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带着十个特种兵连夜出发,赶往南陀山,先去守住房车再说,李浩则洗漱一番,去向李屏道歉,他还特地吩咐丫鬟将饭菜送到房中,单独陪李屏吃饭。
其实李屏之前心中还是有点小怨念的,只不过嘴上不说,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男人,但自从图兰朵跟她解释后,她就不气了,她知道李浩是做大事的人,既然有着急的大事要做,自然不能儿女情长。
李浩很轻松地就获得了李屏的原谅,二人洗漱一番,上床睡觉,李浩已经两天未睡,自然困得厉害,刚上床搂住李屏聊了两句,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李屏望着李浩酣睡的模样,心中格外甜蜜,悄悄在李浩唇上轻吻了一下,便缩到他怀里也睡了。
隔日一早,李屏早早起床为李浩准备好了一切洗漱用品,还亲手为他做了早餐,李浩很夸张地抱着她深情一吻,便开始洗漱吃早饭,吃完早饭后,他便带着陈松急匆匆地离开了侯府,前往南陀山,他必须去房车里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在李浩离开侯府的第二天,太极宫中开始传起风言风语,说太子李承乾正因为宠信太常乐人称心,这才整日沉迷酒乐,无心向学,堕落至斯,与侯君集女儿成婚两日,竟未入其房,每夜都与称心同眠。
这则谣言很快就传到了李世民耳朵里,李世民勃然大怒,下令将所有传谣言的宦官宫女全部杖毙,亲下圣旨至东宫,厉言训斥李承乾,并赐太常乐人称心毒酒一杯。
当许廉到东宫宣读完圣旨的时候,李承乾吓得跪伏在地,连连磕头:“父皇饶命,求父皇饶称心一命,父皇开恩啊,是孩儿该死,不关称心的事,孩儿以后不敢啦,孩儿以后一定诚心向学,不敢怠慢……”
李承乾哭得格外伤心,原本一旁的称心听到赐毒酒的圣旨后,已心如死灰,但此刻看到太子如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替自己求情,他觉得自己就算死也值了,他悄然走到一根石灯笼旁,忽地凄然道:“殿下,不要为称心求情了,殿下能如此厚待称心,称心死而无憾,希望称心的死,能让殿下清醒,唤回以前那个英姿卓然的太子殿下,称心走了,殿下保重。”
他说完便猛地一头向石灯笼撞去。
“不!”李承乾见状凄厉高呼,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称心的脑袋与石灯笼一撞,立刻血花迸射,然后他便瘫倒在地,没了动静,只有额头的一个血洞在汩汩流血。
“称心!称心!称心……”李承乾疯狂大吼着,四肢并用爬到称心身旁,将称心从地上抱起,但无论他如何呼唤,如何摇晃,称心都不会再醒来,李承乾只能将头埋在称心的胸口痛哭,哭得凄惨无比,倘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李承乾真心对待,估计也只有称心一人了,他也知道,称心也是真心对他,因为称心也曾多次劝诫过他,要听那些老师们的话,可他就是烦那些人,一味地对他劝谏,训斥,不留任何情面,他是太子,而且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从来都不尊重自己,唯有称心,既懂他的心思,又对他温言劝说,可惜,现在称心走了……
许廉回去复命了,东宫的署官们想上去扶李承乾,然而却被李承乾一个眼神逼退,没人敢上前,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候着,李承乾就这么抱着称心的尸体,在那坐着,整整一夜。
隔日,清晨的阳光洒落皇城,然而东宫却仿佛根本照射不到阳光一般,愁云密布,李承乾终于起身了,抱着称心的尸体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他双眼无神,仿若丢了魂魄一般,一步一步,不知去往哪里。
三日之后,李承乾安葬了称心,此刻的他仿若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眼神凌厉得好似野兽,许多宫女宦官都不敢靠近他。
李承乾一人站在厅中,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贺兰楚石,海棠想她父亲了,让侯君集明天来见见海棠吧。”
“是。”
隔日上午,侯君集来到东宫,去海棠的住处见海棠,没想到海棠并不在,反而是李承乾坐在院中亭子里等他。
侯君集立刻意识到李承乾是有事要找自己,上前拜礼:“拜见太子殿下。”
“请坐。”李承乾面无表情地说了声。
侯君集手扶石桌入座,称心被赐死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看李承乾现在的状态,似乎还未从伤痛中缓解过来,他的心中有点忐忑。
李承乾自顾拿起石桌上的一只酒杯,仰头喝了个干净,用力地将酒杯放回在桌上,然后转头望向侯君集,冷冷问:“你若与孤谋反,有几成胜算?”
