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上有伤,不方便见谁!”
林施雯冷声道:“再说了,就算要见谁,你们八路方面的人,恐怕姐姐也不想见吧?”
“林小姐,我知道这事我们八路军方面办的不漂亮,你们生气,那也是应该的!“
韩晓磊苦笑道:“可我们真的有苦衷啊,我们八路军毕竟不是你们川军独立团,你们管好自己就好,可我们……哎……”
“我没事,劳二位费心了!”
却在这时,龙芸却缓缓走了过来,淡然道:“其实我能活着出来,也多亏了王宝义吴秉一等兄弟,要不是他们,估计你们过来就是给我上坟了替我谢谢他们!”
“师傅,他们是坏人,你干嘛要谢谢他们?”
小花尖叫道,要不是林施雯拉着,估计非得挥舞着鹅卵石砸破雷鸣的脑袋不可,就连林施雯都有些不解的看着龙芸,心说这有仇不报,可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多谢龙姑娘你的理解!”
听到龙芸的话,雷鸣韩晓磊等人如获大赦,一边将大堆的礼物卸下,一边关切的问龙芸的伤势。
“都没事了!”
龙芸道:“要是以前可能麻烦些,现在有了青霉素,控制炎症就简单多了,藤田医官说再过几天就能拆线了,就是手上的神经伤了不少,复健估计要花些功夫……”
“龙姑娘,虽说我们的报道没提你的名字,不过是你除掉了吉川贞佐的事实,我们不会忘记的,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刘明辉拍着胸口眼圈泛红的道。
“多谢刘政委,不过不用了!”
龙芸幽幽的道:“那么多人死在了涞源,他们才是英雄,要是没有他们,我龙芸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更别说什么争些什么虚名了路远在化工场那边,你们自己过去找他吧……”
“这龙姑娘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一样?”
看着林施雯扶着龙芸离开的背影,雷鸣长出了一口气,他本做好了被龙芸三拳两脚打个半残的准备,谁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是啊……”
刘明辉韩晓磊和一干士兵也道,龙芸的脾气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么轻松过关,谁也没想到。
“不好,说不定有诈!”
雷鸣眉头一挑神秘兮兮的嘱咐道:“事有反常必为妖,我估计龙芸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等下给我们来点狠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一定要提高警惕,郭靖宇上次的下场你们可是知道的……”
“说的有道理!”
韩晓磊刘明辉立即凛然,下令那些士兵别离开自己三米之内。
“师傅,你说过我们是女子,不是君子,所以有仇,只要有机会就要报你干嘛不让我给你报仇出气啊!”
另外一边,小花愤愤的道。
“是啊姐姐,他们不承认你的功劳就算了,别人往咱们身上泼脏水,他们连吭都不吭虽然路大哥不让咱们收拾他们,但你干嘛原谅他们?要是我,死也不会原谅他们,一定要臊着他们,看看他们八路的脸往哪儿搁!”林施雯也是不满的道。
“要是当时你也在涞源,你就会明白的……”
龙芸想起那夜的那些八路地下党,还有情报组的成员们为了让他们逃走奋不顾身,毫不犹豫的留下阻挡日伪军追击时那坚毅的眼神,声音微微有些发颤道:“那些人,才真的是英雄,从他们身上,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崇高有些事,如果不经历就不会明白,虽然历史不会记的他们,可在我心里,没人能比得上他们……”
说着这些,她的眼圈红了,有泪光在眼眶中闪动。
林施雯看着她,她从未看到过龙芸眼中含泪的样子,她一直都知道,龙芸甚至比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要刚强。
而她现在却感动的想哭,那说明,一定有某些人,某些事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化工场在县城的远端,是最近被扩建出来的,周围没有人家,一靠近,便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不好,有毒!”
雷鸣两眼一突,尖叫着捂住了鼻子,虽然这气味不同于他们之前遭遇过的那些鬼子丢的毒气弹,可也被刺激的眼泪横流。
“我就说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龙芸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
“难怪让我们来这边,原来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韩晓磊刘明辉也是捂着鼻子飞退,那群八路士兵哭兮兮的道:“虽然我们不帮他们是有点说不过去,可他们也不至于要置我们于死地吧?”
“对哦……”
雷鸣一楞停下脚步左右望望又侧耳倾听了一番道:“好像工厂里有人,那应该没事……”
“雷疯子,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韩晓磊也听到了人声,没好气的骂道:“就算人家要对我们下毒,也不能在这儿啊,毒气一泄露,整个木马县都得完蛋……”
“听说前阵子回来的侨胞里有个化工专家,在试着从钢铁厂焦煤厂水泥厂的废气里提取什么化工原料,这边应该是在做实验!”
刘明辉顿时想起了一些事,解释了一番才瞪着雷鸣道:“团长,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嚷嚷有毒成吗?吓死人……”
“还说我?有种你们刚刚别跑啊!”
雷鸣毫不客气的翻起了白眼,这才一马当先的捂着鼻子往化工厂里冲去一边兴奋的道:“不知道路远这家伙又造出了什么好用的东西,看看去……”
门口有警卫戴着从日军处缴获来的防毒面罩站岗,见着众人将他们给拦了下来,只发给雷鸣韩晓磊刘明辉三人几个面罩,让他们进去。
工场内,刺激性的气味更浓了不少,就连防毒面罩都无法将之完全撇清。
一大群戴着防毒面罩,穿着也是缴获来的塑料雨衣在工厂内忙活,将一桶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倒在池中,然后又倒进大量的粉末进行搅拌形成颗粒,远远看去,就跟一群生化人一般。
在旁边有一连串的大盆,盆中装着泥土,种着各种庄稼,几个人蹲在那些大盆前正在仔细观察,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