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混沌处,紫气笼罩着的玉京山紫霄宫显的极为神秘。
元玄在玉京山下的玉京广场上下了墨麒麟,刚要前行,往紫霄宫而去,却听的几声凤鸣,原来是女娲乘坐鸾凤沉香辇到了。
元玄福至心灵,立即停下脚步,在一旁等着女娲下辇。果然女娲下辇后便往元玄走去,“玄天道友等我何事?”
“同路为伴而已,却是无甚事情。”元玄淡淡道。
“哦。道友上次从我宫中走后,如何没有了音信。”女娲上前和元玄左右并肩沿着石阶往山上紫霄宫走去。
“道友不说我都忘了。上次我见道友事情繁忙,本想去老君处拜访,最后发觉时机尚不成熟,便回玄天道了。”元玄并不说破女娲安排九尾狐等三个妖族下界的事情。
“千年不见,道友如今法力大增,却是愈发和我生分了。”女娲不由叹道,旋即又道,“道友怎地不评评我让三妖下界之事?”
“事已至此。三妖已经下界,便是天数如此。若要我说,道友这步虽好,却难免日后要落个骂名。呵呵呵呵。”元玄说罢,哈哈大笑先一步进了紫霄宫太乙殿。
女娲听的这话,心中不由一沉,却随即心中不禁一阵发笑,“若是你玄天真算的准,如今你玄天道怎会落的如此地步!”
却说元玄大笑进了正泰殿,里面坐在趺座上的通天第一个便回头道,“道友千年不见,比以前更为放任天地了。”
元玄心下暗叹通天不会说话,说什么不好,逍遥自在、逍遥天地比放任天地可要好多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只轻轻的点点头道,“自然,千年未见道友,如今见了自然高兴。”
元玄一边坐上趺座,一边轻轻的点头和元始、老君点头。随后女娲也进了大殿坐上了隔着元玄一个座位的趺座。如今太乙殿中还是九个座位,如今准提、接引、望舒、王母还没来,所以还留有四个空座。
不过片刻,接引、准提、望舒、王母一便到了。
望舒轻轻坐上元玄身旁的趺座,点头和元玄招呼过后,微微坐好。元玄也瞥眼望舒,知道她大道未成,所以如今便是放却放不下,拿却拿不起。
元玄不及多想,便见那个黑色玄字法坛上不断显出点点光华,不多时便出现了鸿钧的法身。
鸿钧出现在法坛上,众圣起身向鸿钧施礼后,这才安坐上趺座上。稍过片刻,便听的鸿钧空洞的声音在太乙殿回响起。
“一千五百年仙人红尘大劫已至,自然要行天道杀伐之事。如今三界周转失调,正需再添神使。几教弟子多占三界福慧缘法,如今也该反辅三界,这才见得天道至公。”
众圣听的这话,齐声道是。
“如今截教弟子在人间辅助人皇已经六百余年,适逢此劫,便一起来做过这场缘法。我这里有昔日紫气神玉炼成的一面神榜,便叫封神榜吧,上面尚缺三百六十五尊神位,你等这次事了后,便去碧游宫和通天商讨此榜单。三商定案后,便不需更改了,否则我自有法子制你们。”
鸿钧说罢,见神坛下几圣都不说话,便继续开口道,“上次洪荒立神,便因魔族之事耽搁过,此次怕也会如此,你等自行斟酌,切勿到时让他们乘隙得了人间正宗。”
这句说完,果然便见鸿钧渐渐化作无数光点又消失在了神坛上。
几教圣人起身想鸿钧消失的地方作揖后,便都转身出了紫霄宫,往玉京山下而去。
元玄坐在第二排左手位置,自然是第一个出了太乙殿,随后出来的不是紧挨他的望舒,却是通天。
通天自上次洪荒时和元玄合谋,故意跌了面皮,换来元玄在后来立神上的推让以及在商朝气运上的,如今却是和元玄更亲近些,却和老君、元始生分了许多。
而且此次仙人红尘杀劫老君、元始坐下弟子最重。老君、元始门下修天心本慈的“善道”,平时宅心仁厚,如今红尘杀劫来时,自然杀劫最重。与老君和元始门下弟子相反,元玄玄天道一门以天道唯变,大道至公为理念,平时代行天道,很少以善念修功德,所以杀劫反倒更小。
如今鸿钧老祖点名要在通天碧游宫中商讨此次封神之事,通天截教便是主角,但因此也将本来还可以和通天商讨的元始、老君置于了敌对一面。如此通天只好全力来拉拢元玄了,这也是他为何急急抢在望舒前面跟上元玄的目的。
“通天道友这么急着赶回碧游宫收拾布置,等我和各位道友去商讨封神之事?”元玄挖苦道。
通天自然知晓元玄的秉性,知他虽然得了混元大道,但因他修的三魂,如今却并不未陷入那太上忘情,心如止水的境界。只好如实回道,“道友便不要挖苦贫道了。如今我大祸临头,还请道友相助通天啊。”
元玄见通天竟然当着老君、准提、接引等人面上说此事,不由心中着怒。这厮想我助他,什么时候说不得,偏偏在他们面前如此做作的装作求我,明显是想硬拉我下水,真是无耻之至。
元玄虽然心中极为生气,但面上却笑道,“道友说笑了。三界封神,所封神祇都将具有万劫不灭之灵体,到时为三界所敬仰,道友门下弟子若是有这大福缘,应该高兴才是,却怎的说大祸临头了,便是我教弟子却连这机会都少了!”
