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紧紧握着大岛医生的手接着说道:“请大岛先生不要多虑,为了你的安全,我安排阜平县委敌工部长王梓铭同志单独与您联系,有什么事他会帮您解决。大岛先生,我马上就要离开,希望下次见面我们大家都好。”
大岛医生看雷剑转身离去,突然感觉心里失去依靠,空落落的紧追出去几步喊道:“雷长官,咱们什么时候再能相见?我很想......。”
已经走到战马前的雷剑回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大岛,清瘦的脸上流露出凄苦和失落,雷剑笑着说道:“大岛先生,我说的话不知你想不想听,我要告诉你,等打败小鬼子我会找你,请你留下来帮助我们抗战好吗?”
大岛看雷剑被几名战士扶上战马,在门口灯光的映照下,他看到雷剑棱角分明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可能牵扯到伤口,可坚强的雷剑马上恢复过来,阳光的对大岛喊道:“大岛先生,请自重,我还是那句话,等打败小鬼子,我一定会找到你。”
‘驾——’,雷剑坐正身子猛地拍了一下战马,训练有素的战马腾跃起前蹄,喷出一声鼻音,突然冲进阜平城的黑夜,马蹄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到马蹄声碎的声音,站在大岛身边的王梓铭,拉了一下近乎呆滞的大岛一把,轻声说道:“雷团长带领独一团已经走了,咱们回去吧。”
雷剑一行四十多骑,在城内的大街小巷快速通过,不到十分钟,一道道高大的黑影冲出阜平城,马上进入五阜公路,风驰电闪般的没入黑夜中空旷的山野,模糊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
骑马紧跟在雷剑和老孙后边的张光华拍马跟上去,快平行时加大声音喊道:“雷团长、老孙同志,请你们放缓马速,这样颠簸的能减轻一些。”
今天夜间风大,张光华在战马快速行进中,那柔弱的呼喊被刮起的风沙淹没,雷剑没听清楚反问道:“张副院长,你还行吗?”
“我说跑慢点,这样颠簸小一些,你们重伤员的伤势还能受得了。”
“听不清,你要是跟不上来,就放慢马速有后面的收容队收留你。”
“雷剑你混蛋,我这么大声你都装着听不见,还叫我跟随后面的收容队行动,哼,你也太小瞧我张光华了。”张光华突然拍马冲到前面,挡住雷剑和老孙正在奔驰的战马。
雷剑勒住马缰吼道:“张光华,你要干什么?快给我闪开。”
张光华不但不闪开,反而堵在前面大喊道:“雷团长,你不能带着重伤员这么没命的奔跑,战马颠簸太厉害会对伤员的伤口造成新的伤害,我请求你放慢马速,明天五点前保证能赶到清水桥前线阵地。”
“张副院长,我必须提前到达前沿阵地,日军第三六四松本联队是一支善打突袭战的老手,一旦提前对清水河先我独一团阵地发起进攻,我独一团主力部队不能及时赶到,要是阵地失守,到那时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雷团长,不是我故意找你的麻烦,你和其他三名重伤员真的经不起颠簸,请你放慢马速好吗?我张光华作为一名医生求你了。”
老孙对雷剑说道:“雷团长,张副院长说的有道理,只要能提前一个多小时到达清水桥,我想不会耽误你亲自指挥这场战役。”
雷剑以为老孙的伤势经不起战马奔驰中这么疯狂的颠簸,他关切的说道:“老孙,你的腿部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确经不起战马颠簸,你带领另两名伤员随后赶上来,我再派一个警卫班保护你们,你看这样行吗?”
老孙在夜色中摇头说道:“雷团长你说错了,我和另两名受伤战士的伤势恢复得都比你好,我是怕你受不了,建议为了你的身体和伤口安全放慢马速前进,这样我老孙也会放心的跟在你身边。”
雷剑听老孙这么说,他不再搭话,突然拨转马头斜刺里冲了出去,把堵在前面的张光华甩到了后面。
紧跟在雷剑身边的王晓亮对楞在战马上的张光华喊道:“光华,你跟雷团长接触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不了解他这个人吗?快别费心思了,赶紧跟上。”
雷剑带领骑兵警卫排和其他人员,在夜色下快马加鞭,冲出去大约十几里,发现前面出现一大长流快速向前运动的人影,雷剑知道这是离开阜平城跑步强行军的一营。
他带领骑兵队从路边擦身冲了过去,跑到最前面看到两条黑影把大部队落下十几步,雷剑追上去放慢马速大声问道:“你们一营的营长呢?”
正在继续奔跑的两个人影听雷剑大声问话,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奔跑的回答道:“报告雷团长,我是一营长崔浩,部队正在急行军,就不停下给你敬礼报告了。”
“好家伙,你把大部队甩身后十几步,这是在拉练他们那?我可对你说崔营长,不能为了提前到达前沿阵地,强行军把部队拖垮了。这样吧,我再给你一营多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明天六点前到达清水桥就算顺利完成行军任务。”
崔浩边跑边气喘的报告:“报告雷团长,我一营保证按原计划,在明天五点前到达前沿阵地。”
“你这老伙计可别忘了,你的一营战士可是刚打完总攻敌碉堡的战役,战士们已经十分疲乏,要是把战士累垮了,我雷剑饶不了你。”
雷剑不再跟崔浩营长啰嗦,在步骑并行中喊道:“崔营长,我带领警卫排先行一步,明天早六点咱们清水桥前沿阵地再见。”他说着猛地拍了一下战马,战马弹跳向前飞跃而起冲了出去,很快就淹没在前进路上苍茫的夜色里。
一支骑兵在五阜公路长途奔驰,在离清水桥还有三十里追上了三营,前行不到十五里,又追上了先期增援清水桥阵地的四营。
雷剑勒住奔驰的战马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两点过五分,他对赶上来的的警卫排全体战士喊道:“人马长途奔袭,已经十分疲劳,现在离清水桥还有十五里,放马慢行在三点前也能赶到,命令部队暂停休息,方便一下继续前进。”
四营长宋春看警卫排停了下来,他快跑几步气喘的来到被战士扶下战马的雷剑跟前,顾不得战士笑话,哭着扑向雷剑喊道:“雷团长,我宋春可见到你了,你可不知道当部队战士听说你壮烈了,心里有多难受,呜呜呜,我宋春......。”
“哈哈哈,你宋春看到活的雷剑站在你面前,不会也说出‘雷团长你活着就好’吧?行啦,一个大老爷们又是四营营长,哭哭咧咧的都不怕人家笑话,赶紧把眼泪擦掉。”
宋春擦掉激动的眼泪,在黑影里瘪嘴说道:“哼,谁敢笑话我?不是我在你雷团长跟前说瞎话,要是四营战士看到你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哪一名战士都会激动的哭出声来,你还别不信。”
正说着,赶上来的部队听说雷剑团长就站在那匹高大的战马跟前,战士激动、兴奋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感情,控制不住情绪竟真的哭着、笑着大喊道:“雷团长,你可活着回来了”、“终于看到活着的雷团长了”、“没想到雷团长还真活着”、“呜呜......。”
“哎、哎哎,这是什么情况宋营长?我这个死过两次的雷剑,好不容易被救活,怎么你们四营战士见了我哭的这么悲伤?还说出这么多叫我不知是该活着还是死了好的话,快对战士们说,我雷剑大难不死此时真活着见到了你们四营战士。
我知道大家高兴,我也激动,求求我的好兄弟们别再哭了,再哭说不好我雷剑很有可能还要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