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海军陆战队?为什么不到特高课?”老土肥原诧异地问。
“到特高课?为什么呀?”徐强讥讽道:“陆战队是帝队的最精英,在其他国家,都是王牌中的王牌,而特高课是什么呢?不过是狗特务。是杂碎……”在说了大半天以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是警察,在后方维持治安的警察,相当于预备役的军队,是民兵!懂得吗?民兵!”
“呵呵呵呵,你说得很对,年轻人就应该冲到第一线,到战场上去建功立业!”老土肥原的涵养还是蛮不错的,居然没有计较徐强的激烈言辞,使他越发觉得,以前刺杀这么一个老头子,绝对不合乎逻辑。
不错,你老家伙是为你儿子欠下中国人民,朝鲜人民的血债而偿还一点儿,是给你一个教训,你也别介意啊。
老土肥原很有兴趣,询问了徐强在陆战队的生活,最终,还是说:“很好,你很有前途,不过,你要是想到特高课的话,是可以找到我的,我的儿子刚刚回来,就任东京警察局的特高课课长,那个机构,本来就是他设置的,他还负责整个帝国警察事务的实际权限,是副总监,如果你能加入那里,凭借着你叔叔的威望,你自己的名声和能力,我很看好你,小伙子,也许,在特高课的经历,会是你升官的捷径!”
徐强当时根本没有想过这些话,后来才认真地考虑对待,并且,在短短的的一年多时间里,就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阶级,也改变了整个日本的政治走向。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那是后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徐强告辞出来。只见街道上,已经是行人匆匆,不见了那些沸腾欢乐的人群,花车还有什么古怪的仪式等物,人们的面色,似乎都有变化,老土肥原都感到奇怪,刚才还好好的呢,他问了周围一个人:“喂,怎么了?”
那人白了老土肥原一眼,用哀伤的语气说:“我们的皇宫遭到了飞机轰炸,好象天皇受伤了!”
“啊?天皇受伤了?”
“不不,好象还不清楚,也许没有,反正,皇宫确实被飞机的两颗炸弹直接命中,好过房屋都被炸毁了!”那人是个中年的教师模样,说着说着,就咬牙切齿:“警察局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都是猪吗?帝国的战机呢?也都死光了么?”
这人的声讨,让老土肥原很尴尬,他很想反驳,却一时说不有力的话来,徐强见他难受,急忙拉了他一把,。两人走了。
路上,不断听到行人窃窃私语,一个个想说想听,却又不敢大声,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使徐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以及日本军国主义的严厉思想统治。他还是询问了几个人,大家都用悲伤的语气告诉他:“皇宫遭受了炸弹袭击,”
“敌人是谁?谁这么大的胆量?”
“不知道,好象是一个家伙,抢了横须贺海军基地的飞机干的!”
“他怎么抢的?难道基地上的守卫都回家抱孩子了?”
“谁知道,真是愚蠢的海军!”
一路上,不仅有人议论皇宫的事情,猜测着天皇的安危,更多的人在痛心疾首地咒骂着海军第二舰队,咒骂着航空母舰上的飞行员,“连自己的飞机都看不住,连自己的飞机都看不住,简直该枪毙!”
徐强的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老子第一次玩飞机,就炸到了日本的皇宫!
徐强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如果真的炸到了皇宫,真的炸到了天皇,也许,对对,就象当年中国的东北王张作霖那样,先是说被炸伤,几天以后才宣布已经死了。对对,也许,我已经把天皇老子给炸死了!
如果`炸死了日本的天皇,会有什么效果呢?日本人不是天皇看成神吗?哈哈,我把他们的神都给弄死了,日本人的神话就被打破了,日本人的信仰和迷信就完了,那时,所有的日本人都会痛恨军队,痛恨警察,国家就会陷入严重信任危机,也许,会发生激烈的矛盾冲突,甚至,因为天皇的缺位,会引发内部的权利争夺和战争,谁来负担天皇被杀的责任呢?肯定要有人的,于是,各将领军阀之,财团之间,政客之间,就会狗咬狗,一嘴毛,那乐子就大了。
日本会不会因此发生内战呢?哈,内战,对,让日本发生内战,这样,日本的军队就不得不全面撤退,回国参战,让日本人自己打自己吧,他们不是好战吗?打,打,打,你们就拼命地打吧,全部打得死光光才好呢!
“山本君?山本君?你怎么了?”老土肥原奇怪地问。
徐强一愣神,赶紧笑笑,刚才太兴奋了,太投入了,就在东京的大街上站立成一个标本,傻呵呵地奸笑,口水流得大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了花痴。
“山本君?你的脸色,不大对呀!”老土肥原郁闷地,带着反感的样子说。
当然要反感,一听说皇宫被炸,老土肥原的脸色都铁青了,街道上人们的议论全部是义愤填膺,只有徐强这么笑眯眯的,谁不觉得疯狂?
“哦,对不起,对不起,土肥原君,我,我刚刚想起来自己的女人,女友,她要在这儿等我,我,实在是对不起。”
“哦,原来如此!”老土肥原理解了:“她一定很漂亮啊。那么,她是谁呢?”