通天听的元玄这话,本来就是沉闷的心情不由一阵心烦,再看元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愈发难忍,忍不住便想发作。忽然立即明白了元玄为何在众人面前如此激怒他,顿时看着元玄怒道,“玄天,你当日如何欺骗于我,才骗的一干道友齐聚到紫霄宫你才有了这一千五百年清净的修道时间,如今你夺过劫数,出关见我截教气运绵延,心中不痛快,便要过河拆桥,你这岂是圣人所为?!”
通天这话假假真真,虽是小道,不如老君和元始法眼。但毕竟算的缘法,如此别人眼里自然以为通天和元玄因为千年前的恩怨如今再难弥合了。
却说元玄听的通天这话,不管他人看法,冷哼一声,便往阳池日宫而去了。却是连望舒也不等了。
通天、女娲等人见元玄也不道别,也不知元玄如何想得,几人也都难得说话,都点头各自回了来处,只等三日后在碧游宫商谈封神之事。
却说各教圣人只等三日后去碧游宫商讨三商封神之事,却不想人间那纣王贪恋妲己,终日荒淫,不理朝政。雍州终南山境地终南山玉柱洞元始门下,昔年洪荒天皇时成道的云中子,闲居无事,手携水火花篮,往虎儿崖前采药。方驾云兴雾,忽见东南上一道妖气,妖气中透着仙气,却似和他极有机缘。
云中子不由停在云头,仔细掐算,方算出乃是洪荒时当年青丘山那九尾白狐。
云中子拨云看清楚后,不由点首嗟叹:“如今虽然只是想假托人形,潜匿朝歌皇宫之内,蛊惑君王,却不知君王一言,便是万民之事,若受蛊惑,却是天下黎民之祸。女娲娘娘一时怒火之下,未想通此中关节,不然日后背上骂名,却是不好。还是由我先行警告这狐狸,免了娘娘之失和人间百姓这场浩劫吧。”
却说云中子在云头看出了女娲门下的白狐下界,假托妲己之身想蛊惑纣王,让他失了天下,心中却知道事情不会那般简单,因此起了善念,要将狐狸驱除,为天下免去一场浩劫。”
云中子一年及此,便忙唤身边金霞童子:“你与我将老枯松枝取一段来,待我削一木剑,去除妖邪。”
童儿问曰:“何不即用宝剑,斩断妖邪,永绝祸根?”云中子笑曰:“千年狐狸,岂足当我宝剑,只此足矣。”
童儿却不知,云中子却是不敢向白狐下手,却又不愿让他平日受教的斩妖除魔教诲悖逆,才这样大诳语说给他。
云中子得了松枝,削成木剑,吩咐童儿:“好生看守洞门,我去去就来。”说罢离了终南山,脚踏祥云,望朝歌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却说云中子起了善心,不顾女娲的谋划,去朝歌来除妖邪。
纣王日迷酒色,旬月不朝,百姓皇皇,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内有上大夫梅柏,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言曰:“天子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积如山,此大乱之兆也!鲍等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况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下官与二位丞相,俱有责焉。今日不免鸣鼓击钟,齐集文武,请驾临轩,各陈其事,以力诤之,庶不失君臣大义。”
商容曰:“大夫之言有理。”传执殿官鸣钟鼓,请王登殿。纣王正在摘星楼宴乐,听见大殿上钟鼓齐鸣,左右奏请:“圣驾升殿。”
纣王不得已,吩咐妲己:“美人暂且安顿,朕出殿就回。”妲己俯伏送驾。纣王秉圭坐辇,临殿登座。文武百官朝贺毕,天子见二丞相抱本上殿,又见八大夫抱本上殿,与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抱本上殿。纣王连日酒色昏迷,情思厌倦,又见本多,一时如何看得尽,又有退朝之意。
只见二丞相进殿伏奏曰:“天下诸侯本章候旨,陛下何事,旬月不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迷惑圣听者;乞陛下当以国事为重,无得仍前高坐深宫,废弛国事,大拂臣民之望。臣闻天位维艰,况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下民,未有不因政治得失所致。愿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辙,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天心效顿,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留意焉!”
纣王曰:“朕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止有北海逆命,邑令太师闻仲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二位丞相之言甚善,朕岂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首相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患?朕纵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于口舌哉?”
君臣正言国事,午门官启奏:“终南山有一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事情,未敢擅自朝见,候旨定夺。”
纣王自思:“文武诸臣还抱本伺候,不如宣道者见朕闲谈,省得百官纷纷议论,且免朕拒谏之名。”传旨:“宣云中子。”
却见一道人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好齐整,但见:
头戴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叁点按叁光,脑后两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鞭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砂一点血;一心分解帝王忧,好道长两手补完地缺。
道人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走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稽首了!”
纣王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心中不悦。自思:“朕贵为天子占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诸臣只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端的,看他如何应我?”纣王曰:“那道者从何处来?”
道人答曰:“贫道从云水而至。”王曰:“何为云水?”道人曰:“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纣王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曰:“云水散枯,汝归何处?”
道人曰:“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纣王闻言,转怒为喜曰:“方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赐坐。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
云中子欠身而言曰:“原来如此,天子只知天子贵,叁教元来道德尊。”
纣王不由笑道:“何见其尊?”
云中子道:“听衲子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