侯君集闻言顿觉五雷轰顶,如果他是李浩那种德行,估计说一句“家里煲着汤呢,回家看火”然后拍屁股走人,可惜他不敢,他已经选择站在太子这边了,无法抽身,他强自镇定了一番,缓缓道:“殿下,切莫操之过急,只要你还是太子,皇位迟早都是您的。”
“孤问你!有几成胜算。”李承乾声音冰冷,直接将侯君集的劝言全部过滤掉。
侯君集闻言心头一沉,他感觉得出来,太子这次非常认真,他沉吟了片刻,蹙眉问:“殿下,能否告诉下臣,为何一定要谋反?”
“孤要报仇!”李承乾猛然将白瓷杯掷碎在地,咬牙切齿道,“孤要坐上那至尊之位,孤要当着父皇的面,将他的所有妃嫔一个一个杀了,还有他的那些儿子女儿,全部杀了,孤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侯君集目瞪口呆地望着李承乾,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疯子,没错,就是一个疯子,不过没关系,他也恨李世民,当李承乾一开始提出要谋反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隐隐激动了一下,不过理智告诉他,造反没那么简单,所以才拒绝,现在看李承乾这种疯狂的劲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李承乾再次望着侯君集,沉声喝问:“你告诉孤!你有几成把握?”
侯君集蹙眉想了想,道:“殿下,能否容下臣思虑一下,再给殿下答案?”
“好!给你一个时辰。”李承乾转身离开,边走边道,“一个时辰后,孤想听到答案。”
一个时辰后,李承乾果然回到了这里,再次开口问:“侯大人,现在可以告诉孤了吧?你有几成把握?”
侯君集道:“下臣有五成把握。”
“哦?”李承乾满面阴鸷地笑道,“五成把握,够了,足够了。”
侯君集双眉微蹙,满面凝重道:“不过,殿下请听下臣一言,此次计划,得全部听从下臣安排,毕竟下臣乃行伍出身,尤擅此道。”
李承乾点头:“好,都听你安排。”
侯君集又道:“而且殿下不可操之过急,此次计划需要布局一二,做好准备,方能有望成功,皇位何等难得,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夺得的,还望殿下隐忍,下臣保证今年之内,必能成功。”
“好。”李承乾咬了咬牙,点头道,“只要能夺得皇位,孤就暂且隐忍。”
侯君集又道:“还有,此事事关重大,殿下一定要保密,切莫让外人知道,否则你我都将人头不保。”
“好。”李承乾摊手道,“还有什么,一并都说了。”
“没有了。”侯君集道,“殿下安心等下臣的消息便是,下臣告退了。”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李承乾和侯君集密谋造反的时候,李浩已经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南陀山,他先去了一趟静云观,果然发现至元真人不在,然后他去了山坳,陆云和十个特种兵从树上跳下来与李浩相见,汇报李浩,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守在这里,未见有人出没,没有李浩的允许,他们也没进过仙人屋(房车)。
李浩点了点头,上去打开车门进去,车内一切整齐,地面很干净,但因为太整洁了,李浩一眼就看出来,确实有人来过了,因为他的生活习惯比较随意,一般不会把房间收拾得这么整洁,然后他看了一眼垃圾桶,垃圾桶还在,但里面的垃圾袋不翼而飞,显然是连同垃圾被人拿走了。
李浩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道:“陆云,陈松,你们带人四处查找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红色的垃圾袋。”
“垃圾袋?”二人闻言两脸懵逼,显然不知道垃圾袋为何物。
李浩打开抽屉,发现里面少了一支钢笔和一只打火机,其他的东西都在,他不禁叹道:“罢了,不用找了。”他基本可以确定,房车应该是被那个神秘人光顾了,至于那神秘人没有钥匙为何能打开门进来,天知道,或许这神秘人还兼职偷鸡摸狗的业务,会溜门撬锁吧。
还好,房车里的重要东西早已被李浩带走了,除了垃圾桶里两张撕碎了的纸,那神秘人也没拿走什么好东西。
李浩将房车内东西仔细检查了一遍后,走出房车,缓缓道:“陆云,你带着他们在这里守着,我和陈松立刻回去安排人过来建水泥窑,先把下山的路修好,再用火药炸开山坳。”
“是!”陆云颔首领命。
李浩朝陈松招了招手:“陈松,走,咱们回去。”
四天后,李浩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回了侯府,还好,现在李世民不怎么监视他了,连府中那个卧底的丫鬟也在李浩治灾回来之后神秘失踪了,可见李浩已经渐渐得到了李世民的信任。
不过李浩听林定坤汇报,他前段时间不在家的时候,晋王李治来了两次,每次都跟武媚娘聊天聊得很欢,李浩闻言一阵皱眉,不过他现在也没空去找李治说这事,先进行自己的计划要紧,而且他感觉自己估计就算提醒李治,李治也不一定能听自己的,这一次历史的惯性有点大,他似乎扭不动,李治最后很可能还是会爱上武媚娘,如果真是这样,他的反对反而会让李治反感,那样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