了死寂消失之外,一切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白骨山消失的地方,却是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此时所有的白骨都已经消失不见,所以才显现出来,而且此刻更是喷薄着浓郁的天地灵气。
“咦……这里怎么在喷薄着纯粹的天地灵气?”子矜好奇地探头探脑,眼前这般恍若实质的天地灵力实在是太过于罕见了,哪怕是天地重启之后,这种景象也并非多见。
纯正的灵力在浩荡,张荼看着那通道一般的道路,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同时对于秦风感到一阵的欣喜。
“去吧,秦风,这是属于你的造化!”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可以进去看看么?”子矜好奇的开口,同时秦风也是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看着眼前逐渐汇聚成柱状的天地灵力,张荼淡淡笑道:“天地有灵,这里应该是一处即将出世的地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处地穴应该是当年他强行镇压于此,只为给后人一个造化,去吧,秦风,这是属于你的造化。”
说到这里,张荼不禁感叹,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很有运道,就像有的人心血来潮买一注彩票都可以喜提头奖,有的人买上十数年甚至连四等奖都不一般,这就是个人的运道。憨憨秦风便是如此,除了看人的眼光嘛,以前是有点一言难尽,但是也不完全怪他,都是利字害人罢了。
但是今日,却是不相同,前有先辈遗留的隔代传承,后有前辈准备的造化之地,着实让人羡慕不已,说真的,在张荼的内心其实更想不点破,直接将机缘转嫁在子矜身上,但这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我张荼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么?秦风可是我兄弟!
说罢,张荼便是带着孩子矜在深不见底洞口开始打坐修炼,可是秦风却是犹豫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得到了传承已经是取得了最大的宝藏,而且大家一起来,自己吃独食的感觉总是不大好,支支吾吾地说道:“老板,要不这个就留给你或者子矜老板娘吧?”
接下来,便是出现了少有的画面,张荼直接起身一脚将秦风踹入了暴露出来的通道之中,随后才柔声跟子矜解释道:“这地穴灵脉其实都蕴含着属性的,此地是秦风的隔代师长所留,应该是最为契合他的,所以我们要了也不能最大化。”
……
可是却是没有任何的回话,张荼扭过头来看向子矜,却是发现她已经陷入了无我无物的境界当中,完全放弃了对于周围世界的戒备,己身更是几乎与喷薄而出的灵气融为了一体,对于子矜而言,什么造化都是虚妄的。
对于子矜而言,张荼便是她最大的造化,同时她不想经历那种无力的绝望,只有跌入过深渊的人,才会明白光明的可贵。张荼给了她翱翔的希望,她便是想要抓住任何变强的希望,眼前喷薄而出的天地灵力,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渴望,在张荼确认无害之后,她便是第一时间进入了无我无物的深层次修行的状态。
看到这般状态,张荼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盘坐在子矜的身旁,同样陷入了修行之中,可是他却是将更多的注意力停留在了外界。他始终没有忘记,这里仍旧是有着诸多莫名存在的神秘巨峰,并不安全,他们时刻都笼罩在危险之中。
随着秦风的进入,洞口喷吐得精粹光辉愈加的稳定,声势也变得非常的骇人。这一小片区域天地精气氤氲,时间无知无觉地流淌而过,张荼和子矜不动如山,陷入了深层次的修行之中,而秦风也是一直没有出现。
这片绿洲也在天地灵气的滋润之下绽放出了惊人的变化。所有的参天树木在这一刻绽放出迷蒙的绿色光华,整片地域仿佛一颗巨大的绿宝石一般,那些苍劲的古树枝叶,在风中随意的飘荡。
可也就在此刻,浓郁的天地精气如同激活了他们一般,在洞口周围的古树更是如同活了一般,巨大而繁盛的枝干,如同人的手臂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二人笼罩而去,而那个深邃的洞口则是径直被封锁住了。
不过,还未曾等到他们靠近,笼罩着碧玉色光华的黝黑长枪便是绽放出了璀璨的枪芒,在危机来临的一刹那,张荼便是径直醒转开来。碧玉色的枪芒激射而出,将所有伸展过来的树枝全部崩碎,守护着子矜依旧在深度修行。
可是,随着天地灵粹的不断滋润,这些古树也似乎拥有越来越多的灵性,渐渐地有不少的古树绽放出了不同的色彩,放眼望去,周围的树木有着几种色彩,墨色、白色、金色、赤色甚至还有血红色的存在。
在天地灵力的笼罩之下,躯干都如同玛瑙一般晶莹,似是神玉一般璀璨。在这地穴灵气的笼罩之下,子矜确实是在缓缓改变着体质,可是张荼却是觉得,眼前的这些树木,或许仅仅是唤醒了他们本来的面目。
时间便是在这般僵持中不断的流逝,其中除了如同工具人一般的张荼,子矜和地穴之中的秦风其实都处于一种空灵的状态,源源不断的精粹能量不断涌入二人的身躯,增强法力的同时也不断强化着他们的经脉。
同样的,整个绿洲的树木都在荡漾着淡淡的光华,尤其是洞口周围的树木,枝叶之上更是流动着莫名的光彩,柔和而又神圣。
可是这种情形仅仅只是流连于表面之中,一连几天被连续抽打的张荼心头再也难以平静,虽说难以攻破张荼的守护,但是任谁被一直持续不间断的骚扰都难免会火气上涌,手中的枪芒也愈加的凌厉。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又或者周围的奇异的色彩实在是太过于纷杂了,导致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不知道在何时,手中的长枪之上所笼罩的光华,渐渐地变了,变得愈加的深邃。
原本碧玉色的光华不断的加深,最后却是渐渐地化作了暗红色,一股血腥的气息油然而生,向着四周席卷而去。只见一道道暗红的枪芒向着四方激射而去。有一些枪芒与绽放着毫光的枝叶相互湮灭,而一些更是钉在了树木的躯干之上。
可是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暗红色的枪芒虽说已经极其的粗壮,但是在参天的古木躯干之上却是如同牙签一般,可是就正是这大小相差巨大的比例之上,却是出现了出乎张荼意料的景象。
整棵巨木如同丧失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在刹那间像是走过了无尽岁月一般,原本笼罩在其上的光华在瞬间变得黯淡,枝叶疯狂地颤抖着发出阵阵巨大的噪音,像是一个人在绝境之中的不断挣扎嘶吼。
“嘭!嘭!嘭!”
一声声沉闷至极的轰鸣声,随后几个被血红色枪芒轰中的参天古树在张荼惊骇的目光中轰然炸裂,化作毫无生机的粉末,在能量潮汐的洪流中肆意飘飞着,像极了夏天古巷之中那张狂肆意且铺天盖地的柳絮。
刹那间,不断抽打的树枝如同有灵性的一般,突然间变得僵硬,似是也震惊于眼前的种种迹象一般。就在张荼发怔的一瞬间,所有狂躁的古树在瞬间恢复了正常。
伴随着古树的销声匿迹,地穴所喷吐的精气也渐渐不再上涌,这片地域渐渐恢复到了平静之中。
唯有那簌簌飘荡的干燥粉末宣告着一切真实的存在。张荼呆滞的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点飞舞的碎末,用手捻了捻,却是发现如同干燥的木屑一般,没有丝毫的水分,也没有丝毫的生机,就像是腐朽了许多年一般。
而在他的丹田之中,却是突然多出了几股极其精纯的生命精元,通过丹田灵株的转化慢慢化作了精纯的法力融入了丹田法海之中,感受到这般近乎BUG的变化,张荼眉头微微跳动,没有丝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