“她是……”徐强觉得,不能说太多真话,就改了口,不提信子,也不提小仓,说成了新近认识的本间娟子。
“什么?你认识她?她是你的女人?”老土肥原瞪大了眼睛。
徐强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心里也暗暗叫苦,坏了,感情日本人的将军们之间,是有走动的,相互了解,也许,自己的信口开河被这老特务的爹识破了?
“我是刚刚认识她的,她很漂亮,也很可爱!”
“你是说娟子还是枝子?”
“就是娟子啊。”徐强硬着头皮说。“你总不至于认识她吧?”
“我认识,当然认识,哈哈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按照中国人的话说,就是这样。你快给我说说,你怎么认识的娟子啊?”老土肥原热情洋溢地拉住了徐强的手,眼睛里放出了光彩。
徐强暗暗叫苦。只能再次发挥一个小导游的忽悠本领,乱七八糟地讲了一个故事,自然,他和娟子的认识,也由今天提前到了一个月前,其偶然性和精彩性,也更富有戏剧,当然,两人的关系也非常暧昧,最后,徐强肯定地说:“我说的娟子,肯定不是您认识的娟子,肯定不是。”
“那你说,她长什么样子?”老土肥原的八卦心很重。
徐强觉得,天下的事情绝对不那么巧合的,世界这么大,偏偏一个娟子还被老特务的认识?那警察局办案真是神了。于是,就说了。
“真是本间家的孩子?哈哈哈哈,山本君,你真有福气啊。”老土肥原乐不可支:“那是一个好姑娘,好孩子,虽然脾气辣了一些,有些大大咧咧,可是,为人很善良,很温柔的。真的,哦,山本君,她是你的女人,这么说,你们两个已经决定了?”
徐强满头冒大汗,糟糕,这下子要冒泡了。赶紧点头;“没有什么,女友,是朋友,不是女人,刚才我说错了!”
“啊?哈哈,你不要再改口了,我知道了,娟子,娟子,这个小丫头,居然不跟我说,这个小丫头,我回去以后,一定要重重地惩罚她!”
“土肥原君,您一定是弄错了,我说的姑娘家,她住在横须贺港,不在这儿。”
“她住在那里?她是本间家族的?”
“嗯!”
“这就对了,完全正确!”老土肥原得意洋洋地说:“本间家族人烟稀少,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本间娟子,我告诉你,孩子,你真有福气,你找的这个女人,不仅很温柔很漂亮,很有福相,还是大日本帝国最最出色的军事理论家的女儿,是将门虎女啊,”
“坏了,”徐强一激动,真的说了出来。
“坏什么了?”老土肥原很敏锐。
徐强赶紧搪塞:“如果真的是您说的那个本间娟子,对我不是好消息,你想,万一将来我们之间发生点儿矛盾误会,她的父亲会不会带着军队来削我?”
“削?”
“就是揍,打我。”
“不会不会!你真傻!”老土肥原放心地笑了:“本间将军是个很好的人,很有才华,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的。放心,如果你作了他的女婿,他会想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地对待你的!真的。”
徐强这次,是彻底地崩溃了。自己撞上了一个野蛮的姑娘,上来就抱着自己乱啃乱摸,心说就是野鸡野鸭一类的,碰巧劫持她上了飞机,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事情结束就改永远地不再见面了,谁知道,竟然在这儿给卡上了。说假话真是害死人啊。情急之下,他改口道:“土肥原君,我错了,我是胡说的,虽然我认识娟子,可是,我,她不是我的女友,我是随便说说的。”
“哦,我知道,我知道,年轻人嘛,脸皮薄,知道,知道,可以理解!”老土肥原洞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隐瞒了,小伙子,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而是一件大好事情!”
“为什么呀?我最害怕将军家女儿,往往野蛮无礼!”
“不,你是英雄,能够镇住她的,而且,你的叔叔是海军大将,你将来的岳父是陆军中将,你的亲戚还是警察局的副总监理,你想想,这个关系,对你将来的前途,会是什么影响?”
“是的,很好,不错,可是。”徐强承认,自己说话又一次没有经过大脑了!
当导游当惯了以后,他的说话已经成为程序,完全不经过大脑,就能把套路给整出来,把旅客们哄得乱转,可是,这也养成了他比较浮夸的口病,许多情况下,先说话再思考,天呐,今天真糟糕。
前半句的意思,等于他把事情承认了,所以,他赶紧补救:“我叔叔因为认为我没有出息,已经把我赶出家门了!”
“我知道,这事情是常有的,我小时候,也把贤二多次赶出家门,可是,这正激励了他的斗志!现在,他已经是帝国的中将了!”
“我是说,我,啊?先生,你刚才说什么?谁是警察局的副总监理?难道是本间将军改行了?”
“不不不!”老土肥原得意洋洋地笑着,带有玩弄和嘲笑的意味,但是,没有恶意:“他当然不是,他现在正在帝国的陆军大学里当将军,当教授,我是说,我的儿子呀。”
“你们是亲戚?”徐强声音都颤抖了。
“当然是啊!告诉你,本间的三个女儿,都是我的义孙女,懂吗?我是本间娟子的外公,是义外公!”老土肥原乐呵呵地用长辈的慈祥口吻说。
徐强的心里咯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