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欢迎是热情的,虽然不到万人空巷的地步,路两边也是聚集了几百上千人在欢呼,青天白日的旗帜在迎风飘扬,胡飞,作为此战的有功之将也获得了参加入城式的资格,能够跟着卫总司令的队伍一起在欢呼中进城,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拦到了进城队伍的前面,如临大敌的警卫刚想把人推开被卫立煌给阻止了,老人家一摆手,人群里走出來四个穿长袍戴礼帽的,四个人抬了一个桌面,桌上摆着酒壶、酒杯、筷子还有四盘菜,
老头走到卫立煌的马前抱拳拱手,“恭喜卫长官用兵如神,感谢国军将士浴血奋战,解救郑州十万百姓倒悬之苦,”
卫立煌赶紧跳下马,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连干三杯、又吃了口菜,这才谢过老汉重新上马入城式继续进行,从这老头开始,再往后就不停的有人过來拦马敬酒,卫立煌作为战区长官自然不能见酒就喝,开路的警卫帮助拦人,要不然,就这么一路喝下去恐怕到地方他就得酩酊大醉了,
敬酒的百姓够不着卫长官的边,那就退而求其次,到后面去敬那些舍生忘死杀敌报国的英勇将士吧,
对这,卫立煌倒是沒介意,他自己要保持清醒,手下的将领们多喝几杯问題倒不大,他也不想管,打胜仗了嘛,如此大喜之日当然不能寒了百姓的心,卫长官高踞马上频频挥手致意,街道两边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阵连着一阵,
胡飞在进城队伍里自然也免不了要被敬几杯酒的,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学生看见年轻英俊身穿笔挺军装的胡飞立刻围了上來,这个端酒那个夹菜,七嘴八舌的再也沒那么热情了,
酒可以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菜怎么吃,在几个漂亮女生的起哄声中,胡飞无奈只好伸脖子张嘴,从一个女生的筷子上把菜吃进了嘴里,周围群众一阵哄笑之后掌声四起,
几个女学生的脸都是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过于激动还是怎么回事,那个夹菜给胡飞吃的女孩拿出一支钢笔,在胡飞的裤子上写下了她的名字和住址,这年头的女孩儿都这么开放吗,
胡飞应付了几个热情的女孩之后,赶紧加入了进城的队伍,应付热情的群众,尤其是热情的年轻女孩还真是个累人的活儿,
卫长官下榻在郑州陇海花园,胡飞本人并不属于长官部的成员,当然也就沒必要到陇海花园里去凑那个热闹了,在卫长官带着大队人马往陇海花园去的路上,胡飞悄悄离开队伍单独行动了,
张雅怡上回扭伤的脚踝,一直到现在都沒好,胡飞有土办法,但张雅怡受不了治疗时的剧痛,她也不让胡飞动手给他治,八八纵的医疗队长张仲林对张女侠的伤势也沒办法,张雅怡不让动伤处谁能治的好,张仲林的手艺再高,他也不是神仙,看上两眼就能治病的仙家法术他可不会,
自己人不能治那就只有请外人了,胡飞兴致这么高的逛郑州城,里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给张雅怡找个医生治病,不管伤势再小,一直拖着不去治的话,说不定将來会有什么麻烦呢,
遭受过战火洗礼的城市到处都是一片废墟,胡飞赶着马车,车里坐的就是张雅怡,木拉提带着两个侦查员在马车旁边步行跟着,就在十分钟之前,木拉提來告诉胡飞:城隍庙旁边有个刘一手,是郑州本地最著名的老中医,要是找到他,什么样的疑难杂症人家是一概手到病除,不用治第二遍,
木拉提带着两个侦查员一是当保镖,第二也是來当向导,胡飞不知道郑州城的城隍庙在哪儿,那俩侦查员都知道,
城隍庙可不近,这一路上光注意看市民救火救灾、从废墟里抢救东西、救护伤员了,不知不觉到了城隍庙跟前,胡飞拿出钢壳怀表一看,好嘛,一个半钟头就这么过去了,
全城都遭了兵灾,城隍庙当然也不能幸免,好在损失并不算大,城隍庙只是庙墙塌了差不多一半,庙里的神像屋舍倒是完好无损,城隍神像安然无恙,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从城隍庙往东,一路全都是坍塌的房屋、破损的墙壁,底下偶尔还能看见一个弹坑,也不知道这条街到底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战斗,过去城隍庙又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其中一个侦查员指着路右边告诉胡飞:这里就是刘一手的家,
所谓的刘一手的家就是三间瓦房,现在还剩下两个半间,遍地的碎砖烂瓦当中,有个穿短衫的正趴在砖头堆里翻找着什么,
“咳咳,老哥,请问你是刘一手刘先生吗,”刘一手是外号,在外号后面加上先生的尊称,这也就是胡飞能发明出來的独特称呼了,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停了一会儿头也沒回的回应胡飞:“那是家父,已经于昨天上午随老宅一起西去了,”
“哦,原來是小刘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胡某來的冒昧,我这理有个扭伤了脚的病人,想请刘一手先生给诊治一下,既然先生已经作古了,那就麻烦小刘先生出手救人吧,”胡飞叫人家小刘先生,其实刘一手这儿子四十都出头了,
“沒空,你沒看我现在正忙着呢吗,”小刘先生继续在瓦砾堆里翻捡着,对于胡飞救人的要求理都不理,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难道小刘先生要见死不救吗,”胡飞一看这家伙的态度立马就不高兴了,这是强忍着心里的不快刺了他一句,
小刘先生回头看了看胡飞几个人,正当胡飞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这位把脑袋一低继续在瓦砾堆里探宝了,嘿,他给我來个视而不见,胡飞对木拉提一使眼色,侦查连长做了个手势,两个侦察兵几步跳过去,想老鹰抓小鸡一样就把小刘先生抓过來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小刘先生使劲儿挣扎着,虽然这份挣扎看起來丝毫作用也不起,但他却似乎并不愿意束手就擒,
“小刘先生别担心,我沒有恶意的,这是我的女伴,请先生帮助检查一下伤情,”说着话,胡飞摆手示意侦察兵放开人,再把张雅怡从车里扶到车门边坐好,露出红肿的脚踝给小刘先生看,
这位果然是个职业医生,虽然沒有其父刘一手名声大,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却让他再看见病患的第一眼起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凑近红肿的脚脖仔细查看起來,
过了好一会儿,小刘先生这才直起身子,脸上的表情已经换成了郑重严肃的表情,“她的脚踝是损伤了骨头,我虽然能治,但因为家被毁了,所有的药品器械全都被埋到了废墟底下,我也是有心无力,你这同伴的伤势可耽误不得,再耽误几天非落下终身残疾不可,洛阳平乐村郭氏正骨手段高超,你带着女伴赶紧到洛阳去找郭家的人吧,”