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副团长,你这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徐云罗有财嘟囔道,对苏岩的态度很是不满。
“我说了,别说了!”
苏岩不可置疑的道,阻止了二人继续和雷鸣等人纠缠下去。
他没在解放区少呆,当初更在路远的指示下带领着团里的指导员们系统的学习过八路军方面的理论,川军独立团现在推行的核心理念,都是路远根据这些理论改造之后而形成的。
虽然都是同出一炉,但是八路军,或者共党红军方面的核心理念,乃是天下,而根据路远改过的川军独立团的理念,更多的像是……复仇。
曾经在路远将修正过的治团理念告诉苏岩的时候,他也对此产生过疑问,还专门问过路远。
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而路远的理念,似乎是甘心让整个川军独立团偏安一地,小富则安的模样。
要是川军独立团只是一个普通的战斗团,苏岩对这个结局也不意外,毕竟在这国家内忧外患军阀丛生之际,一个团的战斗力放在狼烟四起的中华大地上,根本就是汪洋里的一片浪花,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可能。
可当时,纵使川军独立团只有几百人,整个县里也不过几千人,百废待兴,但是他已经从这其中看到了崛起的希望,他相信以路远的影响力和人格魅力,甚至整个团的气质都能看出,只要路远想,川军独立团绝对能够成长为一支雄霸一方的豪强!
甚至最终彻底崛起,成为国民政府,中共红军之外的又一股可以在打败小鬼子之后有实力逐鹿天下的队伍!
所以他想不明白,路远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个决定。
他还记的路远当时的表情,难得的满脸堆笑的道:“我怕,我做的还不如延安的那个人好……”
苏岩知道路远说的那个在延安的人是谁,更从无数八路军士兵将领的眼神里,口中看到士兵们对之深深的敬佩和膜拜,就像川军独立团的人,木马县的人提起路远时的表情一样。
国.军部队的表现,让苏岩早已对在武汉的蒋委员长失望,他相信路远的话,真的两虎相争的话,延安的那个人说不定真的能够胜出。
他只是有一点疑惑,路远为什么会说怕自己做的不如那个人好,这句话,好像是说,他已经能够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当时路远并未就这件事继续说下去,苏岩便也不问,也直接接受了路远所安排的强军理念。
他相信路远说的是对的,相信路远不会害大家。
就像他第一次在上海战场送饭看到路远时的时候一样,就觉得这个家伙一定不会平凡一样,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有了这小小的争执,军部里的气氛就微微的有些沉闷。
直到雷鸣韩晓磊丁山吃完饭,开始死缠烂打的要机关炮开始,气氛才再次活络了起来。
“机关炮可以给,不过那些难民,我要两千人,而且人还要由我挑!”苏岩道。
“那不行!”
雷鸣三人便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到时候你将青壮能干的能上战场的都挑走了,剩下一群老弱妇孺让我们八路养着?当我们解放区是善堂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不挑也行,人数两千平均分配就成……”
苏岩呵呵一笑道:“不过机关炮子弹复装子弹,要优先供应我们川军独立团——我们要七成!”
“……你们要了七成的子弹,那我们用什么?没有子弹的机关炮,还不如烧火棍呢!”雷鸣几人都跳起来了。
“要不是我们需要子弹,你以为这些机关炮我们会给你们?”
徐云罗有财也加入了战团:“这机关炮,威力堪比重机枪,重量比重机枪还轻,这在战场上简直就是大杀器——不是我说,雷团长你们一个团恐怕都未必有一挺重机枪吧?”
雷鸣韩晓磊等人便吹胡子瞪眼,显然被戳到了痛处,双方足足扯皮了一个下午,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最终双方都做了一些妥协,机关炮给了三个团一家两挺,而给川军独立团难民的数量两千不变,同时弹药保证也保证到复装子弹的七成,这才达成了协议。
“好东西啊,滋滋滋,以后咱们团也有重机枪了……”
“瞅瞅这枪眼大的,这子弹打身上,估计跟斧子劈上了的效果差不了多少吧!”
“一分钟发射几千发子弹,滋滋滋,小鬼子来多少都得死多少啊!”
八路军战士们拿到了分给各自的机关炮在县城里把玩着,兴奋的不能自己,雷鸣韩晓磊几个团长抱着一挺机关炮不肯撒手,笑的眼睛都没了,那模样简直跟色狼看到了脱光光漂亮姑娘一般,琢磨着去哪儿搞点事试试这机关炮的威力。
“话说雷团长,东西也拿了,你们怎么还不走啊?难不成还准备吃了晚饭再走啊?”罗有财没好气的道。
周围的川军独立团士兵们百姓们顿时嗤笑出声,那些八路战士也都臊的不好意思抬头,因为他们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这些,对雷鸣这号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两眼一瞪振振有词的道:“你这小营长,你啥意思啊?为了你们这几挺破机关炮,我们哥儿几个可是吃了老鼻子亏了,吃了晚饭再走咋了?再说了,我们从解放区到你们木马县,也算是远来是客吧?你们不留客也就算了,这到了饭点还将客人往外赶,这像话吗?”
看到他那振振有词的模样,罗有财半晌都没顺过气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羞羞羞,羞羞羞……”
小花画着小脸过来,做着不知羞的鬼脸,臊的那些八路士兵和韩晓磊等人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倒是雷鸣依旧稳如泰山叫道:“本来都准备走的,你们居然这么对待革命兄弟,我还非得吃完了再走不可……”
那模样,简直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简直让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